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中秋节,我们全家去了奶奶家过。奶奶以前是守粮库的,不过自从几十年前就已经没有粮食了。
走到粮库大姐门前,可以说是以前的大铁门的位置,因为粮库周围高高的砖墙已经被推倒了(包括大铁门)成为了一片废墟。大铁门被随意的扔到了旁边,留下了五栋孤零零的粮仓立在那儿。
之前春天时会长满花花草草、夏天时会有昆虫漫天歌唱的三个椭圆花坛也被碾成了碎片,因为这里要修路建房。废墟上长的野草随风飘荡着,旁边躺着几根残断的水泥柱,这里一片荒芜。已经两年没来,没想到这里已经与记忆里是天差地别。
走进去看见奶奶正在院门口择菜,好熟悉的场景,好熟悉的童年的味道,只有这里的一座院子、这几间房屋、这院门前的一小片菜地是与记忆中的那么符合,一丝未变,好像我从未离开过。爷爷在十多年前就因为意外去世了,而奶奶就这样一个人熬过了十多年。
“奶奶,我来帮你吧”我高高的喊了一声奶奶,就如小时候一样。奶奶抬头一眼就瞅到了我,放下手中的菜,将手上的点点泥土往身上一抹,便快步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说:“不用不用,嫩久没见,你长着比我还高啦!”奶奶边和我说话边招呼着大家进去。我看见奶奶的手,皮肤如同树皮一样在上面包裹着,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越来越深。
吃饭时奶奶不停的给我夹肉,我故作生气的说:“奶奶你看我比小时候胖多少了,还给我加肉!”我鼓着腮帮边吃边说。“我给你加入是留着让你长个的,怎么能光长肉呢?”说完还免费赠送了我个白眼,之后每个人嘴里都传出了笑声。
晚上要走了,我们坐上了车,奶奶就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微微的冷风吹着,黄橙的余晖也不在显得温暖。直到大马路边,我通过车后玻璃看见奶奶手背在了身后,微微驼着背,虽然看不清奶奶的脸,但我想那上面一定是浓浓的不舍。良久,奶奶在我的视野里已跟指头那么大,她转过身……
背影,是那样的沧桑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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