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程序在运行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蹦出了结果,系统显示了三对符合条件的女性,初步看,有两队是外地人,有一对是江滨本市人,沈辉赶忙给郑重打电话告诉了具体的人员身份信息。然后马上他们又查起了疑似的护照信息。
“先查找一下2月2日19点46出发也可能是中间站,途径或重点站是江滨市火车站的列车车次”,陆琪先抢先说。
沈辉点点头,熟练的操作了起来,这个结果很快就展现在了屏幕上,仔细一数,有6次列车符合条件。
“然后再查一查这6列火车上2月2日用护照乘坐的人员名单”,还没等沈辉来得及开口,陆琪又指挥起来。
程序又执行了一段时间,这次返回了大概十几条记录。
陆琪盯着屏幕,“我们暂时还没有这类数据,我去找出入境的同事来落一下”。
“这数据我们居然没有啊?”,沈辉问道。
“马上就会有了”,说完就带着打印出来的信息离开了办公室。
②
郑重从沈辉那里得到三对母女的信息后,马上开展了调查,本市的那对母女很快的就由派出所联系到了,马上排除,另外有一对外地母女应该是当时前来江滨旅游的,辗转沟通联系上当地民警,也排除了嫌疑,只剩下了最后一对,郑重深深吸了一口气,但愿这最后的线索不要走空。他又仔仔细细查了这对母女的相关信息,她们是去年10月2号来的江滨,之后看系统显示应该就再也没离开过江滨,而且最近一两个月没有任何活动轨迹,嫌疑陡然加大。联系这对母女所在地的公安机关,对方表示管辖的辖区实在太大,根本管不到这么具体的人,情况也不掌握。郑重正在发愁时,沈辉又打来了电话。
原来沈辉趁着陆琪前去调取出入境数据的闲暇,继续给刚挖掘出来的母女信息研判了下,也迅速锁定了最后那对外地母女,李淑霞和李露菲。而且沈辉在市局的系统上还发现了最近的一条有用的信息,李淑霞于全年12月27日在河西区建设银行青年路营业厅办理过银行业务,应该是存钱。
“及时雨啊,军师,你这信息太有用了,我们马上去青年路附近排查,存钱的地方,一般住的不远”,郑重兴奋道。
“多亏了市局的这些信息啊,不然神仙都没招”,沈辉回道。
挂掉电话,郑重马上打印了那母女两人的照片带了几个人奔赴了河西区青年路。
不多时,陆琪也从外面回到了办公室,已经从出入境那边排查到相关人员信息,沈辉逐一把这些人的信息敲进系统排查,等排查到第十一个的时候,屏幕上的照片就显得很眼熟了。
“快调出王化成的照片!",沈辉喊道。
陆琪匆忙调出了王化成的信息,乍一看,尽管两张照片显的不一样,但仔细端详,还是可以看出是一个人,沈辉和陆琪显得有些激动。
“他还有案底”,沈辉又激动地喊道。
陆琪马上凑上前去看,只见系统显示魏刚,2012年受人指使,于河西区持刀具将受害人王某捅伤,现负案在逃。
又明确了一名逃犯!还没等兴奋起来,沈辉马上隐隐感觉不太对劲。从魏刚的积案到他的更换身份再到他以一个治安案件关押到陈阿贵的监舍再到陈阿贵对自己表达的对他的怀疑。在极短的时间内,这种种的信息迅速的在沈辉的脑子里过了一遍,让沈辉感觉到一阵眩晕。猛地,沈辉打了一个激灵,自顾自的喊道“不好,看守所里有问题!”,一时吓坏了旁边愣住的陆琪。
沈辉这时忙抓起陆琪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办公室外面跑,陆琪手脖子都被抓的通红,也来不及挣脱,只好踉踉跄跄的跟着沈辉跑出了办公室,“这是要去哪里啊”,陆琪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看守所,得赶紧去,不然就出问题了”,沈辉忙不迭的说。
陆琪顿时明白了七分,马上跑到了楼下,搭了辆出租车就前往市看守所。
终于在半个多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市看守所,一路上沈辉催了无数遍出租车司机要快一些,搞得司机莫名其妙。下了车狂奔到看守所接待室,陆琪赶忙拿出警官证,说,快,我是市公安局的,我要见你们领导,有要紧事!
③
看守所里犯人们都在各自监室里休息,王化成心事重重,这几天晚上都无法下手,只能采取别的办法了,他又想到阿坤有一次探监时悄悄给自己的一小粒毒药胶囊,心想要不要今天给陈阿贵的饭里或水杯里下毒,但转念又一想,这样自己又可能身陷其中,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排查自杀的话,自己难逃干系,还是不要这么蛮干吧。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外走过来一个狱警,对着他们的监室喊道“王化成、有人探监”。
王化成疑惑了起来,按理说也只能有阿坤来探监,但他昨天刚来过,每次探监他们都大致约好下次碰头的时间,按常理今天不会来,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计划有变? 在跟随狱警前往看守所主楼的路上,王化成悄悄的把胶囊扔进了下水道。
走进主楼,王化成发觉不对劲,狱警带的方向并不是探监室的方向,而是上了二楼,走到一个房间门外,狱警默不作声,打开了房门,王化成朝里一瞧,里面站着四五个警察,最中间的椅子上坐着的一位应该是领导,表情严肃。王化成心一凉,不过也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魏刚,你还好吧”,坐在椅子上的领导发话了,这是看守所的赵副所长。
王化成浑身一震,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但强忍住自己表情的抽动,“你说 什么?魏什么?”
“别再装了,我们都知道了”,赵所长用手拍了桌子,随即把一份资料扔了过来。
王化成慌忙的接过了资料,定睛一看,是自己魏刚身份的照片和案底资料,顿时软了。
“说话啊,怎么回事?”,赵所长紧接着又审问。
王化成迅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来监狱的意图,不能讲”。
“这确实是我”,王化成低下头低声说。
“老实交代”,又是赵所长的声音。
在审讯室的一旁,是一间略小一些的房间,透过单向的玻璃能够看到审讯室的一切,音频设备也实时的把审讯室里的声音传到房间里,陆琪和沈辉站立在玻璃前,仔细的注视着王化成,也就是魏刚,旁边也站着一位看守所的领导,是一把手余所长。转过头来对陆琪和沈辉说,我已经派人已经把陈阿贵带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另外正在彻底搜查他们的监室,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起初的时候余所长还是非常怀疑陆琪和沈辉,不知道两个年轻人在搞什么花样,添什么乱,但看到魏刚招认后,也不再疑虑。
审讯室里魏刚供认了自己1年前致人伤残后逃亡后又化名王化成的事实,但丝毫没有提及到陈阿贵,赵副所长又问是否之前认识同监室的陈阿贵,魏刚连忙矢口否认,并断定警方并不掌握这一层线索。
这时一位狱警走进审讯室,递给赵副所长一条绳子,赵副所长顺手就把绳子扔到魏刚的脚下,蔑笑了一声说“这绳子是怎么回事?”
魏刚早已把绳子的理由编好,说自己的床铺比较晃,就偷偷从库房里顺了一根绳子来固定床铺,还没来得及捆绑。
赵副所长狠狠的锤了锤桌子,说道,你这是违反看守所纪律你知道吗。
魏刚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审讯好似陷入了困境,从他这里暂时好像套不出来什么内容。余所长从隔壁房间走出到审讯室说,“先把他带下去好好关起来”,旁边的两名狱警就架着魏刚离开了审讯室。
“把陈阿贵带进来吧”,余所长又对旁边的一名狱警说道。
过大约十五分钟,只见狱警带着陈阿贵走进审讯室,看起来陈阿贵好像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慢慢的走到审讯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眼睛在面前的几个警官的脸上转了一圈。正待赵副所长开口问话时,沈辉和陆琪也从旁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余所长示意让赵副所长让开一下,让沈辉和陆琪主审。
又见到沈辉,陈阿贵稍显惊讶,心想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辉,唯一一个不是警察的人当着众多警察的面来审问犯人,他也不说话,把魏刚的材料递给了陈阿贵。陈阿贵稍稍向前弓身接过了材料,定眼去瞧,这不是同监室的华仔吗? 他又抬起头,不解的看着沈辉。
“这也就是你同监室的王化成,他真实姓名叫魏刚,一年前犯过故意伤害罪逃亡”,沈辉这时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老感觉他怪怪的”,陈阿贵心想,但却默不作声。
“他化名王化成后前一个月因寻衅滋事被拘留,进了看守所,但很奇怪的是他居然和你关在同一间监室,按道理你们的罪行是不可能分在同一监室的,我们怀疑是监狱管理系统出了问题,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沈辉也不避讳,当着余所长的面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很有可能他进看守所的目的是奔着你来的”,说话同时,沈辉意味深长的用眼睛注视着陈阿贵的眼睛。
陈阿贵心里顿时一惊,沈辉猜测的监狱系统出了问题这事何其熟悉,华仔腰间那黑色的纹身图案忽然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陈阿贵不禁站了起来大声喊了出来,
“对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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