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不能二用。身在厨房,眼前的玉米却被电饼档煎成这样。原本香喷喷的炒玉米,吃起来却有一股焦香的味道。焦味压过了香味,就没那么好吃了,可是又不舍得倒掉,不爱下厨房的我难得动一次手,做一回早饭。看着那漂亮、精致的盘子,居然有点儿小小的食欲,配着菜汤凑合着吃吧,反正我对吃没那么多的讲究。
现在很怀念刚上班的时候在工地的集体生活。有大厨专门做饭,到饭点,有人大声吆喝:“开饭啦!”我们就过去盛饭,有时候大厨把饭菜都给我们盛好了。几个年轻人常常聚在一起,围着一桌吃饭,一边吃一边聊,天南海北,笑话连篇,笑声不断。吃完饭有时候打扑克,有时候玩游戏。我记得有一次大家一起成语接龙,有几次都绕到这个“傻”字。最后一次又轮到我,我实在没词说了,脱口而出:傻妞去城。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笑得唾沫乱飞,笑得捂着肚子,差点儿就要在地上打滚了,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没词了嘛!笑啥呢?如果是你们,还想不到这词儿呢!呵呵!傻妞就是我,我就是大家公认的傻妞。虽然不是从王屋山脚下走出来的,那朴素简单、憨憨傻傻的样子,有同事以为我就是山妹子。与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住在同一屋的有一个美女同事,天生的美人胚子,每天描眉画眼的,我很好奇,有一次她画眉毛的时候,我全神贯注地望着她。记得同一个科室的赵同事笑话我:你咋不像是在北京读过大学的呢?没见过美女画眉吗?看画眉都那么专注,想跟人家学呢?你看你那身打扮,好像王屋山村里的妞儿刚出山,嘿嘿!我看着他,不搭理他,心想,你不也憨憨傻傻的吗?你比我聪明吗?不然,你早当上领导了,哈哈!
突然我好怀念那段美好时光,大家都是哥们,没有任何计较,没有任何心眼,没有任何隐藏,感情是纯洁的、淳朴的。吃过晚饭,我们常常结伴去村头散步、黄河边玩耍,看月亮、数星星。我记得办公室赵主任曾问,天上最闪亮的那颗星叫什么名字?我随便一说:天狼星。他那双几乎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突然大放光芒,说:“咦!没想到傻妹妹知道的还挺多呢!”
如今,这些人都在哪儿呢?他们都过得怎么样?有的肯定已经退休了,可能回农村养老去了;有的已经当上领导了,据我所知,当初给我们开工具车服务我们下工地的一个司机,长得很帅气,笑脸很迷人,跟我同龄,三十年过去了,姓啥叫啥我都还记得,已经当上交投公司经理了。还有一个帅小伙已经当上工程公司副经理了,跟我同龄的都还在单位混着……唯有我,什么也不是,休闲在家,面对墙壁,自找烦恼。
听说,上班的人都已经收到中秋节、国庆节礼物了。妹夫给我送来一串无籽葡萄,说是单位发的,很甜。我好羡慕!这辈子从上班到请假,我工作只有八年。自从请假离开原事业单位,当上家庭主妇,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节日礼物了。那种收到领导犒赏的快乐早已存在记忆里。
我突然想哭。女人为什么要为婚姻牺牲那么多?为什么要相信婚姻能给我带来幸福和快乐?虽然我自作主张买了房子,房子升值了,给这个家赚到了钱,可是,他没能理解,就因为房子是我买的,买卖合同是我签的,房子是我的名。我没想要霸占这套房,我一直认为这是夫妻共同财产。可能因为他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我的条件是买套房子给我住吧,他以为我买房是为我自己买的吧?傻子都明白,一个没有事业的家庭主妇、黄脸婆,如果不是出于无奈,谁想走离婚的路呢?谁不想夫妻白头到老?如果我早有离婚的打算,我就不会把工作辞掉。我很伤心。房子是我的名又怎样?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吗?我难道走到哪里都能把房子背在身上吗?不让你住吗?夫妻一场,不管是谁的名字,这房子不还是夫妻共同拥有的吗?夫妻走着走着,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后来,为了减轻他的经济负担,我不得不把房子让给他和孩子居住,我一个人失落落地从香港回到了老家。如今,房子增值二百多万,由他继续还贷,我却因供不起而不得不把房子改为他和孩子的名字,我仍然是一个劳而无功之人。在他眼里,孩子是他的家人,我已经不是家人了。
我总是被母亲抱怨,我花的是他的钱,分分钱都不能浪费。每当我花钱买什么,我都会遭到母亲一顿数落。母亲今年已经78岁了,在她眼里,我买啥都是浪费。她眼里就只剩下钱了,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是否开心很不重要。姐姐有时候也会说我,家人都担心我交友不慎,上当受骗,不把钱当钱,乱买东西或者到处散钱,而我想得开,每次请客吃饭,或者给朋友买点儿什么,都当积德行善了。我从来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我认为有舍才有得。我现在的舍是为了将来的得。总有一天,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福气。这辈子没有福报,可能下辈子有,积财在天上,我未来的家可能就在天上。
我想要改变我的生活,我不想做寄生虫,想自食其力。五十岁的我考驾照,考对外汉语教学证书,还计划考英语水平测试等等。我希望自己活得有价值,人生有意义,可是我还能做什么?
其实,我只要心情好好的,就已经不错了。
半夜了,失眠了,随便写点儿感想,让大家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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