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饹馍村1号包厢,几位早到的老同学都在等待耿伟的出现,包厢内大家闲聊、有人刷手机、在外面的走廊里接电话,周末了,大家难得一聚。
耿伟因为临时有点事,所以到的有些晚,到齐之后也没有主次之分,大家落座,说是没有主次之分,大家都不自觉的把主位让给了安军,安军现在已是Gw监委的一个小领导,其他到场的人除了耿伟的职务稍低一些是一个单位的会计,其他的几位已经官职已至副局长 ,这几位铁哥们是从高中一起玩到大,大学又在一个城市,经常性的聚会关系好着呢。
陈亮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矿泉水瓶,给大家把酒倒上,近一段查的比较严,万一被人撞上了不好说,在聚会之前,安军已经提前给大家说了,行事越低调越好,聚餐也一样。
陈亮特意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极其隐蔽,离城五里路,占地近5亩地大院,蒙古包式的包厢,院内有水和假山,环境宜人,最主要的停车方便,大家下车之后就进包间,一般很少见到熟人。
酒过三巡,一般大家都听安军讲讲最近发生的事,安军警惕的朝窗外看了看,讲了他最近经历的一件事。
一个刚上任三年的局长,和他关系也不错,平时也有走动,上个月他给安军打电话,说自己出点事,问安君能不能帮帮忙找人疏通一下?两人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见面后他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出,安军你先回去,我看看有没有办法。
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局长的老婆,在网上买了一个高档净水器,拿了发票找到局长所在单位的会计想要报销,会计说这违反规定,最后还是给了她1万元钱,半个月后局长的老婆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说你家里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单位报销呢?局长夫人越想越气,肯定是局长单位的会计搞的鬼,第二天便气冲冲的拿着现金去找会计理论,会计一头雾水,说根本不知道有人给你打匿名电话,女会计自己垫了1万块钱,并且把发票给撕了,局长老婆把钱甩给你会计,索要发票,会计拿不出,两人在办公室内发生了争吵,后来有人将他们争吵的视频发到了网上,眼看这事越来越严重,Gw的领导找到局长时,单位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后来Gw介入,这个局长采取了留置措施。
安军说,你看这事闹的,大好的前途就是因为自己的贤内助,一点小事,公私不分,糊涂啊。
“那后来呢?”看来耿伟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要是查你多多少少不能查出一点问题吗?”安军说这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耿伟。
“怎么你小子有问题吗?”安军又补充了一句,随后将一杯酒一饮而尽,大家还是小心点为妙。
“没有,没有,看你说的我能有什么问题,”耿伟对安军的玩笑话问的很不舒服。脸上有种火辣辣的感觉,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自己心里确实有些紧张。
单位领导的家属去他那报销的事,确实没有发生,不过耿伟自己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多少也捞了一些好处。
那次几位老同学聚餐结束后,耿伟就像生了病一样,总感觉浑身不自在,自己捞下的那一点好处,常思夜想,有时自我安慰,这些钱还不够大领导吃一顿饭呢,有时又担惊受怕,万一被上面发现了,不光饭碗不保,而且颜面扫地,上有老下有小,耿伟陷入了矛盾的境地。
终有一日耿伟独自一人去省城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告诉他现在是轻度抑郁,是因为有事放不下,白天想晚上睡不着,时间久了身体肯定要出问题。
耿伟让医生为他开了点药,三个疗程之后,身体还是轻飘飘,软绵绵的,好像失去魂魄一般。
耿伟主动找领导,要求调离会计岗位,耿伟去了办公室,很多同事私下的议论,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有人挤破脑袋往上升,还从来没有见过从高处往低处走的。
耿伟是自己把自己的病治好的,他不但加入了公益组织,而且还把他捞得那些好处双倍的捐了出去,现在的耿伟心宽体胖,吃嘛嘛香。
老婆因为这事儿差一点跟他离婚,耿伟明白,钱和职位都是好东西,但是他驾驭不了,话说回来还是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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