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听说你现在在做房屋中介?”他问道。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他又补充道:“我今天先去了店里,看到了小政。”
“嗯。”她说。
他接着问:“那,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伙开个连锁的房地产中介机构呢?”
她猛然抬头,他似乎总是能够在任何时候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一直以来,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了钱开个较大的店。
她迟疑着问:“你,是为了帮我么?”
他向后斜靠在沙发椅上:“我现在是生意人,生意人是不会做亏本生意的不是么?我了解你,今天在你店里,看到那些贴的满墙的、整整齐齐的房源介绍,比我在哪儿看到的都细致。就知道,跟你做这个生意一定会是个好买卖!”
02
郝玫想好了新店的名字,“玫熙房产中介公司”。
“好多合作的店都是从合作者的名字各取一个字。”她满怀信心的说,“而且,叫起来也挺顺口的。”
其实,是因为别的原因......
高俊熙看了一眼,懒洋洋地拿起笔来,把熙字划去,改成希字。“还是用这个字吧,”他说:“反正是同音字,人生,还是多些希望的好。”
她苦涩地笑道:“你这都娶了阿拉伯美女的人,还不知足,还希望做什么呢?”他耸耸肩:“谁知道呢!希望,公司会赚钱呗。”
几次郝玫扯到那个她心存嫉妒的女人身上,都被他成功转移了话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03
她把手机店关了门,全身心投入了崭新的事业中。说是合作,实际上近九成的启动资金都来自于俊熙。但合同上的收益却是五五分成。
“那,算我借你的。给你正式打个借条,等以后赚到钱了,一定连本带息还给你。”郝玫觉得很不安。
高俊熙收下了她的收条。
但,第二天,郝玫在废纸篓里发现了被撕成两半的那张收条......
04
她并没有采取先从一家店开始,逐渐扩张的策略。而是同时在五条最繁华的街道上开了五家分店。
“分店越多,品牌的影响力越大,传播度就越快。一个门店就是一个活广告,五个门店就是五个活广告,省去了广告宣传的费用。另外,连锁店多了,客户也会对公司的规模更信服,成交率就会越高。”
虽说上学时也学过一些工商管理的知识,但考完试就都从她的脑子里跑光了。
她说的是根据她前面单打独斗跑市场,摸索出的规律,尽管她的提成比一些大店要低许多,但是还是有些客户因为不相信她而流失了。
05
“嗯,你说的有道理。”俊熙点点头。
事实上,有关经营的事情他几乎都放手给了郝玫来打理。他则在郝玫的安排下主要负责招聘大学生的工作。
“聘大学生成本低,年轻体力好,最重要的是有抱负有热情。出入社会,还没有开始学会滑头,好管理。”
她把开店的时间选在了八月份。
六七月份是学校的毕业季,招聘来的大学生再经过一个月整体的培训,八月份就可以上岗。
06
她知道对于依赖中介费生存的房地产中介来说,好的销售员是至关重要的,直接决定公司的盛衰。
所以,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批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小姑娘身上。
她关心他们每个人的吃穿住行,学习成长,甚至因材施教,根据他们不同的个性给他们制定不同的目标。
高俊熙挠挠头:“我怎么感觉我们开的不是公司,而是学校哪!”
她笑笑,又去张喽着组织他们去崂山爬山玩水。甚至,拉着俊熙和他们一起打牌玩游戏。
07
一个月下来,这批姑娘小伙儿亲切地喊他们“玫姐”“俊哥”。
三岁的儿子似乎特别喜欢这个高叔叔,经常催着她带他到店里,要跟高叔叔一起玩。
工作的间隙,看到一个大人一个小孩玩的不亦乐乎的身影,她似乎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大的幸福。
要是,这是他和她的的孩子该有多好啊!她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自己真是疯了,她想。
08
八月份,“玫希房产中介有限公司”顺利的开张。
由于前期做的铺垫非常的坚实,新店销售额每个月都创新高。
她给的工资底薪在同类行业中属于中等。但因为制定了完善的业绩提成的制度。只要是肯用心干的话,对于年轻人来说,日积月累,一年下来待遇也是颇为丰厚的。
而且,因为公司的氛围特别的好。即使是别的公司以高新挖角,也没有一个员工愿意离去。
最让她欣慰的是,弟弟在这里也找到了用武之地。极为精通电脑的他,总是会得到第一手的资讯。并且,把所有的文件都整理的井井有条。最关键的是,那个叫肖红的爽朗女生,似乎总愿意往弟弟眼前凑。而弟弟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当她把第一笔分红的10万元交到俊熙手上的时候,用了一个稍稍夸张的表情:“高老板,你的投资没有错吧!”
他目光如炬:“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09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她心里微微一动。
这句话,似乎另有所指。
可是,她和他都已经身有所属。纵使她爱他,他也爱她,又能改变什么呢?
大发的病情最近又开始越来越严重。她每每半夜醒来,经常看他呆坐在窗台。吃饭也吃的很少,每次他一独处一室,就发疯般地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乱。
公司已经渐入正轨,她把店交给高俊熙打理一段时间。带大发去了北京看病。
10
“他这种重度抑郁症能不能治愈,关键看患者配不配和治疗。”医生说。
“嗯,我们前面一直配合着医生,该吃的药每一顿都按时吃。每天都带他出去活动接触自然,跟他聊天,不过他始终是郁郁寡欢,不肯跟你沟通”郝玫点头。
“那就好,不过,看病历他也吃这些药有些年头了。你能确定这些药确实看到他吃到嘴里了?”
11
郝玫很讶异医生这样问:“当然了,他都按时吃的。”不过,似乎近两年他总是要求把药放在桌上,说过会吃,后来药就没了。
应该,肯定,是吃了吧。
她看看旁边的大发,他依旧一副木然置身事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医生的问话。
医生笑笑:“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因为以前有过这样的案例,病人吃了很多年药都没好,后来,家属发现病人把药都藏了起来,一颗都没有吃。那我再给他开两种药,你回去吃吃试试看。”
12
“另外,”医生叫住了正欲离去的郝玫,“他这样的患者尽量要保证身边二十四小时不能离开人。知道吧?”
“这个没问题,”郝玫点头,“家里一直都有人的。”大发妈妈,弟弟,和她基本上轮班倒的陪在大发的身边。最近,手头宽裕了,她打算再去请个保姆。小磊五岁了,男孩子正是顽皮的年龄,婆婆一人弄不了。
13
最近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加快了找保姆的日程。
一天,回到家里,婆婆吞吞吐吐地跟她说,在厕所的马桶边发现了大发的一粒药。“不可能啊,是不是,他趁人不注意,把药倒到了马桶里?”
联想到医生反复询问,是不是能够确定丈夫的药确实吃到了嘴里。
她和婆婆仔细回忆,每到吃药时,大发就以不舒服过会吃为名,让把药给他放在卧室的床头柜上。后来,再去看,药已经没有了。
一直以为,药都被他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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