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追我?”我抱着椰子,近乎于喊的抬头问他。
元宵节的南锣鼓巷挤满了人,节日的氛围格外浓重。
“那你会不会同意?”他低头凑近我,眉眼间还带着些狡猾。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是的,不能急。
路哥大我5岁,是我实习公司的同事,因为是老乡,就很自然的熟络了。
长相嘛,勉强能打个7分。
我倒不是那么在意颜值,只是觉得,不管什么事情都一样,太快了不好。
那天,我们没再提这件事,只有吃吃喝喝看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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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成为路哥女朋友,是在一周以后。
恋爱这个事儿,男生主动的成功率高达80%。
临下班前,路哥发消息过来:“晚上朋友给我庆生,你也来吧。”
生日嘛,那肯定得去。“好,下班见。”
不得不说,路哥打扮一下还挺帅。
那天,他穿着毛呢外套,脖子上围了条白色围巾,有点儿韩系的感觉。
他很高,应该有185以上。
路哥的朋友都比他好看,男的女的都好看。
有一个搞画画的姑娘,她光是坐在那儿就能让人心动,我实在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后来,我听路哥一个朋友说,这个画姑娘是路哥的初恋,而且是路哥单恋人家。
饭桌上,大家聊着很多话题,关于他们的大学,关于各自的工作,关于他们的很多故事。
我看着这群比我大好几岁的哥哥姐姐们,在幻想着5年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自己不会是个专心搞事业的人,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结婚生子,换一份轻松点儿的工作。
在想到结婚这件事情时,脑子里居然莫名代入了路哥的脸。
吓我一跳。
2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了,有朋友提议去唱歌,我想着反正明天周六,那就去吧。
本以为挺聊得来,年龄差距可以忽略,却没想到被唱歌给点醒了。我听着他们唱了一首又一首我第一次听的歌,想哭又想笑。
突然,我感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很大力。还没来得及扭头,路哥的大脑袋就压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能僵坐在那里,因为一转头就能碰到他的额头。还好灯光暗,没人看到我红了脸。
有点儿尴尬,该说些什么才行。
我耸了耸肩膀,让他的额头离我稍远一点。我问他,你想要什么礼物?今天太匆忙没来得及准备。
“不要礼物,要你就行。”
他可能是喝多了,也可能是故意的。
趁手上的力量小了一些,我迅速抽出手,推开他的脑袋,跟他说:“你喝多了。”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坐直了身子,果然是装的。
3
其实,在结束了上一段感情之后,我也没想太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想要再经历一次被劈腿,不想要再去陪着一个男孩慢慢长大,然后拱手相让。
其实,路哥应该会是一个很不错的男朋友。
他是一个很细心的人,能够关注到我的一些小情绪并给出回应;他愿意花时间来陪我,愿意跟我一起做那些幼稚不符合他年龄的事情;他会给我一些关于工作和生活的建议。
“那就试试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我第二次这么大胆的直视他。
虽然一直感觉到他对我跟别人不一样,但是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我会尽可能的会去避开目光相对、肢体触碰等一些暧昧。
路哥跟我之前接触的男孩子不一样,他们跟我一样的年龄,跟我一样的经历和心态,而路哥比我多出好多年的社会阅历,我担心自己的主动会成为一个笑话。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声音又变得很温柔,“好的,听你的。”
4
从ktv出来已经是后半夜了,2月底的北京很冷。
他跟朋友们打了招呼,叫了车送我回家。
在出租车上,我俩都没说话,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牵手吗?拥抱?还是直接接吻?他似乎也跟我一样,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送我到楼下,过道里的灯闪个不停还没修好。
“要送你上楼吗?”
我感觉到心跳加速,他的意思是要上去坐坐吗?然后要做点儿什么吗?虽然年纪都不小了,可太快了真的不好。
他看我犹豫着又赶紧说:“挺黑的。”然后指了指楼梯过道。
哦哦,原来是个纯情老大哥。
“没关系,就在2楼。”我尴尬的笑了笑,还好没暴露自己德行。
“你早点回去吧,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我上楼了,拜拜。”
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跑。
刚踏上台阶,他就追上来了,直接拉着我的手,一边上楼一边说:“我送你回去。”
5
我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请他进来坐坐。
房间里只有我和他,滚烫发红的脸从出了ktv就没处隐藏了,我感觉自己在憋气,一紧张就会这样。
“你喝水吗?我去烧点水。”
总不能一直尴尬着,我找了个借口去厨房,让他自己呆着。
我听着咕噜咕噜的水声,想着怎么让他主动开口说要走,在一起第一天就住下来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你明天有安排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又向前一步,靠在门边。
“明天啊,好像也没什么事。”我把水杯递给他。抬头看着他,既然已经要试试了,就不用刻意去回避他的视线了。
“那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把水杯放在桌上,“你早点睡吧,我先回去,等到中午过来接你。”
终于要走了,我舒了一口气。
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罗曼蒂克,成年人的恋爱越来越成熟,就像长大了的孩子,不再去计较那些表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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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我和路哥就一周年了。
其实,在这一年内,我们的相处也并没有很顺利。重要的是,我发现了路哥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妈宝男。
虽然没有口口声声的“我妈说”,但是作为一个马上30岁的男人,还跟自己妈妈睡一张床,打电话撒娇,在家的时候只穿着内裤在他妈妈面前走来走去,路哥用他的行为一次又一次打破我的世界观。
但或许,在路哥妈妈那边,我也并不是那么的优秀。
自从知道了我的存在,她就每天都给路哥打电话,聊家常,聊母爱,聊相亲,聊姑娘,经常就是在我们看电影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他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她说,你们可以继续处着,相亲也要正常进行。
她说,你女朋友挺漂亮的,但是她上的大学没有你的好。
她说,你女朋友比你小那么多,工资也没你高,什么时候能在北京买得起房啊。
路哥一直不知道,他的手机漏音挺严重。
我也挺可怜他的,这么大年纪了,自己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做决定。
7
女孩子生气的时候会哭闹,失望的时候反而很平静。
在路哥背着我第一次去相亲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我租了新房子,换了新工作,电话微信等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在那个下午,我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那几天,不断有朋友跟我讲,路哥让他们帮忙联系我,他说去我住的地方找不到我,去我公司说我离职了。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背叛和谎言,也没有办法安慰自己没关系我挺好。
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没有深入接触之前,你不会知道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你也不会知道你遇到的人能有多好或者能有多烂。
后来,朋友说,路哥结婚了,婚礼上的他笑得很开心,开心的都哭了,他喝了很多酒,吐到哭。
对于一个无法选择自己人生的人来说,再多的眼泪都没用。
现在,我的生活慢慢步入正轨,我也明白未来我还会遇到另外一个能让我笑让我哭的男孩子,但是他不会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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