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学校还放麦假。当风吹过田间地头,金黄色麦浪发出“哗哗”的一片响声时,我们就知道,快放麦假了…
那时候,上下课的铃,还得手摇,高高挂在教学楼角的黑色大铃铛下面系一根长长的绳,铃声脆生,全村都听得见。当有人朝铃铛的方向跑过去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要下课了…
那时候,我们用来喝水的瓶子,还是医疗用过的葡萄糖玻璃瓶。大大的,胖胖的,灌上热水,能暖手。拔出柔软的橡胶瓶塞时,总能听见“啵”的清脆响声…
跳皮筋声、摔宝声、踢毽子声、铁圈声、玻璃球的碰撞声,真真的混合成美妙的童年曲子…
要玩,就得有场地,平整度好一些的,就数麦场。
割回的麦穗,会摊在麦场上,任由太阳爆晒。晒干,才能蜕粒。麦场边上的老柿子树,这下作用可大了。它会一直“站着”看护辛苦劳作人的茶水和晌午饭,还会给劳累的人遮阴乘凉,自然还是我们这些“闲散游民”爬山爬下的乐趣所在。
不是太热的时候,我们会在摊开的麦秸杆里自由的躺着,身体摆出“大”字,望着湛蓝的天、稀疏的云、和偶尔飞过的小飞机…
小麦脱完粒以后,剩下的麦秸秆墩成两人高的一垛,储存起来,或生火做饭,抑或给牲畜做饲料,都再好不过。麦秸垛被大人们墩砌的整整齐齐,远远望去,像极了大草原上的蒙古包。
还有些垛子已经开始“贡献自己的力量”了,每每用时,垛子顶上的麦秸杆是拿不到的,只能从下面抽取,抽的多了,麦场上就多出几顶大蘑菇…
我们当时自然是不懂这些的,去麦场玩耍,总要破坏几垛。或爬到垛子顶上往下溜,或钻进垛子里面过家家,秸杆散落一地,好不快乐。秸秆不是很硬,但也刺的皮肤一道道的红,照现在的我,是全然不能接受的。
我们追逐打闹,笑声驱散夏日酷暑,打破几百年沉寂的村庄,带来了生气,带来了活力。伴着鸟啼,伴着蝉鸣,伴着不远处拖拉机隐隐的轰鸣声…
正当我们玩的高兴时,偶尔麦秸垛的主人会过来吼两声,毕竟这是人家辛勤劳动的成果,谁也不想被破坏掉。驱散的我们也就各自回家,约好改日再玩。
麦秸垛陪伴了我整个童年,我觉得很有必要写,虽然写不出优美的华文,但也确是南牛往事的一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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