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娘家一个远方侄子结婚,这个哥的经济情况不太好。他一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说长子今天结婚,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 。
这个哥哥的爷爷和我爷爷是亲兄弟。
哥哥非常孝顺,大伯在世瘫痪在床几年,都是这个哥哥和嫂子服侍的,就凭这点,亲戚们就敬重这两口子。
他的家庭很特别,是个特殊的家庭 。
听村上的老人们说,大妈刚结婚三天就产下一个男娃,各种因素把他送人了 。
这件事情成了大伯心里的阴影。
我小的时候,他家最大的姐姐就带我和我大姐给她家里的驴挖草,她给大家承诺等背篓的野草挖满就带我们去以前从来没去的地方玩。
每次我们帮她挖满草她说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到美妙的地方去玩了。
几次后,我就不和她去挖草。
她从小没有读过一天书,给县城单位的双职工哄娃。人个子高,能说会道,从小点子多。
她要洗衣服借邻居婶子家的洗衣板,怕婶子不借给她,就让我去借,我也三、四岁,就借了。她对我说她用完就还给婶子。
以后我每次去邻居婶子家找闺蜜玩时,婶子就提她的洗衣板,她还是不还……
十几岁就和一户人家订婚,不知什么原因,不久这门亲事黄了。
又和她亲姑姑村子一个木匠订婚,那个大哥给她家干了几年活。
在她十七、八岁的一天,突然找不到了。家里四处打听,一个多月后,她独自回家。她给伙伴们说在省委开小车的表哥那里。
她回家还是过以前的生活。
我上学期班的时候,村子扫盲运动开始,她大我十岁,老师让我每天给她教会三个生字。
她很认真,会读,但是不会写。经过努力,会写自己的名字。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个月,这个姐姐又不见了。
这一走就是近二十年没有她的消息。村上有个跑长途车的人说好像在油田一带好像看见过她。
大伯一辈子是农民,年轻的时候从来不下地干活。
在我的眼里,他和其他父亲不一样。
白天很少出门,有时夜里十点多,叫大妈给他做手擀面 。
家里猫丢了,他打大妈 。家里没盐没辣面,都是大妈来我家借。有时家里打碎了一个盘子一个碗,大妈都要在我家里补好,怕大伯打骂她 。
大妈人很勤快,家里的农活都是她领着娃们干的。饭做的好吃,对人也好。头发梳的发亮,衣服洗的干干净净。家里虽然没有什么摆设,很整洁。
我上初中后一年夏天,大妈往我家里跑,他在后面追着打,父母亲拉开他们。大伯哭着的说:“自从他大女儿离家出走后他见村子人就害臊,才整天不出门,大妈还像没这回事似的”。我这才明白大伯整天不出门,不过日子的原因。
九五年春天,可怜的大妈去世了,听说是“肺癌”。没住过一天院,她年仅55岁。
那个大姐在大妈安葬时也没出现。
直到大妈快三年的时候,她突然回家了。听说在“长庆油田”当家属,带回老公和十几岁的儿子。
这次带大伯在她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回家的大伯逢人就讲这个姐姐那里的生活优越性。
大伯从此恢复他的生活习性。以前只在家里爱种菜,后来就在距村二十里的地方包地。
再后来,干脆带大妈和三姑娘吃住在那个比较封闭的地方。
过了几年,听说大姐姐离婚了。
大妈过三年的时候,她带回另一个男人。
大伯在家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这个大姐很少回家。
大伯去世时,她又重新带回一个男人。
大伯过三年的时候,她又换了一个……
这次她亲侄子结婚,男人面孔又变了 。
她大我十岁,也五十十多岁的人了。也许是我受传统教育,无法理解她的生活复杂……
这家的二姑娘在家排行老四,大我两岁,没上学之前,爱我家的小东小西。
一次下完雨,和我在小池塘洗手绢。洗着洗着,不知什么时候父亲的蓝色大手绢不见了,是父亲刚买的。她对我说,“她看见掉池塘里了”。我就相信了。
事情也很巧合,那天早晨吃完饭,我找她的妹子去玩。发现父亲蓝色格子手绢在她家娄娄上嗮着。她对我说这个手绢是她刚买的。我去问大妈,大妈说是她早晨出去捡的。我二话没说拿起手绢就往家里跑。
没上学前,我从不和二姑娘玩。爱和三姑娘玩,她就妒忌我们。大冬天她把我一只棉鞋藏她家炕洞里,我回家时怎么都找不见,就穿了一只鞋和袜子回家。
晚上她的爷爷给我送来了另一只鞋,说他烧炕的时候在炕冻里找到的。三姑娘说是我的鞋 。老人就给我送来。
二姑娘在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没到二十岁村上人常说她和队上一个已婚男人在一起,我想都是流言蜚语。大伯把她嫁给临县一个老实本分低矮的同龄人,婚后二姑娘根本把他不放在眼里。他是厨子,长年累月在外谋生 。她在县城给娃做饭,整天打扮的时髦 ,花钱手脚大。
今年年初听说二姑娘离婚了,虚岁五十岁的人了,女子没考上高中后打工了。儿子今年读初三,不知她心里咋想的。在婚内,她想干啥就干啥,老实的男人什么都不管,也管不了她,工资如数上交。离婚后现在她心里是怎样的想法……
三姑娘在家排行老五,小我一岁。厚道、善良、勤快。
二姑娘没出嫁之前每次干完活,就东游西逛。
三姑娘很少出来逛,最多在我家里和胡同一个婶子家玩一会,就回家,知道大伯一会叫她端茶送水。大伯大妈亲戚朋友村上的人都喜欢她 。
三姑娘现在在县城给娃做饭,同时帮人看娃。家里还种了许多桃子。
同样父母,同样的家庭。三个姑娘的品性还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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