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深处无灯的一片黑暗中,我透过深蓝的夜色看到Alice的脸,影影绰绰。只听Alice低着头看着我说,“怎么办,J,我真的想杀了他们。”
她的声音带着十七八岁的少女的娇傲和直率,却发死地沉和干脆,和后继的无助。我只感到一阵如这夜色般默然的悲哀。她白生生的,有如白面团子的左手肘还露着,衣袖被挽了上去,手腕上上面的乌青在黑暗中很是刺眼。她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只是肩膀偶然间猛地抽动几下,暴露了那正经历着暴风雨的心。我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闭上了。
无论说什么,我也无法为Alice缓解她这深沉的悲痛与恨意,亦如Alice不可能去真的杀了那两个伤她至深的人。
Alice在无声地哭泣,我彷徨而无措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Alice慢慢抬起头,右手在脸上划拉地一抹,握紧我的手臂,“就剩一年了,J。我要好好的,然后离开。然后再也不回来。”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虚无的黑色夜色,不知透过它看到哪里。我喉咙发紧,干涩地说,“好的。你要好好的。”
J.H.
2.29
作者的话:
家暴者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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