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第十夜
可挣开眼,她真的觉得还不如这一夜直接睡过去得了。
还是铁笼,琳达和田恬就蜷缩在她身边。
停溪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这只是梦,那么梦里的另外两个男人是谁?
她会认识他们吗?
如果认识,为什么自己全无印象呢。
“怎么了?”停溪正想着,这时一边的田恬醒来看到她满脸疑惑苦大仇深着,她问。
田恬的睡眼惺忪,看得停溪一呆,随即反应过来道:“没事,就是做了个梦。”
“嗯,待在这地方,我也经常做梦。”田恬爬过来挨近了些,和她咬耳朵,“不过很快,梦就可以醒了。停溪,记住,今晚一定要小心不要露出马脚。”
停溪疑惑:“今晚?”
“难不成你忘了,我们说过要逃跑的……还是你要反悔?”田恬有些激动,但碍于不能大声张扬,她只能压低声音用急促的呼吸表达自己的激动。
停溪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问:“今天是第几夜?”
结果田恬看她的表情像看怪物一样:“第十夜啊!难得在这样的地方你还能过的如此不思朝天……”
“等等,”停溪打断她的暗讽,“你是说,我来这里已经十天了?”
“不然?”田恬也疑惑起来,“你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自己居然一梦十夜。
“你到底怎么了!”许是真是看出她的不对劲来,田恬忽然追问起来。
“你相信吗,”停溪看着她这张真实的脸,“我做了十夜的梦,梦里你还死了。”
田恬的表情是大吃一惊:“什么!”之后她看她的表情就像是看一个精神病一样,“停溪,你疯了。”
这是一句肯定句。
没人会一梦十夜。
停溪没法解释,她很困惑,为什么自己做了十天的梦,如果只是做梦,那么,她这十天白天的记忆都到哪里去了?
田恬的表现很平常,这证明这十天白天时她还是和她们一样,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停溪突然感到很茫然,好像这一刻,在这十天里,全世界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她有一个困惑,田恬没有死,琳达也没有死,那是不是代表,枚烟,亦没有死?
停溪在朦胧的疑云里迎来田恬所说的不同的第十夜,而这一夜笼子里所有的女人都将会被带出去,她们将不知自己会面临什么,是否有命活。
午夜来临,奇怪的是,有一目居然与梦里重叠了。
停溪被人在头上套了黑罩,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单独被带走,而是跟着笼子里的女人一起,途中她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嘀嗒声,和莫名的潮湿感。
田恬已经在用偷藏的铁片割背后束在双手的绳索,她计划在途中逃跑,本来是三人一起,现在停溪被她认为是神志不清,已经不能作为她逃跑时的有利伙伴,所以她弃了她,并且不再准备依附于任何人,包括琳达。
绑住停溪的绳子被她用了技巧,而不是那么紧绷, 完全可以方便她随时解开,但她没有这么做。现在逃跑,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本来田恬的计划是,在第十夜来到时,所有女人在被拉出铁笼之际,她们完全可以在途中被带入某个神秘之地时伺机而动,由琳达扇动意外,停溪掩护,而田恬自己,将会充当防卫,因为这个北地女孩自认自己十分彪悍,她想靠蛮力扇动人群。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计划因为停溪的一个梦而泡汤,合作关系因为田恬的怀疑而制止,最无辜的莫过于琳达,她完全不知情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曲折,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停溪的心里在此时毫无起伏,可能是物极必反,所以是恐惧到了极致,反而不恐惧了,她只是有些遗憾,如果现实真的有易竟游这样的男人给她遇见,她一定要抓住他,因为梦里,她也是有些心动的,梦里她感觉的到这个男人虽冷漠,但也温柔细腻,他会是一个值得交付的人。
她这么想着。
人已经被迫停了下来。
前面似乎是已经没有路了,人群中突然有些躁动起来,女人们被拿下头罩,到停溪的时候,她眼前只觉一亮,环视四周,发现此处是一个比较宽阔的大厅,吊灯的灯光很亮,她们一行人站在高台的台中央,台下是形形色色的各业人士。
有一个类似司仪的男人正在拿着话筒讲话,他的面前是一张较高的讲台桌,桌上放了锤子,这个男人拿着话筒说了一堆七七八八的英文,之后就拿起锤子用力在桌前敲了一下。
像是一槌定音似的,台下的人纷纷讨论着,看待她们的眼神似货物一样。
停溪感到,也许这是一次聚众人体拍卖会,很明显,她们成了货物,一旦被卖,命运将不是自己所能左右。
停溪心里焦虑,看台下的那些人就感觉如狼似虎,这时台上的女人们也躁动起来,其中一部分甚至不管不顾想要硬闯逃跑。
田恬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躁动一起来,她就掩在一波人里往台后跑,可台后是什么呢,谁都不知道,停溪想要去拦她,胳膊却被抓住,她扭头回看,是琳达。
琳达抓在她胳膊上的手一直在瑟瑟发抖,停溪顾不得她,因为就在这么会儿功夫儿,已经有一群守卫过来压制她们了。
台上的的女人们大多被束双手,有的没有,则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眼神空洞而没有聚焦。
守卫们将试图逃走的女人赶在一起,并用手中得武器——鞭子,狠狠教训了一顿,田恬被打的厉害,偏她最不服输,守卫里领头的一个男人很是对她的这种犟劲表示不满,这就导致她比其他人挨的鞭子要多些,停溪觉得,再打是要死人的,她想要过去,却被琳达一直拽着。
有人不喜欢犟脾气得人,也有人是恰恰相反喜欢的,就好比此时这个大步而来的青年,他看着田恬的眼神,仿佛是发现什么奇特物件一样,这人在领头守卫面前说了几句,后者就放开了田恬。
青年带走了田恬,临走时留下这样一句话:“希望你的倔强,可以在我这里延续很久。”
停溪觉得可怕,她明白,青年是要折磨这个北地女孩才带走她的,他的目光已经充分表明出来。
田恬被带走之后不久,高台上的女人们开始陆续被人像认物主丢失的宠物一样被认领带走。
领走停溪的男人叫翁宣,带着一副墨镜,这个人自己做了介绍后,他将她带回到自己的跑车里跑了一路,直到在一处很是偏僻的民居房面前停下,都始终不曾和她交谈。
停溪战战兢兢,她不知道等在自己前面的是什么。
也许她该猜测些什么,只是没有猜测到,翁宣将带给她的,是“真相”。
啪嗒一声响,车门被打开,男人修长的身姿迎立在旁:“下来。”
停溪乖乖照做。
因为表现比较乖巧,男人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现,他将她领回民居房内。
民居房的房门很旧,男人开门的动作很缓慢,这一幕看得停溪眼睛突突乱跳,脑中灵光一闪,心道:好熟悉的一幕。
啪嗒。
熟悉的开门声响起。
男人将她让进屋里。
停溪怔怔的照做。
然后在又一声灯闸轻响时屋内灯光澄亮,停溪看清了屋内设置,比较陈旧的沙发,邋遢的布局,一切的一切,都似梦里拿钱买她出来的男人的家。
而接下来,翁宣所做的一切,也都与梦里重叠,他拿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撇了她一眼道:“去洗澡。”
停溪惊愕不已的看着那张与梦里一模一样的脸,她不由自主问:“然后呢?”
男人不解:“什么然后?”
“洗完澡,”停溪看着他问,“洗完澡之后,做什么,你要对我说什么?”
男人看着她一副魔怔了的样子,好笑问:“你觉得呢?”
他对待她的表现,不像是自己刚买回来的囚徒。
这促使停溪更不解,他好似认识自己,这会是因为梦里的那件事吗?
“你是不是,想要我去给你偷尸体?”她问。
男人的表情意味不明起来:“偷誰的尸体?”
停溪深思了一下,答:“枚烟。”
剑眉一挑,男人一笑:“你怎么知道?”
还真的是!
停溪吓了一跳,她不由激动起来:“你让我去偷枚烟的尸体,去三号街十三号,在哪里我见到了那个男人,我……”我什么,却是说不出来了,因为男人的表情很是骇人,他几乎蹭地从他原来的位置跑了过来,一双虎目紧盯着她,“这些东西,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谁!”
他那样看着她,仿佛她敢说谎他就要杀了她,但停溪不怕,她吼起来:“我是谁?我是林停溪!我要疯了,我做的梦居然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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