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莉今天有点像做梦似的,想起午休间隙汪洋的求婚,到现在还有点恍惚,听见石头在面前问她,“你不会还忘不了那个王八蛋吧?”!
午饭后,马莉和同事在休息区坐着聊天,忽然汪洋就出现在了眼前,这么多年没见,马莉还是可以一眼认出他来,“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待会还需要大家多帮帮我。”汪洋一边看着马莉一边说。
接下来像电影情节一样,面前墙壁上出现了投影仪投射出的画面:是学生时代的马莉一脸崇笑地看着汪洋,陆陆续续地都是两个人的照片,马莉自己还惊奇原来他们两个人也有这么多定格的回忆;照片的背景在换,面容也变化了点,不变的是马莉脸上耀眼的笑容。
照片播完后,是汪洋的一段独白,简单说了下自己这几年的过程,最后是马莉可不可以嫁给他。播完后,汪洋拿出戒指,单膝跪在了马莉面前,真挚地请求:“马莉,敢不敢嫁给我?”马莉看了他三秒,忽然一抹轻笑,“不敢,怂了怂了。”
石头看她一直不回答,急了,“我说你真打算嫁给那个王八蛋啊,他怎么还好意思回来。”
那是中学时期,整个年级的女孩儿都在讨论那个叫汪洋的男生,有的讲聪明,有的讲帅,有的讲吸引人;那是马莉第一次听见有人用“吸引人”这样的词语形容男生。马莉并没有对那个男生有多浓厚的兴趣,只是没想到初三那年竟然跟他成为了同桌。
那之后经常有女生托她转交给他的东西,有信封、零食、酸奶、水果,他竟看也不看,零食也是大部分进了她的嘴巴里。自己的好朋友竟然叠了一玻璃罐的千纸鹤,没有勇气交给他,拜托自己给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
马莉突然就生气了,他有什么优越的,居然这样漠视别人用心准备的礼物。马莉强制地把纸鹤塞到了他的抽屉里,对他说一定要好好保管。汪洋当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汪洋外表看着是冷淡寡言的人,其实熟了后可以说很多话的。在他的眼神下,马莉有一点点的不自在。马莉好朋友很喜欢他,终于有一天拿出了一封粉红色的信封,马莉太了解里面是什么了。
那天把信交给汪洋的时候,他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意地说你处理吧,而是拿着信封问她说,“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
“当然了,她那么喜欢你。”
“那么多喜欢我的人,我都需要和她们在一起吗?”
第二天好朋友开心地跟她说,他同意了。在跟她讲起这个事情的时候,眼睛里的笑意都掩不住。不晓得为什么,马莉心里有一点别扭,没有说其他的话找借口回去了。
马莉在课堂上属于容易睡觉的那种学生,注意力大概前十五分钟可以集中一点,后面会迷糊。这次睡着了后又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看着黑板上陌生的公式,暗暗地看向同桌汪洋,没想到他竟然一点提示都没有,不仅这样,竟然看都没看她一眼。老师无奈地说,去边上站着,下次问题都搞明白了才有睡觉的资格。
那天马莉恨恨地在边上站着看了汪洋一整节课,他心无旁骛地认真听讲了一节课。老师走出门口的那一刻,马莉绷不住了,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汪洋平静地拂开她的手,“注意一点,我有女朋友的人了。”
马莉怔愣着看了他三秒钟,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其实是很明显地感受到他的变化的,吃不到零食了,话几乎没有了,马莉有一天憋不住了问他,“有必要有了女朋友一句话也不说了吗,况且还是我的好朋友。”听到这句话他突然转过身看着她说,“就因为是你的好朋友。”马莉看了他的眼神,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眼神特像家里小狗狗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呢,马莉其实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将近圣诞节的时候,她感冒了,有点发烧。不得不吃药了,药片儿吃不下,必须得碾成粉,做成冲剂喝下去,特别苦,所以每次需要吃药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正当自己苦着脸喝药的时候,汪洋在自己手心里塞了两颗大白兔,同时还冲了一杯红糖水。
马莉艰难咽下,怔怔地看着他,“不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嘛”听到他轻笑:
“哪有什么女朋友,你要是愿意的话那就是有了”
“你…你你…”
“之前是骗你的,一开始就跟人家说清楚了,我可不像某人 口是心非”他促狭地看着马莉。
石头看她脸上浮出的笑,其实已经得到答案。
马莉想到跟他在一起的细节就甜甜的,那时候是真的想嫁给他的。经常跟他说,以后结婚了家里要养一条狗狗,饭要他来做,碗要他来洗,家务统统给他做,这个时候他就会温柔地反问一句,那要你这个汪太太做什么呢? 当年的马莉听到他嘴里的汪太太这三个字,害羞又期待。
大学实习的时候马莉已经带汪洋见父母了,但是自己的父母不同意,想到汪洋在爸爸一个又一个犀利的问题下忐忑不安。后来马莉再和他说起结婚的事情时,发现汪洋默不作声了,马莉自己很害怕。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父母的态度不代表她的态度,若她坚持,父母也会同意的。汪洋还是没有说话,他知道她不在乎条件什么的。但是爸爸的考虑也是完全有必要的,都想要自己的女儿生活地好一点更轻松些,这是汪洋第一次有些羡慕那些出身好的人。
就在马莉满心欢喜幻想一毕业就结婚的美好生活时,没想到汪洋对她说了分手。而且是那么坚决没有回旋余地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体会过心如死灰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马莉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没想到他这么多年后竟这样云淡风轻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众人面前淡定求婚。
马莉看着眼前的石头,“我不知道以后怎么样,现在的我一点儿都没有结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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