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平等这种话是在某种意义上是完全不成立的。因为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基本上就决定了大多数人的这一生。除非有太好的运气和超于常人的毅力。
王一名做进二年级教室里的时候,他才顺利的摆脱了那个把自己父亲当作靠山的同学,因为他恶劣的行为使他父亲颜面扫地,他顺利地去祸害其他学校的学生。
记得在一个春天快要进入夏天阳光明媚的早上,也不清楚吃了母亲做的什么东西,在上课的时候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好在老师因为有事不会出现在课堂上,学生们如同站在树梢上聊天的麻雀,王一名在屎快要从屁眼里爬出来的时候终于顾不上其他同学的嘲笑而冲出了教室,但他还没来得及跑出教室门前那块蜜蜂飞舞的花园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兜不住了,于是他迅速地躲在一颗松树后面开始解决。碍于没纸,只能从周围找了一块土基坷垃擦完了屁股,他轻松地提起裤子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大家都在认真的聊天写作业。他很快返回了教室,同学们奇怪的望着他。但又很快的无视了他。
下课后的日子却让他分外难熬,因为居然有人无聊的在花园里踩到了他精心布置的屎雷。就开始有很多同学成了嘴强王者,开始在教室里骂骂咧咧。并且很多人的目光就像刺一样扎着他的脸庞,让他的脸瞬间就像发烧了一般变得通红。慢慢的同学们的谩骂变为嘲笑,很多人都开始远离他。难得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狗屁同学,因为对于他来说他们就像一群乳臭未干的傻逼。但这种嘲讽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导致他又一次咬着牙将一坨屎兜在裤裆里兜回了家,让母亲又气又笑。
这些不光彩的时光转瞬即逝,都说屎虽黄,却为金。到他三年级的时候他的学习开始突飞猛进。连连斩获班级金黄色的奖状。爹妈走路抬头挺胸,爷奶见人嘴角咧开。他就像一个小明星,十里八乡的人都将他作为自己儿女的榜样。
他外婆在一个炎炎的夏日里从二百里外的县城来看望他,来的时候同行的车上有人看到外婆的行装干净利落就知道是外乡的来客。一问起来就说是要去王天林家。大家伙都高兴地称赞起王一名来。这让外婆的脸上也笑容灿烂。还有人专门把她送回了王天林家。这样的气氛总是显得与众不同。
时间茫茫,常说没有对手的将军总会日渐慵懒。王一名便开始变得骄躁。步入四年级下班学期的时候他开始如同驴鞭一样成绩一落千丈,也不知为何,总在放学后就像睡觉。这个状态难以使他改变。直到步入五年级的时候从第八个村里来了一个真正的对手,这个对手直到离开学校步入社会他也没能真正的超越他,反而是他们的距离愈加遥远。
这些日子里他开始心如火燎,像是有一个困兽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睡眠,总是在醒来之后才趴在作业上痛哭流涕,因为自他三年级以来,母亲便跟随父亲外出打工,家中就只剩有他与爷爷奶奶为伴。奶奶一生节俭,不舍在夜幕降临时开灯照亮,导致在做饭的时候将一只臭虫也带进饭中,却偏偏让他吃到了嘴里。这愈发使他心情难受。索性将作业收起来倒头大睡。
这个时间段王一山的儿子王文龙刚刚踏入学校,王一山还专门叮嘱要在学校照料王文龙,这让王一名有些措手不及,自己都邋遢的不成样子,而且刚刚在学校里树立的三好学生的榜样被自己厌恶的瞌睡葬送,心情正无比沮丧,但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拒绝。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与这个小屁孩相伴在通往学校的崎岖小路上,他慢慢地发现王文龙天生就惧怕他,这一点让他感觉很惊讶,他试图想要改变却无事于补。时间缓缓地划过春夏秋冬,他的脑海里开始出现了一些懵懂的思绪,他开始喜欢上一个姑娘,他具体形容不出那样的感觉,就是一种没来由的想念。但也不至于噬入骨髓。慢慢的他又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那个女孩却喜欢着他永远也超越不了对手,这又是他心中充满了烦恼。但这样的烦恼反而致使他不在黄昏即将来临的时候犯困。
在这个一如既往的寒冬腊月里王一山却得到了一个令他分外惊讶的事。那就是赵文霞死了。在他觉得自己从这个女人身上抽身放在王天森女人身上的时候她却死了。他也不知道她的死因。王大头拿着他跟王天森的女人威胁他,让他极为不爽,他觉得迟早要让这个家伙吃点苦头,要不然这样的日子过起来分外难熬。
王一山后来在乡里乡亲的八卦嘴里听到了一些关于赵文霞死因的事情。他心里就像是堵了块毛绒绒的棉花一样难受,他担心的并不是她的死,而是她在临死前有没有跟别人说过她那个儿子是他的。他想到了潘大海,也许是赵文霞将这个事情告诉了他,又或许这个奸诈的老狐狸早就知道了实情,现在这个女人他玩腻了就要想方设法除掉她。毕竟以他的实力别说养活这个儿子了,绝对能让他衣食无忧还能给他找一个比赵文霞强十倍百倍的女人,但这也仅仅是王一山的单纯猜测,具体死因或许只有他潘大海自己心里清楚。他现在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这个神通广大的潘人物会不会也将他一并除掉或者说将他置于手中把玩。
几日之后,潘大海便在村上大张旗鼓的为赵文霞置办丧事,这让围观的百姓都感到异常奇怪,当初他俩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场面,难道死了还比成婚喜庆吗?人群中自然不能避免流言蜚语,但潘大海丝毫不在乎。一切照常进行,他像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尾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悲悯来。但令众人更为咂舌的却是赵文霞的葬礼上出现了多年以前就已经告知死亡的厍天海。
谁都未曾想过时隔多年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见到厍天海,更不清楚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单单看他眼窝深陷,骨瘦如柴,狼狈不堪。但丝毫不影响他眼神里充满的那种绝望与仇恨的光芒。如同要射穿这个丑陋的世事。他佝偻着的背影像一只泡在水里的青虾,他蹒跚着步伐一步步的走近赵文霞的灵堂前,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缓缓地离开。
在这个过程当中,潘大海没有看过厍天海一眼,似乎对于他来说这个人就像是空气一样,根本你不值得他去浪费哪怕是一撇的目光。
厍天海的离去像是让众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了一个短暂而又不切实际的梦。他们很快苏醒了过来,继续进行着赵文霞的丧礼。这时候,本该在人群里的王一山悄悄的去跟踪厍天海,他最是感到惊奇,明明挫骨扬灰的人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难道是阴魂返阳吗?这事该有多么荒唐可笑。
王一山跟着厍天海来到了他之前给装潢过得那个院里立着假山的院子里,由于常年无人居住,已经开始变得愈发陈旧。他看见厍天海走进院子关上了院门,他不敢踏进那扇门,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爬上了他的头皮,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再没有靠近。转身离开,路上未消融的积雪上印出他那穿着大头皮鞋的整齐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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