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太岁看那麻脸一副惊讶的模样,知道他想歪了,就笑骂道:
“腌臜蠢汉,想什么呢?就算没有镜子,你也可以撒泡尿照照你那副尊容。别说是什么男身,就是女身,恐怕连鬼也吓跑了。爷是要你的衣服,你没长眼啊,看不见爷这一身湿漉漉的?快,脱下你的来,给爷穿。”
那麻脸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讪笑着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赛太岁也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就穿。麻脸赤条条的,感觉不自在,便拿了赛太岁的衣服挡在身前护住丑。
赛太岁穿上了麻脸的衣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
“看你也恁大长一个身坯,穿的衣服到了爷爷身上,怎么却象一个马甲?诶――罢了。不想冻死在这里,就快点领着爷就近寻户人家。一来避避风寒,二来索些酒食,祭祭我的五脏神。”
麻脸闻言不敢怠慢,头前带路一溜小跑。赛太岁跟后大步相随。两人急走了大约六七里,在一条大路旁终于见到一处孤立于村外的茅草屋。却正是麻脸的家。这茅草屋里十分简陋,可以说家徒四壁,还四处漏风以草塞之。这家,只能讲聊胜于无吧。
麻脸从角落里的草堆处,那也是他的“卧榻”之处吧,扒拉出一身衣服穿上。赛太岁见麻脸这家如此寒酸不堪,就故意耍弄麻脸说道:
“夯货,让你那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有的嗷嗷待哺的幼儿都来拜我。”
麻脸也知是赛太岁的戏弄之语,但也不敢与其玩笑,只作真话回答:
“爷,恕小的的不实之言,那都是当时求爷饶命的托辞。自从没了爹娘,我便与大哥分家,苟居在这爹娘生前卖茶的茅草屋里。在这里,我形影相吊,连老鼠都不肯与我做伴。都是因为我不知如何营生,地也懒得种,所以才过得这等狼狈。”
听着麻脸这么一讲,赛太岁便知他和自己是一样的货色。遂不耐烦再听麻脸讲下去,喝斥道:
“爷我不是活佛菩萨,给我诉什么苦?不要再啰嗦了,快尽家中所有,好饭好菜来祭爷的五脏庙。”
麻脸应一声“好嘞,爷稍等片刻”,即到外边小窝棚里鼓捣一番,不大一会端酒菜送到赛太岁面前。赛太岁一看,竟然有鸡有鸭,便笑道:
“麻子,你原来还是个会变戏法的。”
麻脸疑惑就道:“爷这话,是从哪里说起?”
赛太岁便讲:“我瞧你屋里屋外,小飞虫都没有一只,这鸡鸭肉是哪里来的?一定是你变的戏法,使我干看吃不上。”
麻脸笑了,就讲:
“爷,我王二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就在与你相遇的那个地方,一棍子放倒一个单行客商,扒来了一些银两,都用买了鸡鸭酒肉。享用到今日,看看不多了,所以又去那里,伏在树丛里等买卖。没想到就遇上您了。”
赛太岁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的。要怪就怪你行事不瞧好黄历,兔子没守着,赚个活祖宗。不给你说了,我吃饭是正事。”
赛太岁说完这话,就把酒菜狼吞虎咽,一会儿就消灭了个净光。吃光了酒菜,赛太岁忽然暗叫一声:
“不好,这酒菜里是否有毒?”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