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本无所谓有……

前几天，我在厨房忙碌，便顺口对她说，你看这个灶烟熏火燎，马虎得不得了，油迹斑斑，你给它搞搞卫生如何？本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抱太大希望。正所谓“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我这么顺口一说，嗨呀，想不到她立马行动，不像以前即便不把我的话当作放屁，也是嗤之以鼻。出人意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我猜测，她舍不得，因为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灶用了快三十年了，老牛拉破车，买一个新的吧。老婆一听大为光火，“败家子！就知道买买买！金山银山也败光了！一个好好的灶买啥呢？”（她是个“吝啬鬼”，别人一分钱掰成两分用，她要掰成十分钱用！比葛朗台还葛朗台。以前学课文只是好笑，以为是凭空杜撰出来的，其实不然，并非胡编乱想，人家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是高高手，是名副其实的大师！）

哪里是好好的灶哟，一边打得起火燃，一边打不起了，半边灶，若家里来个客，岂不是急死人？你个败家子！邋遢鬼！“遥坨鬼”！一个好好的东西在你手里也用坏了！肯定是燃路被油堵了，搞搞卫生，清洗一下不就行了？于是昨天晚上她就大搞卫生，把灶擦得干干净净，油光发亮。花了两个多小时，又是擦又是洗，总算把灶台和灶具擦洗得焕然一新。虽然是叫花子出身——不讲究的人，毕竟清洁光亮好看多了，只是自己懒得去做，人生理念就是得过且过，邋里邋遢是一生，光鲜亮丽也是一生，何必为外在的东西担误时间呢？

看着她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灶和灶具弄干净，就觉得她太“憨”了，不急不躁的性格，“憨憨坨坨”的行事风格叫人苦笑不得。你急肿了卵，她是天塌下来 自有长的撑住！记得有年过小年，父亲从乡下送来几条鲤鱼，斤多一条，她居然花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弄完。肚子饿得咕咕的叫， 眼冒金星，“饿炸弹”炸得整栋大楼打颤颤，晃荡不已，“你是想饿死我，是吧？！弄两条鱼弄两个多小时，比乌龟爬行还慢呀！”她居然不急不恼，慢慢悠悠地说，着什么急呀？一快有三毛，毛手毛脚能“破”好鱼？你饿了不会自己煮饭吗？唉！结婚之前哪里想到她是一个手脚如此不利索的人呢？是一个十足的慢性子呢？而我偏偏又是一个急性子，极易火急火燎，心急上火，做事只图快，越快越好，做完了就万事大吉。

一向十分讨厌慢工出细活。像就小时候农村插田，用个划行器在田里划格子，横是横，竖是竖，每份秧都要插到规定的点子上，中规中矩，严格得要死，怎么插得动呢？况且弯腰蹲在田里，烈日当空，水热烫人，蚂蝗缠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受呀！像阅兵仪式一样庄重整齐，精神抖擞，横竖成行，不差分毫，禾苗就长得好，就丰收了？后来田土到户，没那么讲究，也没那人力物力和时间来穷折腾，把田整平随便插，越快越好，不照样粮食增产，大丰收吗！不过，一快有三毛到是真的，前面插，后面秧就浮起来了，没插稳，白插了。为此挨了父亲不少骂。

性急的毛病在“慢悠悠”学校深造几十年，却未合格毕业，肄业吧（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但多少有点改变，至少不会动辄就“炸雷”般炸了，不会动辄震动整栋大楼，收敛多了。碰上一个这样的慢性子，你心急上火有什么用呢？急死枉然！船上人不急，急死岸上人嘛。有些事情可以急，可以快，可以投机取巧，但写文章还是要慢点，再慢点；慎重点，再慎重点，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嘛。但急性子的人很难做到，洋洋洒洒一挥而就，以为就是锦心绣口，像李白一样口吐半个盛唐。其实不然，既没那才又没那功底，自然漏洞百出，虎头蛇尾；或者金玉其外， 败絮其中。只是敝帚自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