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2日母亲给我一本《曾经昆仑》的书,问我是否愿意看看。这本书是青海建设兵团五十周年纪念文集中的一本,当时我是太高兴了,相当愿意看!而且一直到今天我还没有还给母亲,我想仔细再看看。这本书正好让我更进一步了解父母那个年代,更好的去理解他们。
母亲是1966年的4月22日从烟台坐上的去青海的专列, 当年被分配在青海农建12师三团九连,一晃54年过去了。每当母亲讲起在连队的故事总是神采飞扬,我们也听得津津有味。父亲是1965年10月从青岛坐火车去的青海,先是在青海农建12师团部畜牧连,后来三团组建机耕连,父亲就去了机耕连,机耕连在九连工作的时候,父亲和母亲相识相爱了。亲爱的父亲已经去世将近十年了,父亲没结婚前在青海的经历也无从考究了,甚是遗憾。
我出生的时候,父亲在青岛探望病危的爷爷,母亲也没坐月子,生下我不久就不得不下地干活。那时候也没有托儿所,我自己躺在家里的时间就比较多,因为我从小就安静老实,从没有掉到床下,于是母亲也能放心地工作。等父亲从青岛回到青海,他们带我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我却因为不适应高原气候而病倒了,青海当时医疗条件很差,医院离家里也很远,为了保住我的命,父母就不得不将我带到了青岛,让失去老伴的奶奶养活我。
奶奶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时常带我去河南庄找一位擅长推拿针灸的老奶奶。我还是生健医院的“常客”,一生病就去。在奶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我一天天的好起来了。我算捡了一条命吧,感恩铭记于心。
就这样我有了两个故乡,在我小学的时候我还曾经去青海断断续续上了一年左右的学,记得青海的小学叫羊圈小学,估计学校附近羊多的缘故吧。青岛小学的名字很好听,叫东方红小学。后来东方红小学取消了,东方红小学的孩子分在了三个学校,我被分到了北山实验小学。
尽管我在青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那湛蓝的天空,那黄土堆成的小山,那一望无垠的田地,那高俊的连绵群山,那随处可见的马儿,羊儿,驴儿,那些淳朴的人儿却根植在了我的心中,还有乐都的那条宽阔的河!读《走进帕米尔高原》使我获悉那条记忆的河就是湟水啊,也是最终注入黄河的水。河边还有一条很长很长的水沟,想必也是流淌的湟水吧。犹记得我曾经在水沟淌水玩过,水是那么清澈呢。
就在那条河附近,我仍然记得一匹挣脱缰绳的马,突然疯狂地追逐我和艳英姐姐,艳英姐姐一步就跨过了河沟。我一只脚刚跨过河沟,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过,就听到一声长嘶,我侧身惊恐地仰脸望着它,马儿高举着马蹄,威严地注视着我。沉默也就是一瞬间,马居然收回了马蹄,留下了一个一年级女孩的命。是马因为我的可爱的脸不忍踩踏,抑或是水沟里流淌的湟水阻止了它,不得而知。于是我又捡了一条命。
既然侥幸活过,就要努力过活。
我们当时住在乐都砖瓦厂内,厂区三面环山,都是巍峨耸立的高山,真正的大山!一面是条大路,可以通到火车站那里。《帕米尔高原》的作者刘先平老师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只有在西部,才能看到大山与水的相依,才能领悟“仁”“智”的相融。如今细细品味,用心回忆,只觉得越发想念,想念那山水相依的乐都。感恩哺育过我的那方热土!
2018年8月我和乐同学的青甘大环线之旅,让我终于踏上了魂牵梦萦的青海,只是因为跟团,我无法去乐都,我想我会找机会专门去乐都,专门去我出生的格尔木兵团医院的,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吧。
有时候回忆就好比一把带有灵气的时空钥匙,须臾开启后,望尽似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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