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来餐馆
喝醉酒的客人（5）
01
不知不觉的，这时间都走到了六点多，是该起来的时候了。小李揉搓着眼睛，顺带伸了个懒腰，再然后的，哈切便不请自来了。本想着穿好衣服的，可能是三点多钟那档子的事儿，倒烦了这心，好是透凉。
爱情可不就是这样，捉摸不透的，飘忽不定着，猜不着个所以然来。若能套用些公式，像做数学题那般，也算是有门道，不至于为难。但真成了公式，还有谈的必要吗？
付出的多了，感悟自然是多，美好的，亦或是痛苦的。可再怎样的激进，初次对爱情的解读，也只不过是盲目。迷雾中的人啊，忘记了前方的悬崖，一个劲儿的奔跑。也只有掉下去后，才明白生命的意义，那时已经晚了。
放手时的呐喊，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忍着，只能默默忍着。现今的自己，怎会有资格，有资格去爱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没了你的世界，再无光明，也再无趣味。选择放手，或许是对的，若要忘记，难如登天。
这样想着，眼泪打着转，心不免痛起来，仍旧是忍着。那一声无助的哀叹，久久回荡在空气中，和被迫带出来的孤独感，翩翩起舞。是多么曼妙，是多么迷人，是多么华丽，是多么可人，亦是多么刺穿胸膛。
漫无目的的寻找，翻箱倒柜的疯狂，只不过是否定现状的又一表现，骗不了自己。单着，并没什么不好，与文字为伴，享有片刻宁静。书写那普通缺乏美感的句子，记录枯燥且繁琐的生活，没什么不好。
若是父母安在，成家立业的琐碎，早就缠绕身心。亦只能在夹缝中，偷偷喘气，求得生存。那时的爱情，只不过为了传宗接代而设计的谎言，甜蜜如毒药。一字一句的誓言，仿佛嘲笑着这庄不该有的闹剧，最后哑口无言。
可若父母安在，唠叨听着，家长聊着，心里舒坦。这四处漂泊的日子，如履薄冰，艰难前行。在没温暖的地方，思念谁的身影，又有谁值得深夜思念。
与同龄人相比，不该出现的成熟，即那看穿生死的眼睛，似乎说明着什么。只因那时风太大，没有听得清楚，感悟也不够深。或许成长就是这样，被迫的感受生活，也找寻着藏匿的盐。
许是幸运的，痛苦伴随成长，彩虹在不远前方。拿起笔杆子，借枯燥文字，拼凑个故事来，谈谈理想。历经风霜，屹立不倒，琐碎时光，无需隐藏。
鲜活的人物，在每个深夜孤独绽放，悄无声息。故事中的美好，抨击着现实的残酷，揭露面具背后的细节。哪怕枷锁束缚，可这精神，永不为奴，畅游知识海洋。那被夺走的，终会回到身旁，时间是一方很好的良药，掩盖旧伤。
“嗯，”扭了扭身子，提那一口气用力着，“还是起来吧，这样身体怪不舒服的。”
手机放在一边，便就东摸摸西瞧瞧的，找寻那随处乱丢的衣服。可能是天气的缘故吧，这动作缓慢的很，倒有些不愿意动了。索性停了下来，解解脑袋中的疑惑，顺顺心底里的爱情。
02
“嘿，”桥下的修鞋匠，冷不防的朝着看去的方向挥了挥手，“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迎面走来的是那拾荒老头儿，依旧是穿的破破烂烂，手中拽着个麻袋。可每次都会有个疑惑，怎么对生活如此充满着向往，看不出一点痛苦来。越是这样，就越有很多人想知道，可得到的回应总是让人吊胃口。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微笑后的点头，还真就让人生疑，“我有了些闲钱，打算去德来餐馆吃碗牛肉面。”
“这么一说的，”修鞋匠似是在想些什么，“我倒也想去吃了，记得带我向老李问好。”
由于最近的身体不适，修鞋匠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医生说好转了些，便就打算回到这桥下的小店看看，顺带着跟邻里打打招呼。做个修鞋的工作，也只是图个不孤单，能说说话什么的，打发打发时间。
要说到修鞋匠，也就会想到老李，也是个异地来的人。见证了这条街的兴盛与衰败，一起打拼着，也努力着。很多当年的朋友都搬走了，只因为懒得再奔波，便就安定下来了。
“收到，”像是士兵接受命令的敬礼，随后又回到那玩笑之中，“保证完成任务。”
清晨总是带着希望的，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正冲散黑暗所附带的压抑感。三五只鸟儿在枝头杵着，倒有些像是长在树上般，一动也不动的。那小脑袋不时的转着，这脖子是看不见的，全都埋在了温暖的羽毛里。
那草堆处团着的狗子，不知是被哪儿来的声响惊着了，以瞬雷不急掩耳盗铃之势，飞奔着离开了。那一瘸一拐的样子，可以想象到对人类的不信任，始终是躲闪着。低沉的哀嚎，似是诉说着心中的恐惧，也忘记了疼痛的腿。
这老旧的街道，再次迎来了它的热闹，行人开始多了起来。风不识趣的刮着，那被吹卷到空中的塑料袋，似乎正极力的证明自己，证明对自由的向往。显然是失败了，即使有足够的帮助，仍旧逃脱不了挂在树上的命运。
倒是惊动了休息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向不太远的屋顶上了。可能此时的垃圾袋，多么希望有双翅膀，至少能自由飞翔，略微掌握着命运。小李那渴望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被染了的天空，太阳算是升起来了。
揉了揉眼睛，晃荡着那手臂，顺带着蹦跶上几步，暖和着身体。本想着在院子里转悠着，这越转悠越孤单，索性就到街上走走。原本以为老李还在休息，当踏进餐馆的那一刻，还真是让人感到温暖呢。
那沙发旁，只见老李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规律的敲击着桌子，一看就知道听得那叫个聚精会神。喝醉酒的客人，自然是有些迷糊，什么都借着还未醒的酒劲，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可看着那样子，倒是在装着酒劲，因该早就醒了吧。或许也只有这样，这样醉醺醺的样子，才能放下对他人的戒备。商业战场上的打拼，那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含糊不得，马虎不能。
若是不能隐藏自己，失败那是迟早的事情。被暴露在危机之中，等待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孤独。像这位喝醉酒的客人，要是真的可以，真不想被其中的规则所束缚，安心自在多好。
“等有那么一天，”那平淡的表情中，却透露出说不出的希望，简短的文字里，是对未来美好的幻想，“我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
“嗯，这个，”老李故意拉长了音，随后摇了摇头，“我还是相信的。”
“怎么感觉，”带着疑惑，竟嘟囔着嘴了，“有些不相信我呢？”
“相信的，”这次十分坚定了，坚定到不能再坚定了，“要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这德来餐馆，随时欢迎着。”
得，那动作自然是玩笑，生活中的盐嘛。这德来餐馆也就这样，欢欢乐乐，吵吵闹闹的。可在这背后，谁不是受到过伤痛，谁不是挣扎求生啊。可以明着说，这不大不小的地方，聚着一群相互取暖的穷苦人呢。
门被“咯吱咯吱”的打开了，一股寒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哆嗦。朝着吹来的方向看去，杵着一个人，借着风的架势，威风凛凛的。只见那人，左手拿着麻袋，右手攥着钞票，头发被吹的略微犀利些。口中冒出了一句话，便就成了个明明白白的人。
“老李，来碗牛肉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