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芳文

放假第一天，恰逢周末，于是，我便开着小白狮，带着妻和儿，欣然前往祁红老家，看望爹与娘。

别说，出个门还真有些不易。因为开到中桥的时候，车子发出了油量不足的警告。为了不影响我来的正常行驶，没办法，我只好又重新折回县城加油。到了加油站，却又发现那里已然排起了长龙。就这样，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被我开成了两个小时，不过，好在也只是耽搁了时间而已。

到达祁红老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此时的母亲正在家里大扫除，用我们当地话来说，叫做打扬尘，这是过年前必须要做的一件大事，意味着除旧迎新。父亲呢，因为身体不便，不能参与主要劳动，于是，他就拿来小工具，修缮一下那台颇有些年岁的石英钟。

这一天，
我不想成为成绩，
和儿子呕气。
这一天，
就让我陪着母亲，
一同劳力。

厨房里甚是脏乱，尤其油烟厚重，清理起来极为不易。我与母亲合作，将橱柜碗筷一一搬到了院子里来，然后反复用清水冲，用抹布擦。虽说这天阴沉沉的，不见阳光，但是风吹晾干还是可以将就的，况且天气预报明确告知，往后的日子也几乎都是阴雨天。

时间溜得真快，待一切差不多之时，天色渐晚，街灯亮起。外出玩耍了好久的父亲终于归来了，这让无聊至极的儿子兴奋异常，还没等父亲坐下，便拖着他下起了象棋。这是他们俩一直以来的爱好，从小到大，儿子都喜欢粘着父亲下棋，无论输赢，始终乐此不疲，只是父亲，总想着出去打牌，难得静心陪伴，常惹得儿子到处寻他。

一切收拾妥当，母亲却仍不得休息，因为她又得为我们准备晚饭了。我和母亲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信步走到了村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时候的村里竟然空空荡荡的，这还算不了什么，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村里那条承载了无数童年记忆的小河，去年暑假的时候，河底干净异常，河水清澈无比，这才半年的时间，就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河面漂浮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什么瓜皮菜根酱油瓶，真是应有尽有，不仅如此，河面上还泛着亮亮的油花。水底也好到哪去，四下里尽皆颜色深黑的水草，这些水草随着平静的水流轻轻地飘摇着，就像一群形容怪异、行为乖张的混混在耀武扬威似的。

沿河的两条大路也看不见什么人往来，一直向上遇到了也就三个人而已。第一个是家住下桥头的胡升华，因为我们俩的儿子同年，所以有一些共同的话题；第二个是曾经的同事谢建辉老师，虽然我早知道他犯病的事，但是他的这般情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尤其见了他一撇一撇走路的样子，真的不免为他感到唏嘘；第三个是家住上桥头的胡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交集，象征性地寒喧几句，便相互告别。

转回家时，母亲做的饭菜早已熟透，只等我来便端菜上桌，舀饭开吃。虽说只是三个家常菜，可母亲那熟悉的味道，依旧让我狼吞虎咽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