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友
7
每一个周末我都尽力去约顾慧，其实她完全可以来叫我，我的寝室离“斜阳谷”近，可她总不，我每次去她都象期待了很久的样子，我便感动起来。她说有一个潇洒的男士邀她无论如何要风光些，她说我是她们寝室的男友中最潇洒的一个，她很高兴我去邀她。在她的调教下，我的慢步达到了基本抒情的程度，但当我稍微兴奋时，她总有办法使我冷静，于是一种距离感又弥漫开来。“你象那天上月亮。”我想起这样一句歌词。
我突然有点凄冷起来，凄冷并不是此刻正是初冬北风的薄凉。落叶在树叶外飘了满地，我已经接连两个星期没有去叫顾慧了；躺在周末的床上，送走最后一个拥着而去的交谊舞朋友，把那封暗黄的信笺摆在桌上，我不看里面的文字已能背诵，甚至那一笔一划的粗细。不错，是叶子湄的，她说她在舞厅邂逅了一个交谊舞高手，并无可救药地爱上他，她请求我原谅，她将永远珍惜我们的真情，并告诉我不要太出格。
妈的，我操，究竟是谁出格了？我一把扯碎扔了一个满室飘，我又抓起她上次送我的二十岁生日礼物──两颗拳头大小的水晶心向开着的门咂去，恰好砸在一个人怀里，那人微微一笑，是顾慧；她向我走来，看到满地的碎纸屑，仍旧睿智的笑了笑。把过去留给死神，把未来握在手心！未来是什么，我握紧顾慧的手，她把目光抬起：“去‘斜阳谷’。”
我还是那么的笨拙。我寻找的是最散漫的方式学舞，舞的目的是渲泻，而顾慧说先必须严格标准，尔后才能舒缓自如。我说那就是滑入了艺术。当我说到艺术这个词，顾慧“扑嗤”一声笑了。我想她肯定认为象我们这种低格调的人是不能说“艺术”这个词吧？我就补充了一句，“还是远离艺术的好”便停了步。她陡地一趔趄，正撞在了我的怀里，好象并没有迅速离开的样子，我便顺势转了一个角度，并轻轻揽了她的胸。舞曲降落了下来，她说：“不跳了吧”我说“好的”。
我们坐到长凳上。我想尽力挨近她，胳膊已吸收了她的热量。她陡地站起身，说：“先生，请”我只好和她重新步入舞池。
“快三”是高难度动作，她把我拽得狼狈不堪，我一气之下，说：“不跳了，没劲。”她也就停了手。
她出奇地平静使我有种受伤的感觉。我们走出大厅，细雨飘起来。大街上泛起一片银亮，不知觉到了岔路，我们都停了片刻，她看了我一眼，说：“我能走。”
“还是送你吧”我送她到寝室门口，她说了声“谢谢”我有种湿湿的感觉。
自从和叶子湄分手，心里总有种莫名其妙柔软的想报复渲泻的感觉。当然如果叶子湄再回到我身边我会好好待她，但这种念头很快就飞散了。主要原因是不是那天的偶尔还不可知。那天我到女寝室，不小心看见了安妮脱毛线衣的姿态，还有鼓胀胀的胸脯，虽然隔了一层很薄的纱衣，但我还是激动了片刻，不知觉地就到安妮面前和她很亲热地说了一通。她也焕发出少有的神采，安妮其实很漂亮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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