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载着女儿在细雨蒙蒙的雨里,瞬间误以为自己闯入了春天。
就因为我问她,冷不。她却满心欢喜的回答,不冷,雨嗒在脸上的感觉就像棉花在跳一样,舒服极了。
瞬间被她的话温暖了,那清脆的嗓音无比的动听,比夜莺还动听。
时而羡慕那个六岁的年纪,拱入父母温暖的怀窝,即便寒风彻骨也依然笑着开花。
很多时候,负重前行的路坑洼不平,需要的不是你十八般武艺七十二变,而是一句透心窝子的温暖。
我的女儿就像冬日寒夜尽头里的那一丝光,抬头便是希望。
小时候在深不自知的清贫里没心没肺的成长,因未见过多少富足,自然也不会觉得有多贫穷。然而即便贫穷,父母也不让我们缺吃少穿,一样背着书包兴奋地奔在学堂里,一样满眼欲穿的等待父母最温暖的爱抚。
到了这一代,物质条件大为改革。相较二十几年前,真是云泥之别。
我经常坐在女儿粉嫩的房间里,去做我小时候未完成的美梦。我告诉她我小时候经常梦到有一间自己的小窝,可以不大,但是精致无比。屋里有我喜欢的颜色,画笔,钢琴,还有贝壳串起的风铃。
小时候是有那么一个小窝,但也同属于我姐姐的小窝。记忆中,姐姐时常不在家,所以记忆中的小窝被我独自霸占着 。
那是一个石头垒起来的房子,我住的东面一间。
从小就执拗的爱整洁,尽管无甚家具,也要窗明几净。
我记得那不断掉石灰的墙头,陈德容的画,我画的大眼妹和白雪公主,记得那个吱呀摇晃的书桌。
很多的时候我坐在窗前那个旧的每次趴上去都吱呀响的老式书桌前,写写画画。上初中的时候,曾练过毛笔,经常在家里洋洋洒洒的写几句诗词,得意无比。记得有一次回来,怎么也找不到的我初稿了,后经盘问,我妈说当成厕纸了。焦急的我就奔向了茅厕,再后来,就是我一通捶足顿胸的乱哭。那个心疼,就像我现在看到我养的一颗花儿死了。悲壮无比。
我没有细想,这窗外的四季,竟以电影般的速度划过。
快的我还没有来及在窗前多坐一会儿,多欣赏这帘外清风闲月,和这时光机里诸多美轮美奂的故事。
光阴就这样无声无息,不幻不灭,从我垫在桌腿下的纸板上,从掉灰的石缝里,从漏雨的瓦片间。就这样,真真实实的流走,一泻千里,奔流不息。
二十几年后,那个窗前娇小的人儿,此刻正在喧嚣的城市坐拥万千繁华。
而那个当年的小人儿,那些石头屋,掉灰的墙,摇的吱呀响的书桌,却像记忆中最常开不败的花儿,绽放弥足珍贵的璀璨。
此刻,角色的转换,让我从拥有到给予。从无知无畏到满肩头的沉甸,从盲目的单纯快乐,到中年的苟且隐忍。光阴就像把利剑,削了年华,让纯粹血流满地,还送了你一块大大的疤痕,擦不去抹不掉,终其一生。
如今,我把儿时未完成的梦遂了女儿身上。
只是想告诉她,你要无比安康安定的成长,还要放慢了速度慢慢的成长。
能给予你的,作为妈妈一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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