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毕业寥寥无几的时刻,我明白,再多的逃避也无济于事,我终将要接受成长的结局。
本想远飞的旅行,因为毕业典礼也只能往回走,剩下的部分,毕业之后再去实现,徐州,一个听说过,但从来没有任何音讯的城市。
去徐州的路上,我开始对月初月中的项目尾款进行催债,挺不舒服的一件事,但却又是以后经常要面对的。
那些老板不是不给钱,而是想着拖一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套路,而我击破这些套路还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然后我就开始在心里狠狠地发誓,以后一定吸取厚黑之精华,无可匹敌。
01
旅途中遇到一个已婚美女,人非常好,当我打不到车的时候,硬是邀请拼车一起去了目的地。
在车里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后,她说了一大堆关于自己的事情,有一个句话我记得很清楚:“我老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玩,不过最终还是要收心的,回家面对老婆孩子。”
当时我觉得内心有些难过,但我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她明明那么年轻,那么漂亮,这样的外表之下说出让人觉得成熟的话,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
本该是青春年华的年纪,却一心想着家庭孩子,当然没错,但总觉得,人这一生,少了一些东西,留下遗憾。
最可怕的是,她根本没有意识这有什么问题。
我在深夜提出过质问,那些传统思维下的生活方式和人生轨迹就真的合理么?每个男人就应该为了房子车子,女人相夫教子家庭为主。
我不理解,但无法改变现状。
我羡慕那些可以过与众不同生活的外国人,追求内心的世界,不用理会传统观念,不用拘束于现有的思维,甚至是那些丁克的行为。
02
杂志社主编发来微信,之前的稿子有些问题,需要修改,这两天尽量改出来,我说OK。
第二天我很早起来,背着那只拉链坏了的包出酒店转了一圈,最后找了一家面馆写起了稿子。
面馆老板估计也没遇到过我这样的顾客,点了三碗牛肉面,然后一边吃一边敲字,还时不时地说几句方言,大概是觉得我疯了吧。
幸运的是,老板在知道我背包拉链坏了之后,直接拿到厨房,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放在我手里的时候已经修好了。
我忙说谢谢。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下午1点了,三碗面一篇修改稿用了5个多小时,我竟毫无察觉。
说好的休息游玩,还是因为放不下世俗,最终为了钱妥协。
小时候,那些不解的疑问,都可以用“你长大了就知道了”这样的鬼话忽略,可等到我真正长大的时候,我该怎么去面对这些不解的问题呢?
03
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进入一个隧道,隧道的尽头是一片亮光,我想要走出隧道,可我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隧道里到处都是积水,阴暗潮湿的,内心充满恐慌,害怕一生都在这样的隧道之中。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没有夕阳,昏昏沉沉的。
坐在出租车上,靠着车窗的玻璃,戴着耳机,目光呆滞,望着被灯光吞噬的车流,仿佛整个世界都即将被黑暗笼罩。
在车窗的忽闪中,我看到了自己的脸庞,早已没有少男的青涩,只有成年男子的疲惫。
以前的我害怕陌生,而现在,只有陌生感能让我感到刺激,那些脑海里的孤独和无聊才有容身之所。
前几天才觉得酒吧特别有意思,一群帅哥美女聚集的地方,哪怕是站在洗手间门口都有大把的漂亮妹子。
可现在又失去了兴趣,这样的青春,我还能挥霍几时?
刚毕业的我还太年轻,刚刚领略到自由的滋味,殊不知任何自由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亏欠自己的东西,将来迟早要一点一点的还。
04
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不可侵犯的,必须认真对待。所以至今为止,关于爱情的部分没有直接出现在我的社交媒体中。
爱情到底是什么?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可我至今还没有找到。
在汽车站旁边的宾馆里,吃着草莓苹果,看着M小姐的背影,拼命的安慰自己,这不是爱情,这只是荷尔蒙的爆发,只要没有逾越最后一步,那便不是爱情。
那天带着M小姐去了书店,送了她笛安的《告别天堂》,我们产生共鸣的小说,神圣的爱情之歌。
我记得M小姐脱内衣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表现得那么惊慌和害怕,仿佛要我去死一样。
M小姐说,你还没有长大,你还不够成熟。
我们聊了一晚上,没有荷尔蒙,只有书里的世界。
梦里,在那段阴暗的隧道中,出现了M小姐,她站在亮光的尽头,不声不响,我也没有向她奔去。
分开的时候,没有留电话,没有留微信,仿佛没有遇到过她。
我真的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模样,是那些靠近和抵触的部分,还是那些沉沦和反复。
停车的时候,司机说到了。
我被这声音惊醒,突然意识到,我该醒了,那些幼稚部分应该丢弃,成长的部分迟早会来,而我需要的,是自己,是分手。
成长的代价,停留的是眼神里落寞的光,还有擦肩而过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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