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妙荣老师是城关人,上世纪六十年代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此后一直任教于县一中。她曾经说,个人履历十分简单,除了读大学那几年,一直生活在城关。
记忆中,那时的宛老师,年纪较大,五十左右;个子不高,身材较胖,走起路来,步履较为轻缓;为人和蔼可亲,有着一副菩萨心肠,对学生永远是爱心满满,宽容有加。
宛老师爱岗敬业,工作认真负责;讲课慢条斯理,思路清晰;板书不多,字迹娟秀,灵动娴雅,颇有几分韵致。
宛老师就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一样,关心和爱护着每一个学生。不论男生还是女生,也不论是城镇的还是农村的,她都一视同仁,决无二致,这一点,让许多来自农村的同学深为感佩。
宛老师对班级里几位家境特别贫困、穿着破旧的学生,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印象中,宛老师特地给这几位同学买来合身的衣物,并邀请他们节假日到家里吃饭,鼓励他们克服暂时的困难,好好读书,争取有一个美好的前程,令几位同学感动不已。
宛老师对我也很关心。我因鼻炎导致听力受到影响,她就让我坐在教室的一、二排;我有失眠的毛病,她让我和其他几位同学一起住进环境相对安静的教学楼中的碉堡;我平时的生活费经常由她帮着保管,随要随拿;我订阅的《语文报》,她常常帮我从收发室带来;高考前夕,她为我鼓劲加油……
作为科任老师,宛老师经常以她带过的一些学生为例,指导我们如何搞好积累,如何整理好笔记。她还重视榜样的力量,曾几次提到她的一位得意门生——保送北京大学的吴金彪学长,为我们树立学习的榜样,激励我们努力学习,奋发有为。
作为班主任,宛老师对我们严格要求,但严而有爱。如果有学生调皮捣蛋,或者不认真学习,她往往会耐心劝导,有时也会疾言厉色地予以批评,即便如此,也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亲眼看到本班一位高个子男生在教室外面被她说得泪流满面。此后,该同学读书十分勤奋刻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作为一个心地善良、胸怀宽广之人,宛老师在对学生因年轻气盛而导致的不当之举上,选择原谅,不予追究,十分宽容。由于宛老师讲课节奏缓慢,又经常婆婆妈妈,一次,在几个同学的鼓动下,时任班长一时头脑发热,于深夜联名一些住读生写了一份调换老师的申请。一周后,申请书石沉大海。上课的依然是宛老师。但宛老师从未提及此事,更未向同学们表达半点的不满,依旧是满脸慈爱地讲她的课。
高一时,宛老师身体似乎不太好,比较容易感冒,有时胃部不适,病情较重时,就由隔壁班的陶有刚老师或周冠玉老师代课。陶老师风华正茂,印象最深的是其关于对联仄起平收的讲解。周老师德高望重,儒者风范,讲解《子夜》,深入浅出,细致入微,其独特的广东口音,让人印象深刻。
我大学毕业那年,宛老师已经退休,依然住在校内。来一中试讲时,她借给我课本和资料,并鼓励我争取来一中工作。参加工作之后,每次见面,她常常问及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还记得,1999年的秋天,我几次在校门口碰到从县医院打完针步行回来的宛老师,样子略显疲惫。听说是感冒,以为打几针就会好起来。完全没有料到的是,不久之后,敬爱的宛老师竟然因病情加剧而永远离开了我们,永远离开了她工作一辈子的校园,多么令人痛惜!此时,宛老师退休仅仅两三年,年尚不足花甲。从此,我们再也不能聆听宛老师的教诲了。
2000年深秋的一个夜晚,我梦见了敬爱的宛老师,音容宛然,慈爱依旧。醒来时,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回首往事,历历在目,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敬爱的宛老师,您用您高尚的师德,您用您大海般博大的爱心与宽容,赢得了您的学生们深深的尊敬、爱戴和怀念。
宛老师,您是我们大家心中永远的老师,我们,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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