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群里一片欢腾,大家发红包侃大山,子玉大师还即兴出了对联,一群人不管平仄乱对一通,玩得不亦乐乎,连好久不见面的蜂鸟先生也凑趣,发了几段在西安搂着美人吃泡馍的视频,看着老男人又有新欢,大家不禁愤慨,突然想到此处应该有白菜帮子臭鸡蛋。小嘴呢?
白姐艾特小嘴,出来啊,嘴!
死出来啊,李臭嘴,我也艾特。
但李小嘴的头像灰灰的。
死了吗?我又艾特一次。
李小嘴居然消失了?除夕这么热闹的话局,他居然舍得错过!他可是连清明节都不放过喷粪的主儿。
正月都快过了也没见那家伙上线,呵呵,估计真死了呢。
李小嘴后来啥时出现我不知道,因为我忙得没空聊qq。那段时间我报了网课,又是书法又是写作,时间填的满满的。
书法是我从小就学过,所以不三天便被老师上传到教室墙表扬了,我兴冲冲地发进群里,一帮群友围观夸赞,子玉大师也发来他的大作,正在大伙纷纷发自己的书画作品时,一张“我傻我快乐”的动图扔了进来。
李臭嘴!
我立刻还击,不想李小嘴发了张更恶心的——图中的我抠着脚趾说:我是文化人。
这分明就是在讥讽我附庸风雅嘛,m的,必须给他看看我的真实内涵了,真以为姐是大老粗?
我从文档里挑了一篇刚被写作班老师赞赏的文章《相逢》,内容写的是一段网恋,是我根据一个好友故事写的小小说。
链接发到群里,好久没有反应。我心里顿时忐忑起来,后悔太冲动,这下不知道要被臭嘴们怎么贬损了。
果然,李小嘴第一个发言了:“叮当你网恋过没有?”
“怎么可能,老子这么正经的女人,” 我与小嘴对话,一向如此自称。
“那你这扯得还算有点想象力,不过感情部分一点儿都不真实,像个初中生习作,充其量就是语句通顺,层次分明。”
“谁问你意见了?边儿去!自作多情!我给子玉大师看呢。”
“呵呵嘿,小嘴这回说的,我也同意,是缺少点儿代入感哈。” 没想到子玉大师居然附和李小嘴。
其他人紧接着开始发言,“故事不错,情感确实有点儿虚……”
“有点儿假,既然都约好见面,怎么可能临时改变主意?又不是封建少女。不大可信。”
“那也可能,近乡心更怯,姑娘害怕了嘛……”
大家伙儿越聊越上劲儿,我有点恼羞了,感觉在被挂起来指戳。表面的我咋咋呼呼的,其实脸皮很薄,这要不是隔着电脑,我那愠怒表情肯定能让所有人闭嘴。
“叮当,我建议你体验一下生活再写。” 小嘴发了个坏笑。
“体验你个头。” 我发了个锤子。
“小嘴这主意不错,叮当是应该亲自网恋一把。” 锄头老高一旁帮腔。
“我去!我找谁网恋啊?”
“找我啊!” 李小嘴接茬。
“行啊,发个照片给姐瞧瞧,要是长得磕碜立刻消失!”
群里姐妹们来了兴致,“发呀,发呀!不要美颜的啊——”
男士们则喊:“小嘴,全luo出镜,亮瞎她们的眼!”
小嘴发了个图,突然又撤了。
“欸我去!大老爷们儿闪个头啊!”我骂道。
“我保存了!”白姐喊,她手快。转手发出来,我点击两下,是张生活照。一个半蹲的男人背对镜头,正在海边和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玩耍。孩子穿着蓝白条短裤衫,虎头虎脑的很洋气很漂亮。男人似乎正在跟孩子说话,孩子则手拿小铁铲,将沙子往小玩具车里倒去。
“正脸呢?小嘴?”白姐问。
“他这种歪人,哪里来的正脸?不过小孩挺可爱啊!”
“小嘴,你儿子长得像你吗?” 群里人开始问。
“像他妈。”
“发张你老婆的看看。”有人提议。
“没老婆,离了!”
群里一阵沉默。半晌白姐问,“孩子这么小,妈妈不带走吗?”
“跟别人出国了。我儿子我自己带。”
上网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李小嘴谈自己家的事,突然有点不习惯,这顽石一样的死杠精原来竟是个落魄男!
而且,还是被戴了green帽子的,哈哈!我对着屏幕痛笑了几声。
叫你嘴巴损,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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