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当莫向北来到山庄的大厅时,却发现史密斯先生和杰森手里拿着猎枪,坐在餐厅的座位上,似乎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早上好,先生。”杰森站起身对莫向北行了个礼。
“早上好。”莫向北睡眼惺忪地回礼,“你们这是?”
“我们打算去打猎,”史密斯先生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跟你说过,这后面的山全是我的财产,这里的野兔肉非常鲜嫩,而且这里野兔泛滥了!”说罢,他的小胡子动了动。
“我非常希望你们能一起来。”史密斯先生说道。
“我虽然接受过手枪枪击专业训练,可是这样子的二战老枪真的不会用,枪法也是一般,”莫向北接过了杰森递给他的莫辛纳甘,细细打量,“但我乐意奉陪。可以带上我的朋友们吗?”
“当然了。”史密斯先生笑了笑。
山里云雾缭绕,几方阳光刺透天边的云幕,洒在高耸入云的雪山上。林子云雾缭绕,朦朦胧胧的,只能依靠刺进来的阳光依稀辨别林间的景物。
莫向北和慕萧何拿着枪,三个女生只能赤手空拳上来。尽管枪握在手里,慕萧何仍然留有疑虑,他很怕那个疯女人从草丛里窜出来往他的心脏上捅一刀。他颇像一个二战时的苏联大兵,双手端着枪斜指地面,身体微屈,两只眼睛犹如迷雾中的灯塔一样,探索着周围。
莫向北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点想发笑,“咱们有枪,你还在怕什么?”
“我的眼睛没长在后面,所以我不知道我的背后会有什么。”慕萧何说道。
“我走在你后面,如何?”莫向北问道。
“那样就太没面子了。”慕萧何执意走在最后面。
“快点吧,伙计们。”打头阵的史密斯先生向后挥挥手。慕萧何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但看见慕白沐与杰森有说有笑地走在史密斯先生后面,他不禁妒火中烧。
一行人正在往山上走,却没有什么收获,这里的动物似乎被一夜杀光了,偶尔有几只小鸟停在枝头上,但莫向北知道,如果他一枪打中那可怜的娇小的小鸟,留下的只有一些沾了血的羽毛,他连块肉渣子都吃不到!
他踩在湿润地的泥土上,把枪挂在身上,穿着硬板皮靴的脚踏出一步,却被脚下的一些细碎的形似石英的小颗粒绊倒了,他看了看脚底下的石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慕萧何把莫向北扶起来,看了看史密斯先生他们离去的方向。
“没事,好险,差点就死了!”莫向北说道。
“不至于吧,就这个坡度。”慕萧何笑道。
“应该说是老天爷救了我,”莫向北说道,他指了指地上的石子,“看,这是磷粉结晶和氯酸钾,如果是干燥的天气情况下,遇到挤压爆炸的可能性很大,但还好,今天较为潮湿,不至于引发爆炸。”
“嗯?”
“我纳闷的是,为什么这里会有氯酸钾,氯酸钾是人工合成物质,是不会自然形成的。”莫向北双手交叉抱臂,道。
“你想说什么?”
“是不是有人故意丢在这里的?”
“很有可能,建筑根本用不到氯酸钾这种爆炸性的物质。”慕萧何赞许地点点头。
谈话间,林千从远处跑来,她脸色惨白,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向,向北,快,快……”林千气喘吁吁,完全没有力气说话。
“怎么了?林会长?”莫向北问道。
“若雪她出事了,她被人袭击了!”林千说道。
“谁干的?!”莫向北大吼道,他不顾一切地往史密斯先生离开的方向跑去。慕萧何怔怔地呆在原地,看着气喘吁吁的林千。
正当莫向北赶到现场,若雪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中,他惊恐万分,史密斯先生和杰森不断地给她缠上绷带止血,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血液还是会渗出来。
“怎么回事?谁干的!?”莫向北一把抓起杰森的衣领,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那,那个红衣女人。”杰森有点害怕,颤巍巍地说道。
莫向北环视四周,看见了一种表面布满绒毛,叶子为椭圆形,花呈紫色的植物——这是夏枯草,可以止血杀菌,农村山地很常见。
莫向北挤出它的汁水滴在若雪受伤的左臂肩膀上,泪水几乎快要填满它的眼眶。看着倒地不起若雪,莫向北感到内心的愤怒和悲伤无可抑制,他哭了,他哭得几乎快要呕出自己的心脏和灵魂!
“杀了你!杀了你!……”莫向北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眼珠几乎快要跳出眼眶,“真是不可饶恕的臭娘们!”
把若雪带回山庄,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好在医生的帮助下,总算脱离生命危险,但莫向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断翻找着史密斯先生的武器库,只为了找到一把手枪,可是,除了苗刀和直刀,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你想干什么?!”慕萧何跑过来问道。
“杀人。”莫向北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睛里似乎失去了人性的光辉。
“杀人?!”慕萧何诧异道,“你要杀谁?”
“那个红衣疯女人。”莫向北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他那张脸上看不出丝毫感情,只剩下麻木的杀戮。
“喂!就算是TCO侦探也没有资格动用私刑的!”慕萧何抓过他的衣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
“我不管,我要杀了她!”莫向北恶狠狠地说道。
“你没有这个资格!”
“我管他有没有这个资格!我要杀……”莫向北大吼着,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杰森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但他还是竭尽全力说道:“莫先生,老爷的管家被杀了!”
莫向北挣开慕萧何,抽起一把长直刀背在身上。
当莫向北来到现场,人群早就已经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他完全看不清大厅里的情况。
“让开!”莫向北吼道,他抽出了直刀,斜指地面,人群恐惧地让出一条道。他看见,里面除了一滩血,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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