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兰萍，蹲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知道吗！”说完这句话，兰萍的奶奶邱菊盖上地窖的盖子，又用玉米秸秆掩盖住，转身决绝的离去。
“奶奶，奶奶……”兰萍一声接着一声呼唤着，这声音却被枪声，哭喊声淹没，消逝在混乱的空气中。
松下京川带领部队侵占华北地区崖山镇，兰萍所在的村子地理位置优越，先占领它作为根据地，继而像扇形一样侵占其他村子。
兰萍听村里的百事通鲁大爷说小日本早已经占领了东北，很快自己的村子也会沦为东北的覆辙，她不信。
兰萍和奶奶相依为命十八载有余。奶奶一辈子不能生育，爷爷取了她发现不能为自己家延续香火，一纸休书把奶奶休了，从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村子里。
奶奶独自生活了二十多年，每天起得很早，把家门口的土路一口气扫到连接村头的土路。那一天，奶奶照例打扫，扫到村头，看到一个包裹，走近一看竟是个婴儿。
婴儿肚兜上绣着“兰萍”二字，便没有其它任何物品了。奶奶找了村里的百事通，才知道念兰萍。从此，奶奶便把兰萍当做女儿般照顾。
兰萍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加疼爱奶奶，敬佩奶奶。
此刻兰萍待在黑漆漆的地窖里，双手捂住耳朵，把头埋在膝盖上。这样也许枪声，混乱声，打骂声，哭喊声仿佛就能随大风吹跑了。
“岛田，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抓来了吗？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的，京川君。村民全部都带过来了。”
“最主要的找到粮食了吗？我们的士兵忍饥挨饿，好不容易行走到崖山镇。老早就听说这是一个富裕的镇子。”
“每家每户都搜到了粮食，多的有十几缸，少的也有半缸。”
“很好，这里八路也没有几个。咱们暂时驻扎在这里。村民通通的杀掉。”京川听了岛田的汇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就连胡子的形状也跟着上扬起来，同时手上做着抹脖子的动作。
崖山镇正直初冬，远处的山坡萧瑟荒凉。寒冷的季节也挡不住崖山镇村民的勤劳、努力、热情，他们对土地有一种近乎热爱到偏执的狂热。秋天家家户户收获累累，富足的人家还会把粮食翻山越岭送给崖山镇以外的亲戚，剩下的粮食囤积过冬。
村民们大大小小的站在一起，有血性的壮劳力在反抗的时候已经被刺死或者枪杀。还有很多年轻男子在听到国家有危难之际，自愿去当了兵。剩下多是一些老人、妇女、孩子。
“村子里还有其他人吗？谁要是交出一个人来，可以保证他不被杀死。”岛田让翻译官董胖喊道。
“呸，你个汉奸！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邱菊身子骨虽然年迈虚弱，说起话来却硬朗的很。
“开枪！”岛田命令围在村民面前的机枪手。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村子里的200多人瞬间倒在血泊之中，尸骨淹没在血海之中，一位母亲搂着两岁的孩子进入天国了，远离了战争，远离了母子分别的痛苦。
“喝酒，来干一个！”
“支那人，统统消灭。日本天皇战无不胜！”
崖山镇范家大院作为京川的根据地，他们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占领第一个村子全军庆祝，京川更是喝的痛快。
2
夜晚，寒风呼啸。兰萍听着外面没有枪声了，掀开地窖的门，蹑手蹑脚的向村头走去。走到常去的鲁大爷的门口，她惊呆了，近乎要昏厥了。
她内心深处最最敬爱的奶奶躺在众多尸体的c位，肚子上、胸膛上有多处弹孔。兰萍擦干脸上的泪水把奶奶背起来，她想把奶奶背到播种、除草、收麦的土地上，带给她快乐回忆的那片土地上。
兰萍背着奶奶一边哭，一边像个傀儡一样往前走着，任凭那血水顺着她走过的痕迹跟随着她。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杀鬼子，替奶奶报仇，替村子里面的人报仇！
仇恨充斥着她的大脑，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自家田地。这块地她闭着眼睛也知道地方，在她刚有记忆的时候奶奶就背着兰萍来地里播种了。
兰萍淘气的往一个坑里撒上很多粒种子，奶奶总是一边呵斥她，一边又乐呵的把她多放进的种子再放入另一个坑里。
她徒手挖了一个浅而面积大的坑，刚好能放入奶奶的尸体。掩埋好奶奶，兰萍一边坐在奶奶的坟前大哭，一边想着给奶奶报仇。如果自己现在去找鬼子，无非是又多了一具尸体。
对了，她可以去找胡大哥。兰萍心中想起来一个人，那是兰萍在湖里洗澡。发现有人在偷看她，羞的兰萍穿上衣服就去找那个人理论。
没想到面前的男生比她的脸还要红，活像一个熟透了的番茄。
“你为什么偷看我，臭流氓！”
“我没有看到，我在树下看书。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也是崖山镇绿水巷村的？”
“我舅舅是这个村的，他姓范。”
“奥，可是范家大院。”
“正是，我叫胡海阳，请问姑娘姓氏名谁。”
“还姓氏名谁，我没有上过学，只知道自己的名叫邱兰萍。”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萍水相逢此识君，天涯踪迹又离群。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啊！”
“胡大哥说话咋这么好听呢？我没有上过学，你呢？”
“从小上的私塾，还是能认识一些字的。如今国家已受侵害，读那么多书没有用咯。”
“为什么我们这里很太平，很安逸。大山之外的世界真的有战争吗？”
“多看些大字报你就知道了。相信这里很快也会遭到侵略。我就是从山外走到山里找舅舅说起这事。”
“那你以后还会来我们村吗？”
“不一定，我准备参加八路军，报效国家。这几天住在舅舅家。”
胡海阳住在范家大院，空闲时间来村子湖边树下看书。兰萍自从第一次遇到胡大哥便有一种魔力似的，心不受控制的一有时间便往湖边跑。看看胡大哥是不是也在湖边大树下。
有几次幸运之神眷顾自己能遇到胡大哥，胡大哥给自己讲了一个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有仙女下凡的、有争夺皇后的、还有牛郎织女，那些天是快乐，时间就像小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那么快。
之后兰萍一连一个星期的每一天都往湖边跑，可就是看不到胡大哥的身影。跑到范家大院一问管家才知道胡大哥走了，去了遥远的地方……
兰萍想到这痛苦仿佛减少了些。她埋好奶奶。奔向黑漆漆的大山走去，她要越过这座大山找胡大哥，杀鬼子！给奶奶报仇！
3
“有血迹，村子里肯定还有活口。八嘎！”京川一早起来散步的时候看到了一片血迹，不等岛田醒来就派出士兵传唤他。
“长官，我这就派人全面搜查村子！那些尸体怎么办。”
“挖个坑，全部埋了。继续我们下一个村子的侵占。”
“嗨！这就按照您的吩咐执行。”岛田以日本的礼仪点头说道。
在崖山镇大山外的西河镇胡海阳所在的八路军二营一排在热烈而又激昂的讨论着，他坐在桌子的旁边，一棵烟接着一棵烟抽着。他不远千里参加八路军，接到的任务是好好守着肥口县。如今接到爬山小能手李快的消息，说鬼子已经侵占崖口镇，知道消息周围几个村子已经准备迁徙了。还有些村民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继续呆在村子里。
“咱们直接给小鬼子拼了，不能让咱们的老乡白白死去。”来自崖山镇绿水巷的黑脸愤恨的说道，她的老母亲在不久前死于京川的屠杀中。
“黑脸且不可冲动行事，我舅舅全家也遭到毒手。”胡海阳掐灭手上的烟头，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那海阳你说我们怎么办？”文质彬彬的四眼抬头看向胡海阳。
“接下来京川一定会侵占其他村子，至于像不像第一个村子那样残忍倒是不知道了。他一定想先占领崖山镇继而占领肥口县。但是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休想！”胡海阳用手画了一个圈，继而又画了一个大圈把小圈包住，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
“咱们不知道京川到底有多少武器，多少人。再过些日子可就冰冻三尺了，粮食也会越来越稀少。他们占领崖山镇，可不就是为了粮食充足。哪像咱们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老百姓给咱们粮食都不能要，空闲还要帮百姓收麦子！”四眼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有些委屈的说道。
“以后把鬼子赶跑，有的是白馒头吃！”
“会有这么一天吗？”
“会的！凭着我们坚强的意志和必胜的决心。一定可以的！”胡海阳的语气质地有声。
“黑脸，你对这一代的路线熟悉。咱们人少，弹药少。让李快去侦查一下鬼子的行踪，只要京川攻占其他村子。咱们几个在崖山镇的小路伏击，分散成八边形状，打死一个鬼子算一个。打完就跑，翻越大山回西河镇汇合，能带多少战利品带多少，把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切勿恋战。”
“我看行。”四眼和黑脸对视了一下，两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兰萍在漆黑的路上一直走，翻越了崖山镇的大山。眼角的泪水不曾褪去，想着和奶奶朝朝暮暮相处的日子，和村子相亲说俏皮话的日子，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决堤了，路途的劳累，冬天的寒冷。兰萍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胡排长，胡排长！发现了一名浑身都是血，看样子更像是个少女的人。”李快火急火燎的推门进来，打破了沉闷即将要散会的会议。
“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胡海阳、四眼、黑脸三人跟随李快一起向门外走去。
4
“兰萍？！李快先把她扛进屋里暖和暖和。”胡海阳用手试了一下兰萍的呼吸，发现很微弱，紧绷的心头稍稍松了一口气。
李快背起地上的女人往屋里走，说着：“海阳，你认识这姑娘？！”
“见过几次面，却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她是绿水巷村的。”
“不可能，我前去侦查的时候。全村人都遭到京川的屠杀，怎么会有活口呢？”李快激动的说道。
“是啊。崖山镇其他村子的村民也传来消息称绿水巷没有一个活口了。”黑脸想去绿水巷给娘亲报仇，走到其他村子听到这个悲伤的消息又折返了回来。
“你们先退下吧，我想留下来陪陪兰萍。大家等李快的消息，随时准备伏击京川，给他个下马威。”胡海阳对着众人说道。
待众人退去后，胡海阳打来热水，轻轻的用毛巾把兰萍的脸擦干净，把毛巾放在热水里洗了洗，水盆的水如墨水瓶放在里面一般。想起在湖边无意间看到少女洗澡的情景，脸顿时像在火炉旁烤火般，红了起来。拿起兰萍的手自顾自的说：“如今举国战乱，岂能想些儿女私情。小鬼子在我们的国家肆无忌惮，烧杀抢夺，实在是无恶不作。我作为中国的一份子，只好弃笔从戎，保家卫国。待到和平年代，与你吟诗作赋，谈天说地。想想就很美吧。”胡海阳看着兰萍长长的睫毛，被自己擦拭干净的脸蛋白而透红。
“有八路！一定是有八路，不然怎么会有血迹。”岛田搜寻整个村子不见一个人影，但地上的血迹他又无法向京川交代。
“嗯…我感觉也是！明天你带小部分人向邻近绿水巷左边的花岗村侵占，我带大部队向邻近绿水巷右边的史村侵占。有反抗的村民一律屠杀，有良民就留在村子里让他们继续生活。但是要他们把粮食统统上交皇军，由皇军给他们发放！”京川脸上笑呵呵的，仿佛不用打仗已经知道了自己胜利的结果。
“嗨！这就安排人手，明天一大早集合等您命令。”
史村村长史铁柱家，一位胳膊中弹，昏迷数日身穿灰色军装的男子躺在木头床上已有数日。史铁柱那天去山上打野兔，看看在这冬季能碰碰运气打一只给小孙子解解馋。没曾想在山底大树下发现一名男子。可把史铁柱给吓坏了，看男子还有一些气息，便把他背进家中。喊来老伴，老伴看灰头土脸的一个人，身上还带着伤，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知道国家处在危难之际，磕了三个响头就走了，现在也没有消息。儿媳踏上寻儿之路也没有音信。老两口平时除了照看8岁大的孙子，就是打听儿子儿媳的消息，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咳、咳……”
“叔叔醒了，奶奶！奶奶！”小右慌忙的跑到院子里去找正在洗衣服的奶奶。
奶奶掠下衣服，擦擦手。跑到屋里看到小伙子坐在床头，准备穿鞋往外走。忙喊道：“小伙子，你身体虚弱这可使不得啊！”
“大妈，我叫邹世俊，是国民党三十二军二团营长。如今国难当头，千千万万同胞受难。枪口一致对外，杀掉小日本，为咱们的人民报仇。我们的队伍受到了日本人的埋伏，本想拼了小命。可兄弟们极力养护我，跳下了山崖，没曾想大难不死。现在要去杀鬼子，不能在这连累你们！”邹世俊身体虽虚弱，杀鬼子的决心却无比将强。
“小伙子你在这安心休息休息好了才有力气杀鬼子。对了，我儿子也去参军了，他叫史宝亮，你认识吗？”
“宝亮！啊！不……不认识。”邹世俊想起了和自己一起浴血奋战的好兄弟史宝亮，在莱口镇被众多日本兵包围的时候，史宝亮为了掩护自己把日本兵引开，自己亲眼看都他身中数枪，倒在了他的面前。面对他的老母亲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消息。
“两年前他走了，之后便没有了消息。”
“全中国那么大，说不定在哪个军队带兵打鬼子呢！”
“我相信我儿子那么优秀，一定能很好地杀鬼子。我和老头子、小右一直等着好消息等他们回来团聚呢！”小右奶奶坐在床头，两眼充满光亮的看着远方。
“对，相信您儿子非常优秀。”邹世俊说着这些的时候眼泪在眼眶中打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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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排长！看到鬼子在范家大院门口集合了。”李快火急火燎的向胡海阳喊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胡海阳早早的起来伸了个懒腰，听到李快的消息顷刻间精神了起来。
“看样子岛田，京川似乎要有什么大动作。”李快缓了一口气说道。
“你赶紧喊上黑脸、四眼。咱们开个小会！”
西河镇桑台村一间农家小院里，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发旧的桌子旁。
“既然京川兵分两路，咱们也分两路。李快和我一路，在山上看到小鬼子出绿水巷村的一条小路打伏击，打完就跑，探探他们的火力。黑脸和四眼一组，四眼负责远处狙击，黑脸和其他兄弟们在山上树林打伏击。打完就跑，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胡海阳对着大家说道。
“排长，我们兵分三路！我带少部分兄弟去他们驻扎的范家大院看看情况！”李快目光炽热的看向胡海阳。
胡海阳眉头紧锁，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见机行事。”
胡海阳带着兄弟们在通往史村的一条小路的山崖山潜伏着，每一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大出一口气，枪的子弹就能走火了般。
黑脸和四眼在通往花岗村的森林里潜伏着，四眼的枪法最准确了。黑脸经常打趣道四只眼就是比两只眼睛好用。四眼通常不理会黑脸，眼睛死死的盯着目标。
李快带着少部分弟兄翻过山崖从绿水巷的后面村子进入，直奔范家大院。绿水巷一个村民也没有，加上之前观察知道京川岛田全部兵力都去攻占其他村子了，李快便放松了警惕。
兰萍睁开眼睛，看向周围是破旧漏风的茅草屋。自己身上却盖着红色缎子棉被，再看看衣服没少一件。内心很是诧异，她回想起把奶奶埋进土里。之后自己上山，在之后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莫名的阵阵恐惧向她袭来，有一股魔力似的让她大喊起来：“有人吗？有人吗？这是哪里！”
警卫员小邵一听院子里有人大喊，赶紧跑进来。一进门看到面前姑娘头发凌乱的散落开来，一双杏仁般的大眼睛呆滞的看着他。小邵吓坏了说道：“姑娘，你醒了。”
“这是哪里？”
“我们八路军的根据地！”
“其他人呢？”
“额……有任务出去了。”小邵默默后脑勺，不知道该不该把队伍的行踪告诉面前的姑娘。
“什么任务？去了哪里？”兰萍余光瞥了一下小邵要带上的手枪，顺势坐了起来。
“不知道，一大早大家都走了。排长吩咐留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小邵傻呵呵的看着兰萍说道。
“奥，你们来这里多久了？”兰萍穿上她的草鞋，把辫子扎了起来。整个人精神了很多。
“入冬了就一直在这里驻守着。鬼子最近要占领崖口镇，我们接到任务守护好崖口镇！”
“是京川！他杀了我奶奶还有村子里的其他人。我要杀了他！”说罢，兰萍伸手去抢小邵别在腰上的手枪，却被小邵一把抱住。
“不行。你这样很危险！不能给你！”
兰萍狠狠的向着小邵的胳膊咬下去，小邵嗷的一声。兰萍便把他的枪抢了去，向着院外跑去。
6
兰萍走着走着，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好在山上的地上拔些野菜吃，看见了一条小溪，又捉了一些鱼，在山林的空地上烤着吃。她坐在石头上边吃鱼，边想着。这里群山环绕，山下的正前方是自己的村子，山的右前方是花岗村，左前方是史村，上山的地方也就是山的背面是西河镇。接下来的方向该往哪个地方走呢？胡大哥在哪里呢？是不是真的参军了？现在自己有了一把抢来的手枪，兰萍拿出来反复抚摸着，有些激动又有些恐惧。她吃跑喝足后，向着史村的方向下山了。
岛田带兵往花岗村走着，没曾想走到半路遭到四眼的伏击。左臂受伤了，吓得他赶忙让部队全部往森林里去打八路。黑脸和四眼及其它兄弟们边打边撤，捡了一些枪支就往西河镇跑去了。
岛田大喊一声：“八嘎！撤退！”便带着队伍返回绿水巷村的范家大院。
李快很快进入范家大院，一看一个人也没有。心里很是乐呵，便吩咐兄弟们去找军火。话还没有落下，大门便被插上。
“愚蠢的支那人，统统歼灭。”山野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奸笑。“京川君早就料到了，如果有八路一定会来大院打军火的主意。我等歼灭国民党三十二军二团，化妆成村民在村里生活多天。最近黑夜秘密潜入绿水巷村与京川君汇合。”
“好，你个小鬼子！兄弟们咱们是跑不掉了，跟他们拼了！宁死也不当俘虏。”李快大声喊道，朝着大门前的山野开了一枪。接着，千颗万颗子弹如暴雨般袭来，李快等兄弟们统统倒在了血泊之中。
胡海阳带着兄弟们潜伏在上坡上，看着京川携带众多武器走着。他心里很是犹豫，还是决定伏击。对着兄弟们说：“一会大家隐蔽好，站好自己的位置。打死几个鬼子咱们就跑。切勿恋战，小鬼子的家伙们咱们也看到了。比咱们要强得多，咱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给我打！”胡海阳，朝着京川就开枪。没想到打在了翻译官董胖的胳膊上。董胖当时吓得尿就出来了。
“有八路！机关枪给我扫射！大家注意隐蔽！一小队给我冲上山去打！”京川语气很急，脑子却很清楚的说道。
胡海阳命令兄弟们撤，京川火力实在是太猛了。大家分头跑。
“史叔，听村民说鬼子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伤已经好了，不能在连累你了，告辞！史叔的恩情世俊永远铭记在心！”说完邹世俊往山上的方向走去，他想翻越大山去找其他独立团的队伍汇合。在山脚下走着忽然听见枪声，他的步伐放慢了很多。看见树林中有很多人影在攒动，可就是不确定人在哪里。再看向远处，鬼子大约有十几个人在后面追着。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一枚子弹正要朝着不远处的青衣女子射过来。邹世俊一个健步扑上青衣女子，两人拧成一股麻花，咕噜咕噜像油条在油锅里炸一样，转了好几个圈后向山下滚去。两人的温度如炸油条的油温那么高。
兰萍突然间感觉很硬的什么东西抵在自己的肚子上，双眼碰上比自己更大的眼睛，从对方的眼睛里能更深刻，更清楚的看清自己。
愣了两秒大喊：“臭流氓！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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