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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在《邲之战》中曾提到过一个人物,那就是晋上军统帅士会。邲之战晋军惨败,唯有士会之上军得以保全,毫发无损。足见士会之能了。
士会,姓祁,氏士,名会,字季。先秦时期,男子之氏是随着官职封地改变而改变的,士会因先后被封于随、范,也可称随会、范会、随季、范季、士季等,他死后被谥为武,故有时也称范武子。一个人能在史书中拥有这么多称呼,可见他的地位有多么重要了。
士会是范姓之祖,范冰冰就是他的后代,且据相关资料,范姓为越南第四大姓,全国有百分之七点五的人姓范,故说士会是部分越南人之祖也不为过。同时,刘姓也得姓于士会,他是汉高祖刘邦之祖先。
初出茅庐
晋文公时期,文以子犯为首,武以先轸居冠,人才不可胜数。士会在那么多人才的光芒照耀下,根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连太监勃起的地位都比他高不知多少了。
一次战争让士会脱颖而出。公元前632年,晋楚城濮之战,晋军大胜。班师途中,却发现黄河边根本没有一只船,这支得胜之军凯旋回国却被阻在了河边。原来是负责船务的舟之侨因妻子生病而先回国去了。
晋文公大怒,以士会代舟之侨之职,任戎右将军。回国后,舟之侨被晋文公处死。从此士会就登上了历史舞台。
流落他邦
公元前621年,晋襄公去世,因其子(晋灵公)尚年幼,执政赵盾欲立襄公之弟、远在秦国的公子雍为君,于是就派了先蔑和士会二人到秦国迎回公子雍。
二人入秦向秦君言明此事,秦遂派大将白乙丙带兵送公子雍回晋。后灵公之母作梗,赵盾不胜其烦,决定改立灵公。为阻止公子雍入境,赵盾在令狐之地打败秦军并杀了公子雍。
这样一来,先蔑和士会二人就成了晋国的政治犯,士会不得不跟随先蔑逃亡秦国。
逃亡秦国期间,士会却从来就没有去看望过先蔑,二人各管各的。士会的随从问他为何不见先蔑,士会答道:“我与先蔑二人对晋国来说都是罪人,罪人流亡秦国本就是不义之事了,干嘛还要相见,搞事吗?”
士会因才智过人深得秦康公重用。公元前615年,秦国为报令狐战役之仇,亲率大军侵犯晋国。在士会的帮助下,秦军打乱了晋军部署,攻下一城,并识破了晋军伏击之计顺利回国。
艰辛回国
士会身在秦国心在晋,无时无刻不想回到晋国。因当时秦晋交恶,而自己家眷又都在秦国,所以一直找不到回国的机会。
而与此同时,晋国也在想念着士会,这是因为士会太有才智,如今为秦所用,迟早会成为晋的祸患。
士会为秦重用,而秦又是晋敌对国,如果直接去要人,秦国肯定不给。如果派人偷偷接回他,但他的家眷又全部在秦国,这样士会回国也会不安心。
各个方案比较后,晋国最终上演了一出苦肉计,让一个叫魏寿余的人带着魏国地图跑到秦国假投降,寻找机会接回士会。
魏寿余凭三寸不烂之舌让秦康公相信了他是真投降。从地图上看,魏国地方很大,如能为自己所有,对晋国将是个不小的打击。但是魏寿余说了,需要一个熟悉晋国事务的人跟着去劝降魏国。秦康公想也不想就马上令士会前去。
秦康公当然也想到士会黄鹤一去不复返的可能,但是他的家眷全在秦国,怕什么?
士会脑子转得很快,对秦康公道:“晋国虎狼之性,万一臣此去办不成事甚至被杀,我一人死则死矣,可是主公如果一怒之下加罪于我的妻小,这对主公来说只是逞一时之快,但毫无益处,但对我来说就是死了也不得安宁啊!”
秦康公指着黄河发誓,说道:“你只管前去。如果得了魏地,寡人重重有赏。如果被晋人抓了,我马上把你家眷送去,也算我们相识一场的情份。”
后顾之忧一解决,士会就跟着魏寿余回到晋国,一回晋国当然就不再回秦国了。秦康公后来果然守约将士会的家眷全部送到了晋国。士会为此特地写信一封向秦康公表示感谢,并在信中劝秦康公息兵养民,安保国土。秦康公深为感动,于是此后近二十年内秦晋无战事。
这就是士会的过人之处,他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同时,还能让敌对两国化干戈为玉帛。
大展宏图
士会的过人之能很快得到了显现。
公元前601年,士会升为上军将,从此跻身晋国最有权势的家族。
公元前599年,楚庄王攻郑,士会率军在颖水之北打败楚军。
公元前597年,晋楚邲之战,晋军大败,士会的上军毫发无损,他又亲自殿后,使楚军不敢追击,残余晋军顺利回国。
公元前593年,士会率军攻灭晋国强邻赤狄诸国,赤狄之土尽归晋国。
攻灭赤狄这年,晋国因大灾致使盗贼蜂起。晋国执政荀林父对此非常头痛,想不出好办法。有人向荀林父推荐了一个叫郤雍的人,此人善于从人的细微表情推断出心中所想,从中找出盗贼。荀林父就让郤雍每天在市井中游荡,用他的特殊方法每天都能找出十多个盗贼。
可是虽然郤雍抓了无数盗贼,晋国的盗贼数量不减反增,最后盗贼没抓完,郤雍却被盗贼们杀了。荀林父忧愤之下很快去世。
荀林父去世,执政之位不可缺,况且盗贼横行,需要有个能人去治理。在羊舌推荐下,晋景公任命士会为晋国执政,士会的仕途由此而至顶点。
士会担任执政后,将原先荀林父制定的维稳政策尽行废除,因为在他眼里,所谓维稳,表面上是对盗贼严厉镇压,实际上只是治表而不治本。
士会认为,要治理盗贼问题,就要从“人心”入手,所以他恢复仁政,劝民教化,使人心得到了安定。国内盗贼数量由此大大减少,而那些顽固的盗贼在晋国已经生存不下去,纷纷逃到秦国去了。
这年周王室发生动乱,晋国派士会去协调平定了动乱,周定王用最高礼节招待士会。士会不但成为晋国最有权势的人,也成了整个华夏中国最有声望的人。
主动归隐
朝中有个叫郤克的人很强势,他因出使齐国受辱而向士会请求出兵报复齐国,士会不答应,郤克心存芥蒂。士会看穿了郤克的心思,决定将执政之位让给郤克,让他能实现报复齐国的愿望。
公元前592年,也就是周天子用最高礼节招待士会的第二年,士会的过人之处再次表现,因为他选择了急流勇退,向晋景公提出告老还乡。
公元前583年,一代晋国能臣、忠臣士会去世。
尾声
若干年后,当时的晋国执政赵武与叔向二人一起到九原游玩。看到晋国先贤们的坟墓,赵武问叔向:“如果这些先贤死而复生,你愿意跟随哪一个呢?”
叔向:“阳子如何?”
赵武:“阳子过于刚直,不免其身,智慧不足啊。”
叔向:“子犯如何?”
赵武:“子犯见利而不顾其君,仁义不足啊。”
叔向:“那您愿意跟随哪一个呢?”
赵武:“除了范武子(士会)还有谁?仁义礼智信具全,如果范武子复生,我一定要跟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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