胡全,我小姨的幺儿,他上面还有一个姐。我姨父姓胡,小姨是我妈妹妹,姓全,故取名胡全。90年生人,将于2017年农历正月初三、初四完婚。
前不久我很荣幸的出现在被他邀请的嘉宾名单之列。
小时候我们都叫他全坝子,但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结婚,以后我们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全坝子全坝子”地叫唤他了,还真有点不习惯。
全坝子从小就是他们村里的传奇人物。哦不——是奇葩人物。
有一年暑假我去他家玩,没见他人,问小姨:“全坝子呢?”
小姨手往门前池塘一指:“喏——”
我一看,只见布满绿色菱角藤蔓的池塘里露出一颗黑黑的人脑袋,正张着嘴在咬藤蔓上的菱角。好家伙!懒得手都不愿意伸出去摘。
这是他稍大一点的时候的事情。
因为他更小的时候,我小姨和姨父是绝对不准他去池塘玩水的。不然我也不会从外婆口中得知下面这段经典往事了。
有一回他同小伙伴在外面池塘偷偷玩水,玩到天黑了才回家,但还是被我姨父一眼就看到他那打湿了的裤子。我姨父这人教育孩子,能用吼的坚决不说,能用打的坚决不吼。但这次他竟不动声色,没事人一样让小姨伺候他吃晚饭,洗澡上床,等他睡着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麻袋,是农村人装一两百斤稻谷用的那种大麻袋,冷不丁的往全坝子身上像套泥鳅那样一套,袋口用绳子绑一个死结,抡起事先准备好的树枝——还是双根的,一顿结结实实猛抽,打得他杀猪似的哇哇乱叫。
第二天他哭哭啼啼跑到外婆那里去告状,一身的伤痕展示给外婆看,外婆假装心疼不已,啧啧有声:“你看你,怎么不把裤子晒干了再回去?以前他打你,你总要跑,追着你赶几里路都打不到,那样他更来气,这回逼得他想出这样毒招!你越跑他就打得你越狠!”
全坝子哭得更狠,说:“以后再不跑了。”
全坝子到人家家里去吃酒,菜还没上齐,旁边的小伙伴们已经开始左一筷子右一筷子一通乱抢,全坝子急中生智,端起自己面前一碗白米饭,直接往那盘他最爱的鸡肉碗里使劲一扣。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停下筷子望着他,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全坝子跟外婆一起去走亲戚,去姨妈家是一段五、六公里起起伏伏的马路,年迈的外婆走得很慢也很吃力,全坝子蹦蹦跳跳走得飞快,落下外婆一大截,又不得不停下来等她,实在烦躁,跑到外婆跟前一本正经问:“外婆,你怕不怕疼?”
外婆说:“哪们(怎么)?”
全坝子说:“尼玛实在是慢!你要是不怕疼,我想一脚就把你揣到姨妈家!”
这些都是全坝子小时候的奇葩故事之一二,估计现在说这些给他听他都不会认账。关于他的传说,显然不止于此,一定还有许多是我所不知道的。
我知道的是,他青春期也交过一些狐朋狗友,打架吃饭喝酒赌博玩乐样样精通。
又听说,后来他大一些,等到自己有了想追求的人,各种委曲求全的付出,各种取悦心上人,在感情上很吃了一点苦。
一晃,现在他都要结婚了,幸好对方是那个历尽千辛万苦盼来的人。
前不久他姐向我控诉如下(原话):
“胡全这孩子吧,我在我爸妈身上看见的就是教育出了问题,我妈一味宠,基本上有求必应,而我爸,基本就打,有事情就打。”
“知道我妈惯着他,于是对我妈肆无忌惮,对爸爸从小忌惮,是因为怕挨揍,终于长大了,有了反叛的资本,一言不合就对着爸爸吹胡子瞪眼睛拍桌子喊滚,还觉得十分痛快。”
“至少在25岁前,经常看他对爸妈吵,说话大声吼,指责,我妈呢习惯性沉默,我爸爸现在老了,看他吼的时候也就沉默了。”
“那心里呕(气)成什么样子我都能想象。”
“这么大了,我爸无能为力,能怎样,还能打?他肯定会还手,这不用怀疑,家里日子还过不过?”
“对我他是最客气的了,前年还是跟我吵架,摆脸色,我要不是看在父母家过个年,转身就走。”
“前年,我回去都想打死他!”
……
简直人神共愤,罄竹难书。
不过在强烈谴责他之前,我可不可以弱弱的说一句公道话: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毕竟我姨父曾经那样对他。
现在,我希望以上这些都只是停留在他25岁之前的“传说”。曾经的全坝子就快要满27,即将大婚,我们真的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摸(打)几下他脑袋瓜,再“全坝子全坝子”的乱喊了。
但愿他,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组建起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家庭,这样能使他懂点事长点心,否则,哪天被我听说他又欺负我小姨姨父,一准在这篇文字下方贴上他那张一米七八人模狗样的照片,再给链接到我的朋友圈。
所以,胡全先生,但愿你会给我们老老实实的。
先礼后兵,在这里先预祝你,新婚快乐,然后,早点生个跟他爹一样的活宝儿子。
毕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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