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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日更的百天,与梦开始的地方不同,我成为了消零派的一员。在每日的消零任务中,渐渐培养起久违的专注。这种专注融入了生物钟,在每天睁眼的第一秒,开始拧动发条,直到熄灯休憩,才陷入沉睡。
蓦然回首,日更百日已在眼前,我对着镜子,重新审视自己,看到了一层层的阶梯,通往内心的百花深处。
(一)攀爬文字的珠峰,成为一个不懈输入的人
维持百天的日更,是以不懈的输入为驱动。漫游文海,汲取了简村里的浩瀚养分,才有了笔耕不辍的灵感和坚持下去是动力。
攀爬文字的珠峰,期间并非没有艰难险阻。无止的缠身琐事,无限的忙碌循环,无时无刻不露出森森獠牙,令攀登文峰者人人胆寒。又幻化出无尽的温柔与舒适,在耳边低喃着断更的诱惑,只求签下一纸恶魔的契约。
然而前方已有无数引路人,踏出一条分明的足迹,记载着意志不屈的故事。
攀爬文峰的每日一更,是成长蜕变的阶梯。
(二)滤清残存的杂念,成为一个心无旁骛的人
人终其一生,也难以真正摆脱本能基因、文化模因和潜意识的重重枷锁,洞见之道难行。
而强调路径设计的心流体验,实则是利用枷锁之惯性,通过即时的奖励反馈,推着自己勇攀高峰。宏大目标的逐层分解,迎合了追求片刻欢愉的短视基因,内在的机理与巴甫洛夫效应有相似之处,是瘾君子的矛盾之正面,是充分利用人性弱点追求精进的功利主义之大成。
于是,初入简村的农夫,自然受到贝钻系统的诱惑,在耕耘初期或许扩增了坚持下去的原始动力,久而久之,却透出来一丝空虚。
于是,随着日更百日的迫近,每日收益逐渐被我移动到关注榜的末尾,写作的残存杂念,也随之飘散四方。
比起日更五篇水文的商人思维,在保持输出以维持手感的同时,尝试精耕细作,有计划地输出经过深思熟虑、抓耳挠腮的长文,或许才是在简村长久自足的可行路径。
当我们将注意力,转向自身文字质量的提升,而非收益的增值,也就完成了一次心流体验路径设计上的升级——只有当挑战自身可控且节节攀升时,才能收获源源不断的成长的快乐。
滤清杂念的每日一更,是心无旁骛的指路灯。
(三)抛弃攀登的阶梯,成为一个勇于超越的人
在寻觅洞见的路途上,我们需要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登高眺远。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此话不假。
然而在如海绵一般汲取能量的同时,我们也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产生了依赖,阶梯化作了拐杖,令我们没了早年间狂奔于旷野的鲁莽,令我们举步维艰,如同踽踽独行的老者,于稳重之中散发出张力衰退的气息。
阶梯搭起不易,拆除更是艰难。
但倘若不拆除,也就逐渐退化为一个鼓鼓囊囊的书袋,不时掉出几本金科玉律,浑然不知每一本书中的悬置假设背后的模糊或荒谬,以及不同作者思想间的内在矛盾之尖锐。
爬上巨人的阶梯,自然能够饱览绝世美景,就此止步,安眠于山顶,虽倍感舒适,却也在不知不觉中宣告了思想之终结。
叔本华的人生钟摆论是否受到了家庭不幸的影响?黑格尔的绝对精神当真落入了唯心主义的深渊?马克思的唯物主义能够脱离作为主体的人而存在吗?
不断追问的尽头,或许是一种人人皆奴隶的无望感,却也孕育着打破枷锁的生机。
正如维特根斯坦的一生,先构建了与其他哲学家迥然相异的语言图式论,划分了可说与不可说的界限,又在晚年亲手扯断了它,复归于游戏人生。
“任何了解我的人终究要认识到我的命题是无意义的。这些例题只是他用来攀登的阶梯,当他超越了这些阶梯之后,他必须抛弃这个梯子。他必须超越这些命题,然后才正确地看这个世界。”
抛弃阶梯的每日一更,助我们挣脱枷锁,超越无意义的人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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