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预谋的车祸
窗外的月亮格外明亮，远处的万家灯火，可以想象出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回到家的情景。妻子在厨房准备着晚饭，丈夫陪着孩子在客厅辅导着作业，偶尔丈夫偷个懒，躲在一旁打着游戏，厨房喊来开饭了，孩子和丈夫急忙收拾着桌椅碗筷，热腾腾的三菜两饭，为了饭后刷碗的事情，妻子和丈夫打情骂俏几句，家的氛围在一天的忙碌中收场。
桑叶坐在窗下想想，平淡夫妻的你你我我，她和仲良屈指可数，没有什么原因，因自己的职业所限，她是一名军人，特别是逢年过节战备值班，记得有好几次，都是仲良带着女儿来到她们单位一起团圆，桑叶从未听仲良埋怨过，也许从小在军人家庭长大，仲良很逆来顺受，桑叶虽然嘴上不说，她很是感激丈夫对她的支持。哪怕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桑叶对仲良还是恨不起来，几许的在爱与恨之间彷徨，看到房间里仲良的遗物，桑叶还是被过去的美好打败了自己。
听到楼下一阵喧闹，桑叶放下手里的衣物，她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看到褚弘弋旁边站着一个背书包的孩子，定眼望去，这个孩子就是温念仲。她快走几步来到褚弘弋的面前，温念仲惊吓的后退了一下。
“桑叶，你听到解释。”
“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孩子不用你带，等忙完了仲良的丧事，我把孩子带回老家去养。”桑剑锋在旁边插了一句。
“你养？我们父女俩这辈子是不是不再见面了。”
“这是老仲的孙子，仲良的儿子，我不能不管？”桑剑锋拉着温念仲坐在旁边，顺手把桌子上的糖果塞在了孩子手里。
桑叶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他和仲良的父亲仲伯清出生入死了一辈子，两人参加过对越反击战，经历过裁军大潮，共战过九八年的洪水，可以是肝胆相照。最重要的是在当年的战场上，仲良的父亲救过桑剑锋的命，起初让桑叶嫁给仲良也是原因所在。而且，在他们的传统教育里，男孩还是一家的香火，为了这束香火，桑剑锋一定又想到当年在战场上被仲良父亲所救的一幕幕，说来说去，还是报恩。
“你欠仲家的情，你去还，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没让你管，这孩子我能养大。”
“你能养大？你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现在养孩子不是养小猫小狗，你没那个精力。”
“你不相信我？你现在不是很优秀吗？”
“我优秀跟你有关系吗？那是我妈的功劳，从小到大，你给我开过几次家长会？你去幼儿园接过我几回？”
“你也是当兵的，你以为我不想？你接过梓儿几回？你给她开过几次家长会？”
父女俩的剑拔弩张越来越厉害，旁边的褚弘弋惊吓了一身冷汗，他刚要插嘴劝阻，桑叶的嗓门又提上来了。
“好，过去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说，你当初为何让我和仲良结婚？我还不是你报恩的筹码，现在你又绕来绕去，你还是为了仲家，你退休了也是将军，思想还是那样顽固，香火？梓儿不是仲家的人？非得是男孩吗？你从小就喜欢男孩，偏袒仲良就算了，把我也当男孩来养，你想过你女儿的感受没有。”
桑叶一口气说出了前前后后许多事，搞得桑剑锋哑口无言，也不能错怪桑剑锋重男轻女，他从小接受的家庭氛围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农民家走出的将军，如果不是当兵提干，哪有一步步走到现在，可以感觉到桑剑锋被气的嘴角直哆嗦。
“我为什么要想你感受？”桑剑锋耍赖道。
“因为我是你女儿。”
两人言语间的不分上下，站在一旁的褚弘弋无从劝解，乔亚楠怀里搂着梓儿，她也是被父女俩的争吵惊吓住了，坐在那里，只等这漫长的一夜快点过去。
“你既然知道是我女儿，你就应该承受父债子还。”
听到父亲说的无根无据，基本上就倚老卖老的状态，桑叶已经懒得再跟自己父亲争辩，只能说将军年龄大了也会变成孩子。吵归吵，闹归闹，她还是害怕自己父亲血压升高。上次给干休所的医生打过电话，桑剑锋的血压时高时低，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桑叶有些哑巴吃黄连，只有自己咽下去。
此时，褚弘弋站在旁边再也支撑不住了，他如果再不说话，父女俩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子的矛盾。
“亚楠，你带着两个孩子去里面，念仲还没吃晚饭呢，看他想吃点什么？”
“噢，走走。。。。阿姨给你们做饭吃。”乔亚楠巴不得快点离开客厅。自从仲良去世后，她主要的工作就是负责梓儿的吃喝拉撒，每天看到桑叶情绪的大起大落，加上桑剑锋老人家的从中作梗，乔亚楠就想尽快办完仲良的追悼会离开这里。
“叔叔，桑叶，你们都别再吵了，全听我说。你们知道孩子在医院，为什么一见到桑叶就想跟着她回家吗？”
“还用说，一定是我爸指使的。”
“我真没有。”
“你冤枉叔叔了，是他母亲温七七生前教温念仲这样做的。”
桑叶和父亲听到后，一脸的雾水，两人相互看了看，能感觉出有些事情被蒙在鼓里。
原来，桑叶他们从医院走后，褚弘弋为了查清温念仲见到桑叶后奇怪的表现，他又返回病房找到了温念仲想把事情搞清楚。在褚弘弋的哄骗下，温念仲告诉褚弘弋，他妈妈生前经常拿着桑叶的照片让温念仲指认，意思很明了，就是哪天见到了桑叶，就跟着她回家。所以当桑叶第一次见温念仲，他一眼认出了桑叶，就按照母亲生前的指示，死活抱着桑叶要回家，也才有了后面桑叶和桑剑锋的误会。
“为什么啊？”桑叶冷笑的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我猜，唯一的解释，现在所发生的事情，都在温七七的预料之中。”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温七七是这起车祸的肇事者？”桑剑锋一语见血的说出原因。
“不然呢？为什么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孩子没事？”
“那她当初孩子出生时为何不来找仲良？”
“也许找了，我们不知道，也许仲良给过他们一笔钱，现在就是来报复，包括桑叶在内。”
“不可能。”桑剑锋质疑。
“叔叔，你可别忘记了，老院长也说过，温七七从小就聪明，她又在高等学府受过教育，假如从小被孤儿院的孩子欺负，缺少父爱母爱，心里畸形，以她的智商，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
“不可能。”桑剑锋站起来又质疑道。
“我们都只是猜测，但仔细想想，仲良的去世太蹊跷，还牵扯出女人孩子，车祸现场又发现亲子鉴定报告，温念仲和桑叶没见过面，却见了桑叶就想跟着回家，一个六岁的孩子，到现在他都没说过想念自己的母亲，而且孩子承认温七七拿着桑叶的照片让他牢记住。”
听着褚弘弋分析的头头是道，旁边的桑剑锋也开始怀疑起仲良车祸的前因后果。只有桑叶静静的坐着，可以看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褚弘弋和桑剑锋转脸看着桑叶，都在等待她的反应。
只见桑叶慢慢起身，朝着二楼卧室走去。
“叶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桑剑锋在楼下大喊一句，桑叶没有应答。其实，她能说什么呢？一切来的太突然，桑叶能有现在的表现，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范围之内，但不可预见的事情接踵而至，要哭吗？吼吗？怨天忧人吗？对的，错的，桑叶自己也在扪心自问，她还能坚持多久。
桑叶坐在床前，望着外面的月亮，呆呆的望了许久，她拿起刚才为仲良整理的衣物，是一件雪白的衬衫，桑叶紧紧的把衬衫拥抱在怀里，那碗口大的月亮挂在天角处，一缕月光透过车窗照在桑叶的脸上，脸上的泪珠滴在白色的衬衫上，许久许久，桑叶真希望时间停止。
“砰砰。”两阵敲门声，放下手里的白衬衫，桑叶擦拭好眼泪起身去开门，在门外看到褚弘弋站着。
“你没事吧。”
桑叶转身坐在床边继续收拾仲良的衣物，满满一床的衣服，全都是仲良生前所穿的，褚弘弋跟着走了进来。
“刚才我也只是推测，你别太难受。”
桑叶却拿起一条深蓝色带有白色茉莉花的领带，深情的看了许久，她说：“我去年休假，他带我去杭州游玩，我给他买的。”
褚弘弋也坐在床边，接过那条领带看了看，“难受就哭出来吧。”
桑叶依靠在褚弘弋的肩膀上，两人并排坐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那轮明月，只是静静看着，褚弘弋能感觉到桑叶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肩章上，她太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人到中年，经历过了一些爱恨情仇、酸甜苦辣，当遇到大起大落，不管是当事者还是旁观者，我们心里多少有些彷徨。朝后看，已经回不到少年；往前走，人生的路延续到尽头，这辈子还不知道走到何年何月，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工作陆陆续续，像开了跑的马达，我们没时间停驻，桑叶也是一样，她累了，需要一个依靠的肩膀哪怕暂休一会。
在褚弘弋眼里，桑叶还是军校时的桑叶，两人的友情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吹散，伟大的爱情就是把最初的纯洁爱恋化成现在的亲情，你活的幸福，我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你伤心难过，我有一宽厚的肩膀给你依靠，不计前嫌，不管后果，不是痴情，不扰是非，岁月都阻挡不住，只有时间能证明。
此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乔亚楠说道：“两个孩子都睡了。”话音刚落，才看到桑叶依靠在褚弘弋的肩膀上，桑叶急忙起身擦拭眼泪。
她忙解释：“亚楠，这些天辛苦你了。”
“我应该做的，呵呵，我先下去了。”
乔亚楠尴尬的转身离开，桑叶给旁边的褚弘弋使眼色，褚弘弋原地不动，桑叶推搡了他一下。
“去啊。”褚弘弋走出房间。
她害怕乔亚楠误会，褚弘弋明白。
其实，乔亚楠和褚弘弋的关系还没有到男女朋友的地步，但全机关的战友都知道乔亚楠喜欢褚弘弋，桑叶也在极力的撮合，两人之间也捅破了中间表白的那张纸，当然是乔亚楠对褚弘弋的表白，可褚弘弋不冷不热的拒绝了，没有原因，但全机关的战友都知道桑叶和褚弘弋之前是对恋人，可乔亚楠不介意，刚开始的那些年，周围的同事还议论纷纷，随着褚弘弋的职位见长，他和桑叶的老公相处的融洽合拍，周围的人也不再说什么？
乔亚楠有次质问褚弘弋，他还要等多久？不是等，我已经在生活的正轨路上，褚弘弋回答的很坦然。本以为褚弘弋对桑叶是痴情，时间长了才发现，他不是痴情，只是亲情。乔亚楠也是明事理的姑娘，以她的条件和个人魅力，整个军区的男同志随便他挑选，可她就喜欢面前的褚弘弋。
“好，你等时间，我等你。”从此乔亚楠和褚弘弋的关系也就成了今天的状态，无话不谈，工作时你是上级关系，私下生活你是我仰慕的男人，仅此而已。
乔亚楠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院子里的路灯下，褚弘弋走了过来，他咳嗽了两声，乔亚楠回头看看。
“这两天你辛苦了。”
“你不也一样。”
“其实。。。。”褚弘弋不知从何开口的样子。
“现在桑叶姐是最难的时候，她需要一个肩膀依靠。”
“你误会了。”
“我可不是小鸡肚肠的女人。”
“呵呵。”褚弘弋听后笑了笑。
“笑什么？”
看着乔亚楠一本正经的质问，褚弘弋说：“没什么？”
“你长大了。”褚弘弋又自语道。
“你都老了，我能不长大吗？”
褚弘弋抬头望着路灯，幽黄的光圈，偶尔几只蚊虫在旁边起舞，显得天上的星星格外耀眼。两人在路灯下，一杯咖啡，一个夜晚，远远的望去，橄榄色的军装带着夜晚的忧愁，军人的儿女情长，要比普通人思绪的多，爱可以爱的轰轰烈烈，恨可以恨的干干脆脆，只有穿上军装的人才懂，爱和恨之间，还有一道岁月的长河。
“桑叶姐太累了。”乔亚楠说着说着，眼角含着泪花。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
“梓儿还小呢？”
乔亚楠说着说着，哽咽起来。以褚弘弋对她的了解，乔亚楠不该有的表现，一场意外，牵扯着周围的人都在快速成长，褚弘弋很是欣慰，他擦拭着乔亚楠眼角的泪水，笑了笑，说：“都会过去的。”
“我只是替桑叶姐难过。”
“要不要肩膀依靠下。”褚弘弋开玩笑道。
乔亚楠顺势依靠在褚弘弋的怀里痛哭，哭的像个孩子，他拍拍乔亚楠的肩膀，一声叹息，天边的月亮还是高高的挂着，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静静的洒在他们身上，褚弘弋的眼睛开始模糊，分不清这朦胧的月色，夜，显得格外深沉。
第二天，褚弘弋带着桑叶来到交警大队。负责仲良交通事故的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来到办公室，几句交谈后，工作人员简单的说了下他们现阶段调查的结果，当然结果在褚弘弋分析的意料之中，仲良可能要负主要责任。
桑叶听后很是镇定，一句反驳质问的话都没多说，旁边的褚弘弋有些沉不住气，他一而再的提出自己的疑问，其实桑叶明白，假如面前的工作人员说的是事实，那么昨晚褚弘弋分析的来龙去脉全是真的，这起事故就是温七七蓄意的谋杀，想想事情发展成现在的状态，桑叶的心在一次次的惊吓中来回蹉跎，生不得，死不得，爱不得，恨不得。
为了解释褚弘弋提出的质疑，交警大队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播放了几段监控视频。可以从视频里清楚的看到，仲良驾驶的汽车正常行驶在外环的公路上，他们转过一个弯，来到会宁路，车子依旧在正常行驶，可就在这时，从监控上可以看出，仲良的车子瞬间拐到了逆行道，对面的货车急速驶过来，两车发生了碰撞，仲良的车子瞬间被撞到马路的对面，监控视频停止，看完视频后的桑叶神情恍惚。
“桑叶，桑叶。”褚弘弋连续喊了两声，桑叶才从刚才的画面中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
“没事。”
“我们还在做最后的调查判断，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辛苦了，同志。”
两人从交警大队走出来，监控的画面还在桑叶的脑中历历在目，串联整起事件的前因后果，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温七七是仲良在大学时期谈的女朋友，两人大学毕业后已经准备定居在北京，当年迫于桑剑锋和仲伯清的压力，仲良要回到南京和桑叶结婚。仲良听从了父辈的意愿来到南京，从北京回来前，仲良和温七七提出分手。
可就在仲良和桑叶结婚后，两人依旧藕断丝连，这时有了他们的孩子温念仲。温七七为了报复仲良，私自生下了这个孩子，可能仲良不知道，仲良为了维护现在的家庭，前几年只好用物质基础来安抚他们母子俩。
时间匆逝过了六年，随着孩子的慢慢长大，温七七对仲良提出的要求越来越多，但这时仲良早已经对桑叶有了感情，很珍惜现在的家庭，哪怕他们的女儿经常生病。
当温七七再次向仲良提出过分的要求，这个要求可能是要给他们的孩子温念仲一个完整的家，因为温七七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关爱，随着她的儿子慢慢长大，他想给自己儿子一个温暖成长的环境，这个要求让仲良一口回绝了，而且仲良可能告诉温七七，以后不要再来找自己，不要破坏自己的家庭，最终以一笔钱划清两人多年的恩怨。
温七七要的是家庭，既然仲良给不了她们，她也不能让仲良现在的家庭幸福，为了复仇，温七七开始计划一起有去无回的南京之行。
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温七七先安排好自己儿子的将来生活，她找来桑叶的照片，训练温念仲认清桑叶，将来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当然，六岁的温念仲在接受过程中是痛苦的，当温念仲接受了这种训练模式，她们就开始南京之行。其实，这是一种报复桑叶的手段，一石二鸟，自己的孩子不仅能在好的环境中生活长大，也长期折磨了桑叶。她想利用桑叶的仁慈，让桑叶养着别的女人为自己丈夫生的孩子，每当桑叶看到温念仲，可想桑叶是多么的难受。
温七七能想到桑叶不会坦然的接受温念仲，所有了亲子鉴定报告落在事故现场的一幕。温七七很聪明，她知道仲良死后，仲家无后，温念仲是仲家唯一的香火，即使桑叶最后不愿意收留温念仲，她的父亲桑剑锋也不会答应的，既然当初为了报恩，桑剑锋能让桑叶嫁给仲良，现在桑剑锋也一定会对仲家的唯一香火视如己出，感觉一切都在温七七的意料中。
是的，现实也的确如此，温念仲从医院醒来后，没有找自己的母亲，见到桑叶就想跟着跟她回家，这是温七七长期训练孩子的结果。桑叶不同意收留这个孩子，桑剑锋想到了温念仲是仲家的唯一香火，必须留下这个孩子，一切的一切都在温七七的算盘里。
至于车祸现场那天，故事的发展应该是这样的。温七七拿着亲子鉴定找到仲良，还在最后争取自己的想法，仲良一口否决，两人发生了争吵，既然看着仲良再无挽回的可能，也明白他不可能放弃现在的家庭与温七七重归于好，在两人争吵后，温七七故意说要回北京，从此再不打扰仲良的家庭，温七七让仲良送她们回车站，在回去的路上，温七七坐在副驾驶，趁着仲良开车不注意，她看到对面有货车驶过来，借着机会，温七七抢走方向盘，两车相撞，才有了今天桑叶要面对的丧夫之痛。
至于发生如此严重的车祸，仲良和温七七当场丧生，为何坐在后面的温念仲没事？解释很简单，桑叶也知道，因为在车的后座上安装有宝宝座椅，平时是仲良接送梓儿所装置的，温念仲在发生车祸后毫发无伤，也可以解释的天衣无缝了。
一阵喇叭声传来，桑叶从自己的猜测中醒来，眼角一滴泪水滴在座椅上，她擦拭着整理情绪，发现车子堵在了南三环上，褚弘弋转脸看着桑叶，问候道：“你怎么了？”
“没事，太困了，睡着了。”
“那就再多睡会，车子堵在这里，一时半会出不去。”
此时，不知道哪来的鸽子从车前飞过，桑叶透过车窗望着鸽子远去，远远的望着，看着鸽子飞过树梢，飞过楼台，时而停住，时而旋转，慢慢的消失在偌大的城市中，桑叶的思绪也随着时空倒回在三十多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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