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将重游。
我曾将梦想倾注于其上,于其中。百般千般书写那里的名字。我曾在梦夜来临前,不断描摹将到来的场景,将听闻的声音。我曾在炎热的床上哭出了声音,我曾在众人的教室睁着眼睛。
我不能够将记忆弃置,假装自己不曾有过那样的梦想。我试过把它称作“理想”,直到它因并未实现而好像像梦一样远着。
我不能把自己百转千回的内心斗争都当作没有发生,把自己一遍遍走的夜晚的路当作仅仅是散步。我不能把师长的信任、夸奖、鼓励、陪伴,都仅仅视作虚无。我不能把自己的失败,都归咎于我不知道的东西那儿去。
我不让别人对我、对其他人提起这回事,他们也默契而沉默如金,绝不轻提。他们提起一个字,我的心扭成一团。我不向那些知道我的希望与痛楚,努力与失败的人再提起这一件事情。但当面对初识的陌生人时我却不吝谈及。我既将它作为自己坚毅的标签,又把它当作我不可触及的伤痕。
或许我清楚地知道它尚未合上,所以它才像血肉之躯绽开来一样疼痛而凌冽。我的眼泪滴下来,如果流经它,会让我咬牙沉默如雨。
你把那纷纷的落叶和絮撒进我心里吧。我不言语我不让你轻易为我而烦忧。
我要回去那里,不,我要去到那里了,后天。以一个路过者的方式,以一个游览者的方式,以一个失败者自己的方式,以一个平淡者的方式,以一个哭泣和沉默者的方式,以夏天速至于秋的方式。我会去到那里。
我曾经没怎么想我会流连那处。后来我也没怎么想我会难以抵达。而今我更没料到,我是以猝不及防的突然旅程,跟团,跟爸妈,一起去那儿的山上游玩。
我想过去找哥哥,他带我走一走,我抱一下他,我们聊天。我想过去找师兄,看看他的校园,笑一笑,聊一聊。我想过自己走在落叶的校园里流我自己的眼泪。我想过成功地去,后来也想了失败地去,没想过路过地去。
你把我的热望还给我,把我的爱还给我,不,还是你留着,或我为我自己留着。我真再不知道我会不会再走那一条路了,可那儿我实在不一定能抵达了。
“也许路太远,但我只能前往。”我中学就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现在还知道路是远的,时间上的远。我不再知道前往哪儿,能前往多远,和谁一起,是怎么样。我知道我是自己走的。我知道我是自己走,但也会有人陪我的。
其实我一直在面对以及凝视着孤单,我害怕,会整日整夜地害怕。
“你凝视着深渊,深渊也凝视着你。”那就看着吧咱们。至少,青春无敌?青春无敌。我的彩色条纹裙和我的白脸颊,我的青春,不会替我说输了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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