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生产队的一口大鱼塘因为河水缺氧严重,不时有大大小小的鱼“翻肚皮”上来,生产队长与养鱼人为此焦急万分,看到辛辛苦苦饲养的鱼死了,一一漂浮在水面上,他们自然愁肠百结。
我却是兴高采烈!
有时我守株待兔在鱼塘边。
有一天傍晚,我看见鱼塘河面上有一条草鱼“翻肚皮”飘浮在水面上,我立即脱掉衣服跳入鱼塘里,将这一条草鱼擒获,为了不被生产队长看见,我就将这一条草鱼包卷在衣服里。如果被他看见,那这一条草鱼绝对是会被充公的。
今晚母亲从田里归来,可以做一碗红烧鱼吃了,我想。
我擒着一条大草鱼,母亲自是高兴万分,她说,你姑母、阿姨开刀,真好给她们每人半条鱼。
我:“我吃什么鱼呢?”
母亲:“我们自个就克服一下吧。”
我:“不要,我要吃鱼。如果我不抓到鱼,你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
母亲:“那就要花钱啊,现在可以省下那一点钱,你们兄弟三人要读书,要做新衣裳都需要好多钱啊!”
我:“不要,不要,我要吃鱼。”
最后,母亲把鱼煮熟了都送了出去,而我们自家只留下了半碗鱼汤。
这是1972年。那一年我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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