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酒卿的《南禅》里有这样一句话“所以床笫之欢有什么不好,从宽衣解带开始,步步都是疼爱你的意思,一下一下只重不轻,所有的淫色放浪都交给你。”初识这句话的时候,我是炸开了花的欣悦,我以为这句话会同我一般炽烈。我也会像它。
谁从秾艳的诗词歌赋里伸出光裸的玉臂,恰似新婚燕尔的少妇拨开了红绸的床幔。谁从红楼的情事里蘸了些笔墨,恰似晕开的处子血。淫词艳曲也好,风流韵事也罢,无非歌尽桃花扇底风,成为调笑打趣的话。
爱或有炽烈如火吧,它在那一串银铃似的欢笑里,它在那一脱衣的媚色里,它在眼底那水光山色里。我爱你,所以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风景。用力爱,尽力爱,大约总是没错的。
然而生活不是《西厢》亦不是《红楼》,就像凶猛的海浪总有歇息的时候,就想克罗地亚狂想曲也有较为平静的音符。一味地用力爱,就像山野村夫砍樵木,尽力过猛,手会酸痛,人会累的。
有时候与其说红楼未完是遗憾,不如说我们心里的童话未完是遗憾,那些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真像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的狂想。就算天姿国色,也会有年老色衰。就算是一步一叩首求来的姻缘,也有无数次想掐死对方的瞬间。看看,生活就是如此。
人们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海有舟可渡,山有路可行。”可是人们忘了,我们的爱人不是海那边的鲛人,我们跨越的不是万水千山,我们要对付的是日复一日的磋磨,像海浪侵蚀沙滩,像千里之堤可能会溃于蚁穴的日复一日的磋磨。
年轻的狂热,深入骨髓的欢愉,也不过是生活的调味罢了。就像少妇的妆,那媚色不深也不浓,刚好晕在她的眼里,雾蒙蒙的,像你我心里乱撞的小鹿。
如果可以,我希望爱是长久的,错落有致的,有起有伏的,像高山流水,像伯牙子期,也像牛郎织女,有和缓,有狂热,经得起细水长流,也捱得起地久天长。
愿你我都能把握好爱的火候,像天寒地冻时煨的一锅热汤,里面是酸甜苦辣咸,尝起来是唇齿留香的爱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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