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我请自己进来

作者: 思道我邬哥 | 来源:发表于2024-01-11 16:34 被阅读0次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偶见杜甫《客至》里的这两句诗,却被捅到了心里的最柔软处。

    此时的我正徘徊在简书门外,心意阑珊。严格说来,不是身在简书门外,而是身在门里心在外。

    曾几何时,我曾意气风发而来,踌躇满志。自以为对文学的海洋神往已久,愿撑一叶扁舟,畅游碧波之上。也曾深夜不寐,雕琢文字;也曾鼓唇弄舌,评论个没完,俨然一副“文艺老青年”的样子。

    理想的光照进现实,总会反射出斑斑驳驳的失意与不甘,甚至掺杂了些许沮丧。在堆砌如山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折腾了一年,理想在现实的面前垂下了头,热情噼噼啪啪散落一地,我停止了日更,因为写不出更有深度的文章,发觉对文学的热爱不过是一种自己以为的妄念,发觉文学“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的真谛是对自己浅薄认知的深刻批判。没有大量的阅读,没有深刻的反思,没有对社会,对生活,对人性深邃透彻的参悟,是写不出有深度的文章的。

    前面似乎无路可走,身后经过三年口罩折磨,百业待行,便又考虑起柴米油盐来。情况似乎没有比担忧的糟糕多少,但焦虑不请自来挥之不去。心里渐渐不再有阳春白雪,诗与远方,煞有介事地“忧国忧民”起来。

    便没有心思阅读了。觉得每个字都不愿意走进心里,即便强迫读出声来,也只是嘴巴自己的一厢情愿,跟脑子和心脏毫无瓜葛。

    便没有心思写文了。闭门造车,挖空心思也凑不出实实在在的文字,空洞乏味,自己都讨厌,像久医难除的厚腻舌苔。

    便没有心思积极互动了。总觉得要自我反省,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因为都在屋檐下,不是同命人。自己没有奢望成为作家,有何必在此饶舌,不是应该集中精力搞自己的主业吗?毕竟要活在现实里而不是活在憧憬与向往里面。偏巧的是,以往志趣相投的简友,有的淡然离去,有的缄口不言,有的无谓生出求全之毁,不虞之隙,伤了情分。

    终于删了一个账号,长叹一声“香烟不解人生苦,烈酒难消世间愁”黯然离场。

    离开的日子并不快乐。平日里硬挤出来写文阅读的时间在无意中匆匆溜走,没有压力的日子并没觉得多么闲适,事后反思竟然是荒废了时日,毫无所得。

    日子继续平淡地过,该做的事做了,该赚的钱赚了,该刷的短视频刷了,该感动的感动了,比如看一出越剧《楼台会》,还是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悲剧眼眶湿润,感叹文学作品对恻隐之心的强烈冲击。

    此时,文艺的种子又会在心里萌发,蠢蠢欲动,幻想自己也能写出一些感动自己或许也能感动别人的文字那该多好。

    于是,经常偷偷地来简书逛逛,不写文,也不评论。就这么偷偷地来,偷偷地去,偷偷地学习拆解人家的文章,依旧觉得排行榜前三的文章高不可及,甚至有的直接看不懂(比如什么是意识流,百度过,但还是不懂,才发觉上学时书上没有,老师不教,以后不上学了,即使想学还是没人教,且不说自己喜不喜欢。)也没耐心念完上万个文字。自己先前最好的名次是第六名,现在看来,差距不在名次,在于会与不会,对于小说或者故事,显然自己还在门外。明知高不可攀却不能拂袖而去,愈靠近愈觉得艰难,奈何?奈何?

    这些纯粹是似是而非的冠冕堂皇的托词。终于一个偶然的念头,使我有了新的认知:长时间纠结于一件事能不能做而没有着手扎扎实实地去做,一点一滴地去积累。我是不是《叶公好龙》里的叶公呢?

    临池羡鱼不如退而结网,重要的是先做,成与不成是另外一件事。1921年参加“一大”的革命元老谁会在当时就笃定1949年建立新中国呢?我何必因为写不出好文章就放弃练笔呢?看来是活得太不通透了。

    于是跟自己和解,不再给自己太多压力,凡事要认真,凡事又不可太认真。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不容易,还是别太难为自己了吧。

    于是,我再次轻叩简书之门,迎来熙熙攘攘的文人雅士,我试着靠近他们,学着他们的样子,吮吸着涤荡灵魂的文字的营养,学着写一些简单明了的文字,表达对人生的感悟,心里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干净。

    有新朋旧友来,我清扫花径,早开蓬门,焚香奉茶,翘首以待。他处春花盛开,馨香四溢,地虽远某亦愿往。余生,我愿在这尘不沾衣的灵魂家园小憩自省,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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