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洋过海去追忆——印尼探亲记(一)

文/洁净心念

    此篇游记篇幅较长，是我2018年12月24日与老公陪他父亲回印尼探亲的游记，文中所记录都是我亲身经历，这也是我初入国外家庭的生活记事。

2018年国庆期间，公公在印尼的妹妹叫人发来微信，邀请公公去参加她小女儿的喜宴，并且想见她在中国的四哥一面，他们8个兄弟姐妹，只剩3个了，就公公一人在中国，他成了家族里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长辈。

公公虽然80有余，身体也还硬朗，退休后就在自家院子里开荒种地，当锻炼身体，果然80岁了感觉还是生龙活虎似的。

    老人已是耄耋之年，贵阳没直达印尼的班机，要嘛转香港，要嘛转吉隆坡，算下来差不多要折腾一天才能到印尼，公公9岁时被送回中国他叔叔家，后只到印尼两次，这是第三次去，也许是最后一次，公公反而犹豫不决了，最担心自己身体长途爬涉吃不消，于是开家庭会议，哪些人陪老爹去，正好我上班不忙，还有元旦假期。老公聪哥也正好休21天年假，于是决定我俩送老人去

  聪哥叫女儿开始给我们订来回机票，4趟飞机每人6590元。

    订好机票是不能退的，一向身体好的公公反而开始 担心他身体飞不了长途，越担心越有纰漏，他咳嗽感冒了，又怕他高血压，痛风等病发作，越想越头晕，有天他竟真的晕倒，大家急忙送医院，并且在六医给他做了全身检查，医生说他身体还是有问题，要求他住院，老头子一听说要住院就开始慌了，我们安慰他，80岁的人了，身体器官已开始慢慢衰竭，医生检查时多少都要说些有毛病的话。我们叫老爹安安心心住下来，当来疗养。

    谁知他住三天就想出院，医生不让，说至少要住一周。他就晚上悄悄跑回家睡觉，家离医院不远。

    去印尼的日子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一天，我老婆婆突然摔倒，像她这种脑中风病人最怕摔跤，她摔得虽不严重，但不能自己走路了，她很多年都说不了话，只能用手势交流，这下刚出院不久的公公又着急起来，想想自己出国了，老太婆怎么办？

  家里人都劝他，让他安心走，其他人会把老妈照顾好的，老头操心，说头昏得很，去医院查，说是贫血，血压有时又高，在去印尼前的10天又住一次院，真没想到出个国会一波三折。

  出国这天终于来临，我们四点起床洗漱吃点东西，4点50分，聪哥大姐和姐夫开车送我们去机场，机场离家不远，到机场才5:26。

我们三人都出过国，但那也是好几年前的事，聪哥和公公90年代初第一次去印尼。

    公公4年前带着两个女儿、孙女、外孙女和外孙女婿第二次去印尼过，我到过俄罗斯和泰国。

    我第一次去印尼，还是比较兴奋的，到新修的贵阳国际机场后，聪哥就开启他问路的模式，我们来早了，还有50多分钟，边境安检才开通，等着。

漂洋过海去追忆——印尼探亲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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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8:20分飞香港，6:30分边境安检才开始工作。在机场遇到一位70左右的老奶奶送20岁左右的外孙，外孙是一个人回美国读书，在香港转机，第一段旅行将与我们同行。

小伙子是外婆带大，婆孙感情很深，他父母还在睡觉，是外婆打车送他来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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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检开始了，小伙与外婆在安检门外拥抱分别，看着还是有点难过，婆孙俩眼角都有点泛光，每一次亲人间的别离都是伤感的。

小伙边走边回头挥手，叫着：“外婆。您回去吧，我没事的，不要担心我，你自己保重身体，我要不了多久会回来看您的，快回去了，天冷，回去吧。”

老人家自然是恋恋不舍，直到再也见不到外孙，才黯然离去。

很快，到公公安检，安检人员问他去哪？干什么？公公大声说：“回印尼，探亲”。老人家脸上是喜悦的神情，安检顺利通过，进登机口等待，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

聪哥开始在登机口内到处寻找眺望，我知道他是在寻找吸烟室，我也好奇机场吸烟室到底是啥样？就跟着他去看看，进去看见一个老外和一位华人在里面抽烟，俩位穿着飞行员的制服，聪哥肯定地说，他们是我们这趟飞机的飞行员，后果然看见他们跟一队空乘进入我们乘坐的飞机。

    要上飞机了，聪哥贪婪地吸着烟，吸一口算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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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贵阳机场拍照纪念，上飞机后，我们座位在中部翅膀上，一家人位置也在一起，父子俩让我坐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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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点过几分到达香港机场，香港机场太大。下飞机就忙着去找行李，它是世上最繁忙的机场之一，我们站在这里是茫然的，聪哥充分显示他的沟通能力，用贵普话一路问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得知要出关才能取行李。

    出关后，坐上一列地铁，就两站路，到达取行李的旋转台，取完行李，又进关，重新办理登机各种手续，公公就是死盯着行李，数着行李，其实我们行李才三个。跟我说这个机场人多复杂，怕有顺手牵羊的人，我负责管理机票和护照，到用时发给他们，用完我就收在专门的袋子里，我在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

    聪哥做事麻利，托运完行李，就又进海关安检，安检完后进登机口，聪哥和他爸的护照是新办的，很快过关，我是多年前的老护照，机子不认，工作人员要我去人工操作窗口，我走到其中一个窗口，把护照递给工作人员，他用粤语问我一句话，我没听懂，后又改成广普话问我：“你是香港人吗？这里是香港人的窗口，你去旁边办。”那口气我听了感觉不舒服，感觉对我们有地域歧视，我掉转头去隔壁窗口。

    工作人员告诉我要填张《入境卡》，聪哥和公公他们都不填，他们就在对面等我，我赶紧填了《入境卡》，工作人员并没仔细看我填的，只是收了而已，终于可以进去了。

    转机有点麻烦，总的来说香港机场工作人员服务不错，工作人员基本都会普通话，我这老护照出港遇到点麻烦，要人工操作，嘛嘛的，回去就把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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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香港登机口有530个，还好我们登机口很快找到，坐下来歇歇，发现周围大都是东南亚或印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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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印尼，感受到印尼的气氛，周围大都是围头巾的外国妇女同志。她们有的在打电话，有的在视频聊天，有的在拍美颜照，是忙着发朋友圈吗？

    只听耳边传来的声音“刚加吧卡的呀，刚刚吧呀，赊啊啊呀，啊乌啊乌嘛了，滴头嘎离剔头，咳薄咳力，桑啊多喜，毒鼓毒姑，浪得莫力控得，”等等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听着舌头都有点感觉麻了，感觉他们语言就是不断在弹舌头，我试着跟他们练几句，舌头不听使唤，感觉比英语难学多了。还没到印尼，就感受到印尼的浓浓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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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去印尼的大飞机，我们仨还是挨一起，我自然坐靠窗边，又是坐飞机翅膀上。

  公公看上去有点小兴奋，没感觉他疲倦，精神不错。现在有的飞机不用关手机，可以用手机在机上拍照。不知为啥，我们在机上呆了40多分钟，空姐拿张《入境卡》让我们填，还好我在英语学校工作多年，虽不会讲它，但之前做功课过，基本会填，很简单，拿护照照着填写。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飞行，终于到达印尼第二大城市泗水的朱安达机场，我们落地后，手机时间马上显示晚了一个小时，时差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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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还是精神的，真好，一路并没给我们添麻烦，就是爱唠叨，老是怕行李遗忘或被人偷，聪哥说他是杞人忧天。

  仍然是跟随人群出去，感到有热浪袭来，我们都穿棉衣，就边走边脱衣服。

  过安检时去排人群多的队，我感觉不对，看到有两个窗口西方人多，显示屏写的是英文：“外国人”的窗口，我还是认识那英文字的，刚好我旁边有个本地人，懂点中文，也指我们去那窗口，聪哥为了表示他肢体语言不比英语差，排在我们前面过关，上去一阵国语加手势比划，谁知那海关人员懂中文，叫我们每人交200元人民币，聪哥马上付费，我们顺利过关。

  来到行李旋转台，只有一个行李传送带在工作，好多人在等行李，很嘈杂，也热，公公心急如焚，生怕别人把我们行李提走，很多行李箱都觉得是我们的，一直催我们拿，聪哥自己也记不得行李，还好有两个行李箱是我的，来之前我都在行李箱上栓得有不同颜色的绳子，我能一眼认出来。

  可公公见半天才来我们一个行李，老人家急脾气又犯了，开始烦躁骂娘，数落印尼机场的混乱，人走差不多了，我们后两个行李才姗姗来迟，不过公公总算舒了一口气。

来到接机地方，聪哥很快看到他小姑在等我们，出来自然是一阵寒暄。

坐上小姑的小轿车，姑姑介绍开车的是他先生姐姐的一个儿子，已50多岁，看上去又黑又老，由于语言不通，只能和我们握手微笑，姑姑要挨着她哥哥坐，她就坐我和公公中间，突然她裸露的手碰到我手臂，感觉我手臂很热火，就两手拉着我右手用不太熟的中文告诉我们，他们等我们两个多小时了，机场冷气开得大，她感觉很冷，可我感觉好热啊！背上衣服都湿了。

我急忙用我热手去搓姑姑的双手和双臂，确实她的手是冰冷的，我开始摩擦她双手，想把她手搓热和点。75岁的人能等我们那么久，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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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饭店，姑姑请我们吃晚饭，等了好半天才上菜，要是在中国，估计店老板会被催死。感觉这个国家的人做事不慌不忙。

菜上来时，颜色看上去差我们中国菜，但味道不错，这是我在印尼的第一顿饭，完美！

吃完饭，快10点了，姑姑把我们送到聪哥大表姐家，她家在泗水市城边的一别墅区，进门一大家人自然又是一阵寒暄，他们都只懂一点点中文，我听得云里雾里，就只有不停微笑，感觉嘴都笑僵。

姑姑回她自己家了，大表姐把二楼两个好房间让我们住，还给我们开了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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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上卫生间时，聪哥告知我一些当地生活习惯，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们卫生间没手纸，只是在马桶旁挂着一根带小水笼头的水管，聪哥告诉我那就是用来冲洗屁股的，我用着极为不习惯，把内裤全打湿，估计是哪里用错了，管不了那么多，洗洗睡吧！太疲倦了！

  我们家没有空调，听着空调声再困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听见传来诵经的声音，我看手机才半夜3点，之前了解过，这是个多民族多岛屿的国家，信伊斯兰教的回族每天要诵经5次，可没想到他们半夜也诵经，还用大喇叭广播出去，对我们来说感觉扰民，对他们的民族这是信仰，没办法，只能尊重人家信仰啊！我再也睡不着，印尼的第一夜，我就听着伊斯兰教的诵经声音睡不着，感觉他们声音蛮悠扬空灵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