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跟随莫思到了临江后,开始了朝夕相处的生活。莫思发现,他是一个十足的“暖男”,他让莫思平淡如水的生活开始变得“有滋有味“。
简简单单的25平方单间房,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布置得很有家的感觉。他给大玻璃窗挂上米黄色的窗帘,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分别在房间的左边装了蓝色的简易衣柜,右边增加一个简单的单排书柜,将衣服和书籍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两个紫色的抱枕慵懒地躺在床头,整个房间焕然一新。
有一天午觉醒来,他正蹲着桌子脚边,歪着身子给桌子贴装饰贴纸,原来磨得半旧、甚至脱漆的桌子换了蓝色的“新装”之后,突然焕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活力。莫思静静地看着他在旁边忙碌,不出声也不打断他,心里满是暖暖的感动,幸福不就是这样简简单单?
当向南发现她在看着他,他放下手中的活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思,醒了?”
“恩。醒了一会儿了。”
“你看看房间,布置得怎么样?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他说。
“这里很温馨,也很温暖,向南,你是一个用心生活的人,这里布置的很好,你做菜也好好吃。”莫思说。
他用手刮刮她的鼻子,笑一笑,没有再出声。
那一段时间,莫思每天高高兴兴上班,下班跟他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简单烧饭,有时候下班早,她会在巷子里的小摊买一点烫熟的青菜,拎回去俩人一起吃,有时候偷懒不想做饭,俩人手挽手到巷子口左转的一家小饭店吃饭。
吃完饭出门散步,一直沿着单位的马路往前走,到附近的公园转一转,看看里面的花草绿叶,吹吹凉风,坐在亭子的长椅上聊聊天。
生活该很好,你若尚在旁。
向南在临江待了一段时间,没有提到回去,空闲时间他开始整理简历。朝夕相处,他们的沟通多了,了解也多了,对于未来的事情也有了初步的打算。
向南的家在W市,母亲是普通的职员,父亲做装修相关的工作,家里的叔叔经营装修公司,他计划先在临江找一份工作,如果没有找到合适的,再回W市进叔叔的公司工作。
莫思想,如果他要回W市,那她就辞职跟他一起走,去了再找工作。她会尽全力说服家人,就算他们不同意,自己也非走不可。有了具体的打算,莫思反而心定了,不再犹豫摇摆,而她要面对的事情也终于来了。
因为经常与莫思在临江附近出双入对,同事们很快知道了莫思拍拖的事情,八卦风开始刮起来,并且传到了黎伯父他们的耳朵中。于是,莫思的父母也知道了。
莫思首先接到的是母亲的质问电话,“莫思,听说你拍拖了,对方是什么人?”母亲急切地问。
“谁跟你说的呀?“
“你甭管谁跟我说的,到底怎么回事嘛?“母亲开始追问。
莫思见无可隐瞒,索性把事实告诉了母亲,莫思想:反正都要面对,晚面对不如早面对。
母亲听完后沉默了,她在电话里并没有完全说反对莫思跟向南交往,只是表示临江的工作不好找,恐怕他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对于莫思要跟他去W市的事情,就不太支持,对于她来说,女儿放弃了稳定的工作,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远离自己,面对一个不确定的未来,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而黎伯父的反应就让莫思琢磨不透了,莫思应邀带着向南一起到他们家吃饭, 席间沟通良好,有说有笑,莫思也将情况跟他们说了,用向南听不懂的家乡话。
吃完饭莫思帮忙洗碗的时间空隙里,黎伯母说:莫思啊,小南这孩子不错,如果在临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你跟他一起到W市工作也挺好的,你堂哥现在就是在W市,年轻人努力一点,也有好发展的。
莫思笑着点点头。
对于这些问题,黎伯父什么都不说,似乎还很高兴地跟他喝酒,东拉西扯聊天。那天晚上,向南喝了很多酒,回到出租房就直接躺下了。莫思赶紧泡了一杯茶给他解酒,她不知道黎伯父跟他说了什么,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她一阵阵心疼。
对于此事,他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再多问。
隐隐约约,莫思感觉到他有一些为难,有一些压力,他却选择不表达。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思开始感觉到隐隐约约的距离感横在两人之间。
他求职受挫,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也没有表现出失望或者失落,他对这些事情的反应总是淡淡的。
他几乎从不当着她的面给家人或者同学打电话,也越来越少提及他的家人,或者关于他家的事情。
他开始沉迷在电脑游戏中,每次莫思已睡下,他还坐在电脑前玩着游戏,电脑屏幕的光投到他的脸上,莫思看到他的烦躁。
莫思也开始烦躁,一来灯光亮着睡不着,二来他越来越少沟通,而是把自己丢给了电脑,但是莫思忍着,她知道他的压力和无奈,莫思只是偶尔叫他早点睡。
距离开始出现,鸿沟也开始出现了。他们的话越来越少,虽然莫思那么深爱他,也确定他同样深爱着她,可是面对越来越来沉默的他,她手无足策。
直到黎伯母生病住院了。
黎伯母的肠胃出现了问题,需要住院做手术治疗,做完手术那几天,莫思主动带着向南去看望她。
那一天,当莫思和向南来到医院时,他们发现所有的亲戚都来看黎伯母了,他们都是各个亲戚家派来的“女代表”,传说中的七大姑八大姨。他们开始用向南听不懂的家乡话七嘴八舌地向莫思母亲八卦他们的事情。
“我说那就是你家莫思的男朋友啊?”A说
“长相一般般嘛!听说还没有工作是吗?”B说
“你家莫思的工作这么好,随便在临江找都能找到有单位的啦,怎么找没工作的呢?你怎么想的啊?”C说
“你要管一管了,万一他找不到好工作,万一她死心塌地跟着他,以后可就要吃苦了!”D说。
“莫思年轻不懂考虑现实和长远的情况,你该说说她的”E说。
莫思看到母亲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时不时跟他们解释,有时脸上还闪过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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