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赵校长在学校群中把教体局的专题采访帖子一转,我的微信群就炸了锅。很多好友笑着对我说,你又哭了!
唉,我咋这么不争气呢!
我家兄长常说我是水做的,眼泪超级多,动辄就下雨。

可我的学生却说我是最爱笑的老师了。有时我也搞不懂,反正不管哭还是笑,我都不喜欢过分掩饰自己的感情,尤其面对我的学生们。
我们每周都会交流日记。山里的孩子纯净如山泉,他们常常把喜怒哀乐记在日记本上,也会毫无顾忌地敞开心灵的大门,邀请好友去观览。因此,日记交流课上,我常常会准备纸巾的。因为许多孩子把大家逗得笑出眼泪,或者读得大家或伤心或感动到落泪。我自然陪着孩子们一起笑或者哭。我家兄长老笑话我没有老师样 。

我曾考出国家心理三级心理咨询师证书,也尝试专门去疏导心理有阴影的学生。但很快我发现,我还真不是当心理咨询师的料,因为我常常过分“共情”——学生说到伤心处低声哭泣,我也早已陪着泪流满面,结果是俩人相对无言,欲语泪先流。于是,我还是果断放弃了。
前几天,校长说让我准备一下,教体局要对部分优秀教师进行专题采访。我一听就立马拒绝,我实在太普通了,实在没啥值得采访的。论教龄,我的老师成了我同事;论成绩,比我优秀的老师多得是。更何况,我这人没经过大场面,面对镜头就发怵。

记得今年区教研室组织中心组进行“空中课堂”录课时,我竟然紧张得接连三次失语。要不是教研员马老师和组长隗老师鼓励支持,我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录完那两节课呢!我参加作协采风活动时,也是尽可能避开摄像头。现在要单独采访我,我怎么不紧张?
校长说,这是荣誉,也是任务,反对无效。我的理论水平哪能跟校长比?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8月28日下午,区广播电视台、融媒体、《章丘日报》三家媒体携手而来。我认真准备,一切顺利。我早就发现:我最大的底气就是学生,只要让我站在课堂,和孩子们在一起,我可丝毫不会紧张。
但是,我还是远离我的学生,单独站在了镜头面前。
年轻就是好,三家媒体的记者男生帅气女生靓丽,谈吐风趣,专业素质过硬,这让我很快镇定下来。他们问,我答,似乎一切顺利。但是,说着说着,突然小美女问一个问题:“王老师,您说您留在大山29年,从没有厌倦过教学。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您能够这样?最令你感动的是什么事呢?”

好吧!一句话立马把我拉回2018年那个难忘的课间。由于做完脚部手术时间不长,初三开学时我只能拄拐穿着特制的鞋子上课。人一生病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都只能抛之脑后啦。
那次大课间我提前往教室走,正好碰上一班的孩子要去微机室上课。当他们看见我一瘸一拐走过来时,所有孩子立马自觉分列两行,看着我走近。我正为挡住他们的路而歉意一笑时,突然,走廊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许多孩子还大声说:“老师,加油!”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现在,当记者的问题开启我记忆的大门时,我本想忍住的,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那份感动,是不当老师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唉,面对镜头,不争气的我啊,又哭了!记得以前我曾发过一篇文章《流泪不是错》,就极力为自己在学生面前爱哭辩解了一番。现在,在记者面前我竟然又哭了!

哭就哭吧,生活本来就是如此多彩,该哭就哭,该笑就笑,既然做不到“有泪不轻弹”的强者,就做一个本真的人吧!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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