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种桃(2)

作者: 寂照山房 | 来源:发表于2018-12-27 23:17 被阅读0次

    第二天一早,父亲准备了两瓶烧酒,骑着自行车,带着我向邻村而去。我坐在车后座上,我看到车子驶出我熟悉的村庄,然后进入一大片水稻田,我看到满目满目的翠绿的稻叶,在湛蓝的天空下,微微掀起一阵阵稻浪,沁入心脾的都是泥土的气息与青草的芬芳。自行车在田埂上不断颠簸,那种绿色的怡人的感觉又仿佛被这颠簸感所摇碎。

    我们到达那户村民家里的时候,他已坐在门口等我们,在我印象中,我依旧记得他家的洁白如雪的墙壁,以及那张深棕红色的陈年的八仙桌,他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农民,但穿得很整洁,父亲让我称呼他为伯伯,我便低声喊了一句。他笑着迎我们进去。

    由于父母之前拜访过,他也大概知道了我的病情,他没有说其他的,只叫我把上衣脱了,俯身睡在那张八仙桌上,我便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当我俯身睡下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到了一种透骨的冰凉,那张陈年的八仙桌,就像陈年的凉席一样,将岁月磨砺而成的沉静的冰凉通过我的皮肤输入骨髓。

    我看到他将父亲带来的两瓶烧酒倒入一个铝盆里,又加入了一些清水进行调和,他用毛巾在那混合液里浸泡,然后拧至半干,在我的后背上用力的擦拭,我先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接着又有一种呛辣的感觉,接着他含了一口那混合液,在我的后背上猛烈的吸起来,从后肩开始一直到腰下,在猛吸了几口后,他便吐出口中那混合液,我看到他吐出的液体带着一些淡淡的血红色。在他吸到腰部的时候,我便痒起来,我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身体,接着他又移到脊柱上。与此同时,我听到一阵阵沉闷的,从他嘴中发出的咕噜声音。

    那次回家后,我便好像浑身轻松了一些,过了三天,我第二次去他家治疗,依旧是那一套在我看来甚是奇怪的程序和猛烈的口吸。只是这一次,我格外的疼痛,因为他坚硬的胡须扎在我柔嫩的皮肤上,仿佛几十个尖细的针头在扎我。我前后一共去了三次,三次后,我便退了烧。说来奇怪,自从这次治疗之后,以后每年我感冒时几乎很少发烧,哪怕是发烧,我也会很快就退烧。

    退烧后,晚饭的时候,我们坐在院子里吃饭,我躺在躺椅上,仰面看着天空,好蓝的天空啊,我的心就像那纯洁的蔚蓝色,终于不用再渴求那清凉的瀑布,我,终于又活了过来。(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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