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彩云归处 (15)

【乡土】彩云归处 (15)

霍老根紧跑几步跟上去，才看清刚才带着家伙什从他身边跑过去的几个人是村东头的刘大虎、潘小六、赵海、王西凡等几个青壮后生。

女人的哭泣声是从河北面的小竹林传出的，于是大家伙儿顺着河滩向西跑了四五十米，又横跨过一座摇摇晃晃的木桥向北奔去。

这头小竹林里，刚施暴过后的“癞头王”王富贵正沉浸在淫欲满足后的快感中还没一袋烟的功夫，就被银花这撕心裂肺的哭声惹恼了。

他一个光棍赖子，平时也没多接触过女人，搞不清楚女人是种什么动物，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一眨眼功夫又鬼哭狼嚎起来了。

于是他恶狠狠地恐吓道:“你这骚货，三更半夜地嚎他妈什么丧啊，看老子还治不了你了!”说着，又开始在银花的身上动手动脚起来。

银花对这个男人是厌恶到了极点，他的爪子碰触到她的哪里她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极力躲避着他的骚扰。

两人正在撕扯挣扎之际，忽然听到河对岸传来人们快速跑动的脚步声。有人打着火把，还有人在大声吆喝:“不要让他跑了！”

赖子王富贵见此情景，知道是银花刚才的哭声惹来的乱子，心下慌乱不知如何是好。拔腿就蹿进竹林深处，朝着与大伙儿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王富贵跑了，银花这才醒过神来。远远望着大伙儿的身影都朝自己这边奔来，她心里也阵阵发麻起来。

大伙儿来了，看见她这蓬头垢面的模样问起原委，她该怎么说呢？就说自己被王富贵那畜生祸害了？这可不行。农村人的观念可和城里人不一样，他们若知道了这事，往后还指不着怎样嚼舌根呢，他们不但不会去谴责祸害人的流氓，反而会反转枪口骂女人是个“狐狸精”“骚货”勾搭老少爷们。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她心里太清楚了。

寻思到这，她不能再犹豫了，眼看那些村民们就要跑到自己跟前来了。于是急中生智，银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光着脚披头散发地迎着大伙儿狂奔到河边。

她也顾不得河水湍急了，心一横眼一闭就跳进了滔滔的金水河里。

说时迟那时快，刚冲下桥面的刘大虎见此情景，二话没说，一个猛子扎进河里，顺着河水的流向奋力游去。

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震骇住了。要知道，时值一场大雨刚过，河水涨得有半人高，而且水流湍急，没有相当好的水性，一般人哪敢下去冒险救人。搞不好，没把人救上来，自己也命丧黄泉了。

村民们见刘大虎跳进了水中，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打着火把，沿着河岸奔跑着观察。大约跑了有十来米，一块巨石挡在河道中央。银花的身体被挡了下来，刘大虎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向岸边游去。

岸上的老乡搭了把手，把两个人都拉了上来。大虎累得气喘吁吁，银花紧闭双眼面色惨白。

“被水呛住了，快做人工呼吸，晚了就没命了啊！”不知谁喊了一句。

刘大虎于是欺身俯在银花身上，捏着她的鼻子，嘴对嘴地开始呼气。十下，十五下……二十多下后，银花一口河水喷出，总算是有了生气。

大伙儿也松了口气。几个人三下五除二把银花抬回屋里。

女人们也来了不少，帮着忙给银花擦干身子换了衣服，伺候着睡下。留了两个人陪护，别的人才散去。

霍老根回到家中，窗外已有点泛白。刚躺下，丽娘就醒了。问他抓住鬼没有，老根闷哼哼地答道:“银花在装鬼吓人呢！”

“那个骚货，没有男人弄她，纯粹是闲的!”气呼呼地说完，丽娘又转身睡去。霍老根也没有理会她，他知道丽娘不喜欢银花，从没有说过银花的什么好话。

他躺在床上，久久地合不上眼，银花那被湿衣服裹着的丰腴身体和高耸的胸脯像鬼影一样在他的眼前晃动。禁不住一阵燥热，下体有些不听使唤。他翻身一把扯过丽娘，欺身压了上去。

丽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要知道，平时想和他合个好，折腾半天都没反应。也不知道今晚出去夜游了一趟回来，他怎么反而长能耐了哈。于是也没多想，就兴冲冲地配合着他做了起来，没多久，两人都登上了快乐的巅峰，然后又呼呼大睡过去。

干了坏事的王富贵像只耗子似的一溜烟跑回了自家的破竹楼。顶上门，吓得半天不敢喘口大气。

刚才大伙儿在河边救人的情景他全看在了眼里。刘大虎跳进河里的一瞬间，他实际并没有跑远，他就躲在竹林里的一块大石后面瞧着动静。他没有想到的是银花那小骚娘们儿性子那么刚烈，竟然会跳进河里寻短见，真他妈的晦气。

想到这儿，王富贵寻思着今后还是不要招惹银花那骚货得好，省的偷鸡不成蚀把米，搞不好还把自己搭进去呢。不过那骚娘们儿也真他妈的够味，一想起前面的情景，下身好像又有些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