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愚人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早就定了主意的。
当智者来找你商量事体,你别费精神——他虽不一定拿准了主意,但最终的主意往往是同你的建议背道而驰那一个。

S:你的青春太长了,不好。 M:有说乎? S:心灵是主体,青春是客体,如将主体客体说作主人客人,那么,去了、再来的客人是可喜的,赖着不走的客人是可厌的。 M:美丽的比喻。 S:不,心灵这位主人是好客的,它要相继接待很多客人,如果青春这位客人赖着不走,别的客人就不来了。
我们对于注定要消逝的事物执意挽留,却将应约而至的访客拒之门外。
听上去很傻,但不可否认,这就是我们——虽则荒谬,却并不可笑。
也许是懦弱的本性驱使着我们认为:美好消逝之时,不堪接踵而至。
所以我一直以为,勇敢是远比善良还要可贵的品质——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强大就远比优秀要难得。

爱情,人性的无数可能中的一小种可能。
既然是可能,那必然对应了不可能。所以,强求不得。
这么说显得消极悲观,然而“不可能”就一定不好吗。
其实,所有的可能之所以迷人,甚至之所以存在,不正是托这些“不可能”的福么。
安于“不可能”,然后欣然接受“可能”给你带来的惊喜和感动——这才是单身贵族该有的,优雅的人生姿态。
所以“单身狗”这样的称谓,即使是用来自嘲,也请不要。这并不是值得“嘲笑”的事情不是么,这是选择,是宿命,是不可抗力(说得有些壮烈的感jio)。
我们唯一能做的,八个字而已:顺其自然,善哉善哉。


智者,乃是对一切都发生讶异而不大惊小怪的人。
其实很好辨认。
对一切都无动于衷麻木不仁的人。
对一切都大惊小怪一惊一乍的人。
对一切都发生讶异而不大惊小怪的人。
三者里只有最后一个真正优雅从容,而愚夫与这四个字是毫不相干的。

您的《随想录》,开始,我是逐节读,后来,凡涉及上帝的,我像傍晚放学回家的小孩,阵雨乍歇,跳过一汪又一汪的水潭。——致帕斯卡尔
这个形容贴切又可爱。
每一次读木心,都要感叹:他也太可爱了吧!
可爱的人活该被喜欢。


‘你没有必要离开屋子。待在桌边听着就行。甚至听也不必听,等着就行;甚至等也不必等,只要保持沉默和孤独就行。 大千世界会主动走来,由你揭去面具。 它是非这样不可的。它会在你面前狂喜地扭摆。’ ‘康乐平生追壮观,未知席上极沧洲。’ 卡夫卡的说法丰富透辟,米芾的吟哦简练痛快。
很多时候我们做不到不去追。说到底还是懦弱、是执念。
人终其一生,都在惶恐惊惧着些什么,不可名状的一些什么。
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微妙,追究起来,我们惶恐错过,惊惧失去,如此而已。
总觉得如果不去追不去赶,就要损失些什么,甚至说不定是些了不得的东西。
然而悖谬的是,所谓“得到”、“把握”,本质而言竟也是不存在的。
之所以患得,根源在于患失。

他说:我已经告诉大家我要堕落了,怎好意思就这样上进起来呢。
可是奔走相告着要上进的人,堕落起来往往还挺好意思的。
比如在朋友圈里嚎着再熬夜我就是猪,隔天朋友前来问候,我毫无愧色:没错我是猪。
人类真奇妙。

在西方,下雨了,行人带伞的便撑伞,无伞的照常地走,没见有耸肩缩脖子的狼狈相。
也是,耸肩缩脖子该淋雨还是得淋,为什么不淋得优雅一点呢。
然而神奇的是,同耸肩缩脖子的人相比,平静走在雨幕中的,反倒成了怪人……
人类真奇妙。

凡是伟大的,都是叛逆的。
那么,有个问题必须讲清楚——逆命题不成立。


短见者把远见者看做瞎子。
远见者乐得被看作瞎子。

十足的邪恶者是不要同情安慰的,对谁也没有知心话。
为什么会有许多“迷人的反派”?
邪恶到了极致,竟生出那么几分危险的魅力来。
可见极致本身就是魅力。

‘你须真知灼见,度此暂生,当是刻刻赴死,人越死于自己,则愈活于天主’ ‘余睡,甚乐,不如长眠之尤乐,苟此世界卑污耻辱一日尚存者,可怜我,轻声,莫醒我。’这样的译笔,不免也佩服了。
译笔最见功力。好译者功德无量。
字斟句酌间,将文字嚼出清香来。

没有自我的人自我感觉都特别良好。
附议。

文|和伯说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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