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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千阳》里的怒与哀

《灿烂千阳》里的怒与哀

作者: 去留有意 | 来源:发表于2017-11-09 13:18 被阅读20次
    《灿烂千阳》里的怒与哀

    今天早上并不是被闹钟吵醒,或者被电话叫醒,而是被一个梦折腾醒。这个带着异域风情的梦却并不令人轻松,因为它来自遥远的阿富汗。在梦里,那些大胡子的塔利班男子正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强行拖拽着没有穿上布卡的女子。他们刚烈狰狞的面容像要分分钟瓦解其他力量柔和脆弱的对抗,我正是从他们粗暴的怒吼声中醒了过来。为什么我会在清晨梦见这样一群异国他乡的男人和女人?

    我想起前不久读过的《灿烂千阳》,所有恶梦的症结都被一一解开。我以为私生女的身份已经足够让玛丽雅姆彰显出与同龄人不一样的人生风格。她的童年一直生活在对父爱的幻想里。她觉得父亲对她们母女的定期看望是一种负责任的爱和付出,那些时不时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小礼物和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小故事都成了她用来追寻父爱的痕迹。哪怕父亲把她们母女安置在一个偏远的小山坡上的泥房子里,而自己住在市里宽敞的楼房里。

    每当她沉浸在这种父爱里暗自欢喜的时候,母亲总是用一种看透一切的语气来给她泼一盆冷水。她跟玛丽雅姆一样,也在追寻所有孩子父亲的痕迹,只不过是为了让玛丽雅姆明白父亲并不是真的爱她。因为这种认识和感受上的矛盾,她与母亲对峙多年。所有的一切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年悄悄改变。

    玛丽雅姆不顾母亲的死亡相逼,毅然决然去寻找父亲。当她终于站在父亲家门口的时候,却并没有得到进门的允许。蹲在台阶上露宿一夜后被父亲的司机遣送回那个山坡上的小泥屋。刚进村口,远远地就看见母亲上吊挂在树上的身影。母亲走了,她也明白了她说的父亲并不爱她是真的。

    然而苦难本身并不会因为它摧毁能力的强大而停止步伐,它只会加快步伐。

    十五岁,玛丽雅姆由父亲做主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死了孩子和老婆的外地鞋匠。她带着父亲留下的阴影从一个坑跳到了另一个坑。鞋匠给老婆制定了很多规矩,比如不能化妆,外出必须穿布卡。在他看来,或者说在那个国家的古老认知里,女人的脸只有她的老公能看到。刚开始,她“讨厌布卡那褶皱的布料总是不断地以令人窒息的方式盖住嘴巴”。后来,布卡让她感到安心,“它就像一面只能看出不能看进的窗户。在这面窗户之内,她是一个旁观者,陌生人评头品足的眼光统统被挡住了。她再也不担心人们一眼就能看穿她过去所有那些耻辱的秘密”。

    显然,这段婚姻并没有带给她家庭的温暖,反而是她另一段苦难的开始。鞋匠满心期待玛丽雅姆能为他生个儿子,所以玛丽雅姆流产后,鞋匠觉得自己丢失了一个儿子以后的态度让她感到恐惧。她想起母亲在世的时候对她说过的话:“每一片雪花都是人世间某个悲哀的女人叹出的一口气。这些叹息飘到天上,聚成了云层,然后变成细小的雪花,寂静地飘落在地面的人们身上。雪花让人想起我们这样的女人要承受多少苦难。我们又是多么安静地忍受一切降临在我们身上的灾难。”

    从接下来的时刻开始,到整个婚姻生活的结束,玛丽雅姆都生活在暴力之中。尤其是在她不幸七次流产丧失生育功能后,鞋匠更是将她视为私人物品随意践踏,哪怕是后来爆发了战争,全部的生活被打乱。

    我以为童年和婚姻的不幸都应该到此结束了,人生不应该是苦难和苦难的排列组合。而当她还深陷在婚姻的泥潭里无法自拔的时候,战争的炮火又向她们袭来。她看着街上很多熟悉的人死去,看见一座座房子瞬间沦为废墟,而这样的事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又一次爆炸过后,鞋匠在一片废墟中救了一位少女莱拉。她的兄弟们都在“圣战”中牺牲,父母也在这次爆炸中罹难。而青梅竹马的情人跟随父母他的去了巴基斯坦避难。所以她成了孤零零的人。

    为了说服莱拉留下来当自己的老婆,鞋匠找人合伙编了一个关于莱拉情人的凄惨故事,描述他是如何被炸伤,描述他死去的时候有多惨。莱拉听后万念俱灰,悲痛不已。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当然是自己和情人的孩子。为了留住这个孩子,莱拉答应了鞋匠留下来当老婆的事情。此刻的她和玛丽雅姆是两股敌对的势力。

    如果故事能在这里停止,悲哀好像也不至于延续。然而塔利班的看管让形势变得更加严峻,他们规定女子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嬉闹,女子不能在没有男子陪同的情况下出门,女子不能外出工作等等。就连医院也将男女分开,而那所给女人看病的医院位置偏远,建筑陈旧,设施破落甚至基本没有任何设施。等着就诊的人排了长长的队,走廊里都是痛苦呻吟的病人。莱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生下了她的孩子,是一个小女孩。

    自然,鞋匠一如既往不高兴,所以也没有东西能阻止他的本性在莱拉身上延续。特别是在他感觉到孩子可能并非他亲生的时候,同样的暴力在她身上上演。这样的结果是莱拉和玛丽雅姆成了同盟,她们像母女一样开始维护对方。莱拉一直偷偷地攒钱,计划着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去往巴基斯坦,那个她情人所在的地方。她同玛丽雅姆讲了她的计划,并鼓动她也加入进来。当她们带着孩子和行李踏上出租车的时候,一股久违的自由的感觉向她们扑来。她们试图在车站找到一个靠谱的男子同行以躲过塔利班的搜查,结果就在上车前的瞬间被男子出卖,他向塔利班举报了她们。希望再一次无情的破灭。

    被遣送回家的时候,刚好鞋匠已经下班。他非常震怒地把她们打了一顿,然后分别关了起来,紧锁房门,又用木条将窗户钉死,透不进一点光亮,连小孩子也没放过。他不给食物也不给水,只想给她们一个永远也忘不了的教训。不知道在黑暗中摸索了多久,饥饿和脱水就要夺去孩子的生命。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充满了未知的恐惧。甚至自己的气力也开始变得微弱。以为就要和孩子葬身在这片黑暗当中时,鞋匠才放她们出来。

    于是往日的苦难又开始循环,战争也并没有停止。后来莱拉又生下一个鞋匠的孩子,是个男孩。鞋匠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在战争把生活破坏的面目全非无以为继的时候,他们将唯一的饼干留给儿子,而女儿一度被送到收容所以减轻家庭负担。直到后来,莱拉的情人再度出现,才让她的生活换回一点生机。然而,儿子向父亲举报了莱拉和情人聊天的事情。自然,又一场暴风雨不可避免的朝她袭来。这一次,鞋匠几乎是抱着打死莱拉的信念朝她重重地下手。为了保护莱拉,玛丽雅姆操起家用工具砸向鞋匠,鞋匠受伤致死,这场搏斗也到此结束。莱拉死里逃生,而玛丽雅姆被逮捕,执行了死刑。

    有很多次都不忍心再度读下去,因为不知道还有什么悲剧在等着她们。这不仅仅是一个女人的悲剧,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是一个国家的悲剧。我们在她们那个年纪,还是无忧无虑的初中生,坐在教室里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可有些外面的世界对这些稚嫩的少女来说,太过残忍了。她们被生下来,甚至一直到死去,都不能自己做一个决定。

    民族理念下的家庭观念,国家意识下的民族理念,战争状态下的国家意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网住了太多的牺牲品。唯一让人轻松一点的,是战争结束后,莱拉和情人重聚走到了一起。如果不是这样的结局,我会怀疑,苦难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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