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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
又到了这个节气
我无话可说
云已经很白了
天还没有蓝
那个名叫“江”的佳人，我在桥下等你
几千年了，我在桥下等你
我的目光越过蒹葭，越过白露，等你
等你穿过三峡，绕过滟滪
等你跑到我的面前
等你在我沉默的胸膛上
刻下一层一层的流水
等你漫过那座桥礅，漫过我的头顶
漫过堤坝，漫成十里桃花，千里莺啼
你还是走吧，和那些飞鸟一起
和那些船帆一起
我不能陪你去看海
我在这里替你守着落日
守着落在江心的月亮
胃
不同走向的河流终将在这里汇集
带着泥沙，带着喜马拉雅山顶的雪崩
带着祖先的遗骸
落日有无以言说的凄绝之美
星光沉浮，帆影沉入海底的宫殿
谁的哭声像月光一样渺远
此刻，它腥热的舌头舔着礁石
一些脚印已经灭绝
一些脚印濒临灭绝
吊唁
你的亲朋，你的好友
也可能就是，你的搭档，你的对手
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
现在，聚在一起
他们很久没有，如此热闹的
和你聚在一起
他们大声地谈论
好像要从你简单的一生中
讨论出生动的细节
天很热，他们一直在流汗
额头上，眼眶下
多像眼泪
他们急匆匆地赶过来
又赶回去
好像要像你一样
急匆匆地离开，这喧嚣的，拥挤的
却又如此落寞的人间
我只想来看看
你跟我提起过的
那棵梅花
是不是还在，这逼仄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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