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本毁三观的书,这本书的主要内容是作者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的内容就是我们活在一个又一个由虚构和想象所构建的故事之中。
我不知道人类是否真的是靠讲故事才在自然界中脱颖而出,不过我们喜欢听故事这件事的确是真的,无论是仙侠、怪异还是恐怖故事,在商界马云和贾跃亭都是很会讲故事的能手。在政界,无数政客所许做出的许诺,所有的法律条文都是一个又一个故事。法律怎么能够规定人权呢?事实上,人权本身也是建立在虚构的想象之上。
无疑,社会的正常运行是需要故事的。需要一个又一个故事,以及坚定相信他们的人们,要不然股市无法正常运转,金钱也将一文不值。我希望大家都能做个会将故事的人,不管你讲的故事本身有没有道理,信的人多了,即使没有道理也会变得有道理。下面是我从书中找的一些精彩的摘要,在文末,我会做一点小小的总结。
● 无论是现代国家、中世纪的教堂、古老的城市,或者古老的部落,任何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例如教会的根基就在于宗教故事。像是两个天主教信徒,就算从未谋面,还是能够一起参加十字军东征或是一起筹措资金盖起医院,原因就在于他们同样相信神化身为肉体、让自己被钉在十字架上救赎我们的罪。所谓的国家,也是立基于国家故事。两名互不认识的塞尔维亚人,只要都相信塞尔维亚国家主体、国土、国旗确实存在,就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拯救彼此。至于司法制度,也是立基于法律故事。从没见过对方的两位律师,还是能同心协力为另一位完全陌生的人辩护,只因为他们都相信法律、正义、人 权确实存在。当然,他们也相信付的律师费确实存在。 然而,以上这些东西,其实都只存 在人类自己发明并互相讲述的故事里。除了存在于人类共同的想象之外,这个宇宙中根本没有神、没有国家、没有钱、没有人权、没有法律,也没有正义。
● 如果我们说:原始人因为相信鬼神,每次月圆会一起聚在营火旁跳舞, 于是也巩固了他们的社会秩序;这件事人人都觉得不难理解。但我们没看出来的是,其实现代社会运作的机制还是一 模一样。以现代商业领域为例,商人和律师其实就是法力强大的巫师。不同于过去部落巫师的地方是现代人的故事还更扯。
● 智人一直就生活在一种双重的现实之中。一方面,我们有像是河流、树木和狮子这种确实存在的客观现实;而另一方面,我们也有像是神、国家和企业这种想象中的现实。 随着时间去,想象现实也日益强大; 时至今日,河流、树木和狮子想要生存,有时候还得仰赖神、国家和企业这些想象现实行行好、放它们一马。
● 于是,种种想让生活变得轻松的努力,反而给人带来无穷的麻烦;而且这 可不是史上的最后一次。就算今天,仍然如此。有多少年轻的大学毕业生投身大企业、从事各种劳心劳力的工作,发誓要努力赚钱,好在35岁就退休,去从事他们真正有兴趣的事业?但等他们到了35岁,却发现自己背着巨额贷款,要付子女的学费,要养在高级住宅区的豪宅,每家得有两部车,而且觉得生活里不能没有高级红酒和国外的假期。他们该怎么做?他们会放下一切,去野外采果子挖树根吗?当然不可能,而是加倍努力,继续把自己累得半死。 奢侈品史上常有这样的情况,就是原本的奢侈品往往最后会成为必需品, 而且带来新的义务。等到习惯某种奢侈品,就开始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接着就是一种依赖。最后,生活中就再也不能没有这种奢侈品了。让我们用现代大家都熟悉的例子来解释。在过去的几十年 里,我们有许多本该会让生活轻松省时 又如意的发明,像是洗衣机、吸尘器、 洗碗机、电话、手机、计算机、电子邮件等等。在以前,寄信是件麻烦事,得亲手动笔、写信封、贴邮票,还得再走到邮筒那里去寄。想得到回信,可能得 等上几天、几个星期,甚至是几个月。至 于现在,我可以随手就寄一封电子邮件,传送到地球的另一边,而且如果收件人在线,可能只要一分钟就能收到回信了。我确实省下了所有麻烦和时间, 但生活真的更轻松了吗? 可惜事与愿违。在传统信件的年代,我们通常只有最重要、不得不联络的事才会写信。写起信来也不是想起什么就写什么,而是字斟句酌、考虑再三。而且,通常对方的回信也会同样慎重。对大多数人来说,每个月来来去去的信顶多就是几封,也不会有人急于立刻回复。但在今天,我每天都会收到几十封电子邮件,而且所有人都希望你立刻响应。我们以为自己省下了吋间;然而,我们其实是把生活的步调加速成过去的十倍快,于是我们整天忙忙碌碌、焦躁不安。
● 农业带来的压力影响深远。这正是后代大规模政治和社会制度的基础。但可悲的,虽然农民勤劳不懈、希望能够保障自己未来的经济安全,但这几乎从来未曾实现。不管在任何地方,都出现了统治者和精英阶级,不仅靠着农民 辛苦种出的食粮维生,还几乎全征收抢光,只留给农民勉强可过活的数量。 正是这些征收来的多余食粮,养活 了政治、战争、艺术和哲学,建起了宫殿、堡垒、纪念碑和庙宇。在现代晚期之前,总人口有九成以上都是农民,日出而作、胼手胝足。他们生产出来的多余食粮养活了一小撮的精英分子:国 王、官员、战士、牧师、艺术家和思想家,但历史写的几乎全是这些人的故 事。于是,历史只告诉了我们极少数的人在做些什么,而其他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就是不停挑水耕田。
● 虽然人类在采集时代也没有这种合作的生物本能,但因为有共同的神话故事,几百个陌生人就能够互相合作。然而,这种合作毕竟比较松散而有限,各个智人部落还是各自生活,也能满足大多数智人的自身需要。如果两万年前有个社会学家,完全不知道农业革命后的事情,就很有可能认为种种虚构神话故 事的用途相当有限。讲到祖灵、讲到部落图腾,或许已经足以让500人愿意用贝壳交易、举办某种庆典或是联手消灭某个尼安德特人的部落,但也就如此而已了。这位远古社会学家不可能想到,靠着虚构的故事还能让几百万互不相识的人每天合作。 但事实就是如此出乎意料。现在看来,虛构故事的力量强过任何人的想象。农业革命让人能够开创出拥挤的城市、强大的帝国,接着人类就开始幻想出关于伟大的神灵、祖国、有限公司的故事,好建立起必要的社会连接。虽然 人类的基因演化仍然一如既往慢如蜗牛,但人类的想象力却是极速奔驰,建立起了地球上前所未有的大型合作网络。
● 确实,这种种都令人印象深刻,但我们不该有太美好的幻想,以为在法老王时代的埃及或是在秦朝的“大型合作 网络”就已十分完美。“合作”听起来 应该十分无私而且利他,但这件事并不 总是出于自愿,而且还更少能够公平。大多数的人类合作网络最后都成了压迫和剥削。在这种新兴的合作网络里,农民交出他们辛苦工作得来的多余粮食, 但帝国的收税官只要大笔一挥,就可能让他们一整年的辛劳都化为乌有。像是 古罗马著名的圆形剧场,常常是由奴隶所建造,让有钱有闲的古罗马人观赏由奴隶上演的神鬼战士秀。就连监狱和集中营也算是合作网络,要不是有数千名互不相识的人用了某些方式来管理协调彼此的行动,这些网络根本不可能运作。
● 不管是基督宗教、民主还是资本主义.都只是由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秩序。 而要怎样才能让人相信这些秩序?第 一,对外的说法绝对要坚持它们千真万确、绝非虚构。永远要强调,这种维持社会稳定的秩序是个客观事实,是由伟大的神或是自然的法则所创造。如果要说人人不平等,不是因为汉谟拉比自己这么说,而是因为恩利尔和马杜克这两位神的旨意。如果要说人人平等,也不是因为托马斯杰斐逊自己这么说,而是因为这是帝造人的方式。如果要说自由市场是最好的经济制度,不是因为亚当斯密自己这么说,而是因为这是自然不变的规律。 第二,在教育上也要彻底贯彻同一 原则。从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不 断提醒他们这套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 要在一切事物中融入这套原则,不管是髮话、戏剧、绘画、歌曲、礼仪、政治宣传、建筑、食谱还是时尚。举例来说,我们现在相信平等的概念,所以富人家的子弟穿起牛仔裤,觉得这是种时尚。一开始,牛仔裤是工人阶级的打扮,而如果是在相信阶级制度的中世纪,欧洲人绝对不可能有哪个年轻贵族去穿上农民的工作服装。
● 文字本来应该是人类意识的仆人, 但现在正在反仆为主。计算机并无法理解智人如何说话、感觉和编织梦想.所以我们现在反而是用一种计算机能够理解的数字语言来教智人如何说话、感觉和编织梦想。 而且这还没完。人工智能的领域还希望能够完全在计算机二进制的程序语 言上创造一种新的智能。像是科幻电影 《黑客任务》或《魔鬼终结者》,就都预测着总有一天这些二进制语言会抛下人性给它们的枷锁,而人类想要反扑的时候,它们就会试图消灭人类。
● 历史从无正义:农业革命后几千年的历史,可以总结为一个问题:如果人类的基因里并没 有大规模合作的生物本能,所有的合作网络究竟如何维系?简单的讲法,是人类创造出了由想象建构的秩序、发明了文字,以这两者补足我们基因中的不 足。 但对许多人来说,这些合作网络究竟是好是坏实在难说。网络背后那些想象的秩序既不中立也不公平,总把人分成一些其实并不存在的分类,并且排出上下等级。上等人亨有各种权力和特权.而下等人有的只有歧视和压迫。以 《汉谟拉比法典》为例,这部法典就将社会分上等人、平民和奴隶。上等人养尊优,享尽一切好处。平民只能捡上等人剩下的东西。而奴隶如果还敢抱怨,就等着吃苦头。 就算是1776年的美国《独立宣言》,尽管把人人生而平等喊得震天响,其实还是把人分成了上下级。《独立宣言》区分了男女,男性从中得利,但女性却被剥夺了同样的权利。《独立宣 言》也区分了白人、黑人和印第安人, 让白人享有自由民主,但却认为黑人和 印第安人是比较劣等的人类,不该享有平等的权利。当时许多蓄奴的人也在 《独立宣言》上签了名,他们签署后并 未释放奴隶,但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言行不一。在他们看来,黑鬼哪有什么 “人”权?
然而,以上所有的区别,不管是自由人、奴隶、白人、黑人、富人、穷 人.都只是虛构的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然而历史的铁则告诉我们,每一种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都绝不会承认自己出于想象和虚构,而会大谈自己是自然、必然的结果。举例来说,许多赞成奴隶制度的人就认为,这是自然现象, 并不是人类所发明出来的一种制度。汉谟拉比认为,为人或为奴是神所决定的。亚里士多德也认为,奴隶有“奴隶 的本质”,而自由人有“自由的本质”,他们的社会地位不同,只是本质的展现。 而且,如果你问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为什么赞成种族阶级制度,他几乎一 定能跟你滔滔不绝地来场伪科学讲座, 告诉你不同种族之间本来就有生物学上的差异,比如说,白人的血液或基因就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他们天生更聪明、 更有道德感也更勤奋。另外,如果你问个资本主义的忠实拥护者为什么赞成财富阶级的制度,他也很可能告诉你, 这正是客观能力差异带来的必然结果。这些人认为,有钱人之所以有钱,是因为他们能力更强,工作更认真。这样一 来,有钱人该有更好的医疗保健、更好的教育、更好的营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每分每毫,都是他们应得的。
但不幸的是,复杂的人类社会似乎就是需要这些由想象建构出来的阶级制度和歧视。当然,各种阶级制度的道德意义不 一,某些社会的歧视也比其他社会更为严重或极端,但至少就目前学者研究,还没有任何一个大型人类社会能 真正免除歧视的情形。一次又一次,人 类要让社会有秩序的方法,就是会将成员分成各种想象出来的阶级,像是上等 人、平民和奴隶;白人和黑人;贵族和 平民;婆罗门和首陀罗;又或是富人和 穷人。所有这些阶级,就是要让某些人 在法律上、政治上或社会上高人一等, 从而规范了数百万人的关系。 阶级有其重要功能。有了阶级之后,陌生人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真正了解彼此.也能知道该如何对待对方。在萧伯纳的作品《卖花女》(曾改编为电影《窈窕淑女》)中,希金斯教授虽然不认识卖花女伊莉莎,但对两 人之间的关系拿捏却是丝毫不需犹豫。原因就在于:他一听到她讲话,就知道她是个下层阶级的人,几乎可说是任他宰割一一例如将她当作棋子,打赌可以把这个卖花女假扮成名媛淑女而不被看穿。至于如果是现代版的伊莉莎,花店小姐也得知道每天面对着来店的几十个客人,该如何才能卖出一束又一束的玫瑰和剑兰。她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做个完整的顾客身家调查,知道每个人的喜 好如何,口袋又有多深。所以她得抓住 某些“社交线索”,像是客人的衣着打扮、年龄、肤色,来猜猜看这个客人究竟会是个大会计师,可能大手笔为母亲生日买上 一大把的长茎玫瑰,又或是个送货小弟,只买得起一小把雏菊,想送给某个 笑容甜美的柜台小姐。
● 虽然说所有社会的背后都是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但种种秩序却又各有不同。这些差异的原因为何?传统的印度社会是用种姓制度来分阶级,土耳其人用宗教,美国用种族,但为何如此? 这些阶级制度开始时多半只是因为历史上的偶发意外,但部分群体取得既得利益之后,世世代代不断加以延续改良, 才形成现在的样子。
下面是我写的一些结束感言:
虚构的事情虽然强大,但却容易崩塌。这样的事情特别是在资本主义世界中比比皆是,自17世纪荷兰郁金香泡沫以来,虚构的故事对人类影响越来越大。如果人类真的是因为想象才在自然界物种中脱颖而出,想必有一天也必然会灭亡于自己的想象的故事之中。
人文主义——这个全人类所构筑的最大的想象故事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新科技正在对人文主义形成强大的冲击,一旦基石被动摇了,新的故事在被讲述和取得共识之前,动荡在所难免。下一个故事会是数据主义吗?或许这将是人类所讲述的最后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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