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从哲学的角度理解郭德纲调侃于谦的:“你妈怀的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死了一个,死的是你,你是你哥哥”?
郭德纲的相声里面说到这个,实际上是利用这个段子来戏谑、调侃于谦,类似于无大小的“你怎么不死去?”这类台上话,只不过是转了个弯说出来,其实本意就是“你死了”,“你其实是个死人”。
这是相声的口活,骂了人,却让人不能还嘴。因为你要绕清楚这里面的弯弯,得费老大的劲,还不一定想得过来,回嘴自然就回不上了。
其实这就是个歪理,根本就不用哲学角度就能辩个清楚明白。
这个段子最早出现是在马志明的相声里,郭德纲和于谦属于借包袱,并非首创。不过再要往前找补的话,可以追溯到美国作家马克·吐温。
马克吐温有个双胞胎兄弟,小的时候夭折了,马克吐温总是跟别人谈起这个事情,非常严肃的说,“所有人都以为活下来的是我,其实不是,我是我弟弟,淹死的人是我。” 当他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话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幽默感。这种感觉看上去确实很烧脑,给人一种奥数思维的感觉。
所以才有朋友问要如何从哲学角度来看。
其实这个段子咱们一二三四地捋清楚,就知道与哲学思维没什么关系。
这其实就是一个逻辑错乱的问题。
类似于“鸡生蛋、蛋生鸡”,我们只要搞清楚名实的关系,就很简单了。这个在我们老祖宗,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家就已经解决了这类问题。
回到郭德纲的段子,“你妈怀的是双胞胎”,那么假设于谦的父亲为这对双胞胎已经取好了名字,就叫“于大谦”、“于小谦”,出生的时候,死了一个,剩下的这个叫做于谦,对应着在肚子中的“于大谦”或者“于小谦”,也就是我。我们把出生前后看作两种状态来命名,就完全不会产生他这个段子里面的有悖常理的推断“死的是你,你是你哥哥”。
因为死的是“于小谦”,生下来的是“于大谦”,那么站在眼前的这个“你”自然就是“于大谦”。而“于大谦”只是“于小谦”的哥哥,所以“你是你哥哥”这种说法的狡猾之处其实就是把两个“你”混淆了。第一个“你”指肉体的、现存的“你”,而第二个“你”是指胎死腹中的“于小谦”——只能说你是你死掉的双胞胎弟弟的哥哥。
前面都是烟雾弹,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第二个“你”,实际上是指“于小谦”,而不是站在面前的“于谦”。
应该是说清楚了,不知道看官听清楚没有。
放到马克·吐温的故事中,其实有一些不同。马克·吐温的话相对更有逻辑,那是因为他的情况不一样,双胞胎都活下来了,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哥哥淹死了(一定要明确这一点),弟弟活了下来。但是大家分不清楚,或者说因为某些原因错认了,以为淹死了的是弟弟,就认为哥哥活下来了。
假设双胞胎兄弟分别叫马克·吐温,马克·吃温,实际上马克·吐温淹死了,马克·吃温活了下来。大家就称呼马克·吃温为马克·吐温,而由于年龄太小(可能都不会说话),马克·吃温就以马克·吐温的名字继续生存、长大,并且自以为是马克·吐温。
这就是马克·吐温说自己不是自己的原因,因为他实际上是马克·吃温,却是马克·吐温这个名字的所有者。他这故事的逻辑错误和郭德纲于谦段子的是一样的,就是故意用“我”来混淆说话的这个人和名字之间的差别。
说话的人是现实存在的,而名字是一种附着,是一种人存活下来的综合体现。这两者之间其实完全不能划等号,否则那些冒名顶替的不就真的成为了那个人?
“我是我弟弟,淹死的人是我。”这句话看起来很幽默,很让人深思,实际上我们分清楚名实,问题就清清楚楚。第一个“我”是指说话的人,是真我,第二个“我”,是“马克·吐温”这个名字,第三个“我”是“马克·吐温”名字下原来的那个人。
所以这句话的正常表述其实是:
我是马克·吐温的弟弟,淹死的人是马克·吐温。
看吧,这就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与哲学关系基本为零。当然,你一定要往哲学方面去靠,甚至思考到“我是谁?谁是我?”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人间万事,皆可哲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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