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青山,远处的河流环村流淌着,不时的听到儿童嬉笑的声音传来!
在舅舅来叫我的时候我还恋恋不舍的不想回去呢,特别是听到爹爹娘亲过来接我回家。我知道,因为爹娘一直想要一个男孩,所以在娘亲怀孕之后才会把我送到舅舅家,名义上说照顾不了我,让我跟表哥和表妹作伴……
临别前我和子晴表妹手拉着手不想分开,住了一年多,怎么会没有感情呢!还好子朗表哥温柔的宽慰着我们:“没事的,我们有时间也能去看望芝芝的。”
伴着不舍,我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也见到了自己的妹妹惜惜,是的,最终还是没有如愿的生下一个弟弟,可是有这个妹妹我也很开心,因为妹妹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即使是女孩,爹娘也是很疼爱的。
隔壁的王大婶常说“有了小的,大的就不吃香了”。的确,有了妹妹后,我这个姐姐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了,每当爹娘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首先想到的从来只有妹妹,爹爹出门做生意回来,也不忘给妹妹带回一些新鲜玩意儿,而我,永远只能在旁边羡慕的看着。
随着惜惜的长大,也显露出了她的聪明,让父母也有了更多的讨论资本,街里街坊的都知道钟家有个又美又聪慧的女儿。
面对这样的情形,我也曾暗暗努力过,可是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样貌我都不算拔尖,后来我也终于看清了,可能我永远也不能像惜惜那样光彩耀眼,平淡的生活也需要人选择的,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呢?所以,面对现状我选择躺平对待……
爹爹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好,于是我们也搬到了省城,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有许多年都没有见到子朗表哥和子晴表妹了,在听到他们来家里的时候我开心的往大厅跑去,一路上想起我们小时候玩耍的场景,不知道现在他们有没有什么变化!
可是在到达大厅后,却看到惜惜已经在那了,身旁坐着一个身材纤瘦,气质淡雅的男子,旁边还有一个十二三的娇俏可爱的女孩子,这应该就是他们吧?可是在看到子朗表哥腼腆的看着惜惜时,心里却涌动着一阵烦躁,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我……
在我们见面后,因为小时候的情分,自然是很融洽的气氛,于是他们大人在聊天,便打发我们几个小辈出去转转。在带他们在府上四处走走时,惜惜充分的发挥了她的口才,吸引住表哥的注意力,而子晴却和我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因为他们来会住几天,所以晚饭后子晴偷偷的跟我说,让我晚些时候去她房里,我们还像小时候那样一起睡一起聊天。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我便悄悄打开房门准备去找子晴,从主院到客院需要经过家里的小花园,正当我路过时,听到有人说话声,我敏锐的识别出了子朗的声音,还有一个是舅舅。
“子朗,今天在见过两位表妹后,你心里比较中意哪一个呀?”
听到舅舅的问话,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原来他们这次来是带着目的地。转念一想以我和表哥从小的情分,应该会是我吧?毕竟这是子朗和惜惜长大后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我和芝芝一起长大,但不否认惜惜也是相当的优秀!”
“我就知道,今天我看到你看她的眼神就懂了,惜惜确实优秀,在才学上也能和你有话题。今天我和你姑父谈过了,他们也有意将你们撮合,现在既然你也愿意,那就好办呢!”说着两人便慢慢散步离开。
在听到他们对话的我,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从小的情意也不敌一面的喜欢,我只感觉内心无比低落。在擦过眼泪后我还是故作开心的去到子晴处,不出意外,第二天爹娘便提出让惜惜带着子朗在省城四处逛逛,我和子晴就去了游湖,漫不经心间,我的桨都漂远了才反应过来去捞,还好子晴及时的用她的桨划了过来。
“芝芝,你是怎么了,看你都心不在焉的?”
“没事,可能是,没睡好吧!”面对她的话,我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实际上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他们会去哪里,又会说些什么?
从来没有感觉时间这么漫长过,没一会,子晴便提出去吃饭,我想着子朗他们应该也是要去吃饭的,便带着子晴去到有名的“饕味楼”,这是省城的特色,如果他们也来这的话,说不定还会相遇。
抱着期待到了后,却又后悔,不如不过来,眼不见心不烦。在我们刚踏进去后见到子朗和惜惜正准备上楼,子晴开心的喊着他们,于是四人一起在楼上的雅间。
看着他们二人的相见甚欢,从诗词歌赋到地区特色,好像有数不尽的话题,连子晴都打趣:“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分,不像我们,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其他的才管不了呢。”
一顿饭下来只有我食不知味,出门后约好去书塾看看,这是一匹惊马狂奔袭来,人群混乱之际,子朗一手拉着惜惜,一手护住子晴闪躲饭一旁。反倒是我落单后显得格外显眼,眼见马儿就要跑到眼前了,幸好马背上的主人及时的止住了。
虚惊一场后,子晴马上过来问我有没有事,我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子朗和惜惜,心底里感到一阵凄凉。
“这位姑娘,实在抱歉,吓到你了吧,我给你赔不是了!”马上的男人抱歉的说着。
我头也没抬得说了句“没事”,转身就走了。
有了这次的事情后,我渐渐的不再关注子朗他们的事了。没几天他们离开了,我才出面来送别了他们,不知道大人们怎么商定的,半年后,正是子朗和惜惜的大喜,因为我朝民风开放,所以不论是长幼,有合适的只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结亲!
我在人群中看到子朗满脸喜悦地抬头执起惜惜的手,送到花轿门口。
“怎么,新郎成亲,新娘不是你?”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陌生男子和我说到。
“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因为不熟,心情也不好,所以并不想搭理他。
“上次我的马惊了,差点吓到你的那次呀,你不记得了吗?”经他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是有这个事,只是我早就忘记了。
“是吗,不记得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并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只是想不到,有的人就是你越不理他,他越来劲,郑开旭就是这样的人。
对于一天中遇到一个人的超过五次,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吧。在我吃着糖葫芦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郑开旭,实在忍不住了:“郑开旭,你有病吗?一天就这么闲?”
“我还以为你都没看到我呢!”听到他的话,我眼角一抽,每次我都是装作看不见,可是他理我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现在已经坐在一张桌子上了,我这还怎么继续装?
“你这样缠着我到底什么意思?”我实在不解。
对我有意思?我不觉得有什么能吸引住这个纨绔一样的人。故意找茬?也不是,每次出现在我面前,什么也不做,就是瞎晃悠!
“就是,就是无聊啰!”说着,居然还有些脸红。
我无奈又气愤的离开,连刚点的豆花都没心情吃了。回到家后,才知道惜惜回来了,因为想避免和子朗的碰面,就先去了房间,再听到说只有惜惜一个人回来时,不免有些吃惊,平时每次回来他们俩都是形影不离的,这次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了?
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们才在一张桌子上见面,听她说的意思就是因为一点矛盾,所以赌气才一个人回来。惜惜回来后,爹娘自然是围着惜惜转的,饭后,我便独自在附近溜达,消食。
“芝芝。”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子朗!
“子朗。你怎么现在来了……”因为惜惜和她成婚后,我便改口称呼他了。
“我是来接惜惜的!”看着他有些歉意的样子,我也没说什么,就告诉他,他们应该在花厅里。
就在我以为他会直接过去的时候,他却站在原地,看着我:“芝芝,对不起!也许一开始我就选错了……”
面对她奇怪的话,我有些听不懂。这时大概丫鬟传达了子朗来的消息,身后惜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服软来接我的!”
身后爹娘看见子朗后,也是一番嘱托,看着他们四人,我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着。最后他们二人和和气气的离开了!
解决了惜惜的婚事后,爹娘也就想起我来了,于是,这些日子便常有媒人上门来替我说亲。都是你在媒人眼里是什么样的,她便会给你介绍什么样的人。
看着这些画像,我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忧思,虽然我只是个长相普通,性格普通,也没什么特别才艺的女子,但丝毫不影响我想嫁一个优秀的男子呀!可是给我介绍的这些人,真的入不了我的眼,连子朗的一半都不及。
就在我无奈的时候,居然有一张例外。我拿起郑开旭的画像,不禁纳闷的问媒人:“这张确定没拿错吗?”郑开旭虽然看他不务正业,但是怎么说也是郑县令的独子呀,居然会在我相亲的画像里!
“没错的呀,这张是郑夫人特意要求我拿过来的。”听到媒人确定的时候,我只感觉眼前又出现了那位公子的傻笑表情,正想着淘汰丢在一旁的时候,娘亲拿过去看了看说到。
“这张就不错嘛!家世长相都过关呀……”接下来就是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极力的夸赞郑开旭了。
我无力吐槽的,翻了翻白眼,坐到一旁喝着茶,盘算着,娘亲铁定是会同意的。想要拒绝这门亲事,只有找到那个总爱在我周围出没的人了?
这天我和小荷在大街上瞎溜达,果然不出半柱香郑开旭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退亲?”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
“你知道我出了多少钱,才收买画师把所有的人画丑吗?现在好不容易定下来,怎么会退亲!”听着他欠揍的语气,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的画像,一堆丑像中唯独他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呢!
最终我也还是没能说服他,到了提亲那天,因为男女不宜见面,所以他们在前厅,我守在房里。可是郑开旭还是派人给我递了一封信,拆开信后,我才知道他的心意,原来他从那次惊马过后就注意到我了,也都知道我和子朗的大概经过,惜惜成亲那天,他并不是偶然过来够热闹,而是想着来安慰我的,只是我不认识了,所以他才一再的出现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看着他诚恳交心的语气,我还是默认了这个即将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成婚当日,子朗和惜惜也回来了。因为新娘出门后盖着盖头,但是人声嘈杂中我还是听到了子朗的声音,他说“祝你幸福!”
我笑着点了点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但是我确是实实在在的回应他,也是回应了这段我曾放在心尖的感情!
成婚后,开旭变了很多,对我更加细心了,婆婆也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说着有了我,开旭也知道上进了。
可是我知道,他只是吃醋罢了。因为一次回娘家,在得知子朗中了进士后,回家便把自己关到书房,到了吃饭的时候也不出来。我便端着饭菜进去,看着他埋头苦读的时候,我说到:“你就是你,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不是谁的替代品。而且努力也不急在一时,饭还是要吃的。”
一番话下来,他懂了,我也懂了。我才知道,他是如此重视我,就怕我心里还有子朗的位置,就怕在我心里他会比子朗差!
可是,从嫁给他后,我就知道他才是我心里唯一的人!曾经的那段日子早就过去了,年华已逝,故人不在。学会正视眼前人,才是真正的人生。
后来偶尔的回去时也会听说惜惜他们闹矛盾,毕竟在家爹娘最宠的就是她,难免娇纵了一些,既然子朗选择的是她的好,那么也要接受她不好的那一面。这些事,我也只是听过就忘了,有的人,再见也不会起涟漪了……
我挽着开旭的手腕,开旭牵着那匹惊马,在春日里准备去踏青了……风带走了回忆,我们的笑声里带来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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