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是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没有讨厌过年,并且在过去这么久之后拿出来回味。
看了陆庆屹导演的《四个春天》,就想在回家的时候多留意家里小事。春节期间,我做了家庭博物馆打卡,翻出来小时候妈妈织的毛衣;和爸妈一起做新年馒头;还拍到我妈为了拔猪毛带了两副老花镜……
在有故事的老物件和以往不太在意的细枝末节里,看到了很多超越日常的美好。
并且在众多琐碎里,发现了隐藏着的温柔秘密……
◆ 我爸妈越来越像孩子了
我在卧室刷手机,听见爸妈在阳台欢呼,很好奇跑去看,我妈竟然在鼓掌,似乎还想蹦起来……两个人兴奋地招呼我,“快来看快来看!”我心想这得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新奇景色啊……
原来,家里的君子兰开了花,在两片叶子中间,小小地,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的那种。
爸妈因为这朵花,竟然开心地手舞足蹈。
之后的每一天,我爸都要去阳台,认真看那朵小小的花。
他蹲在君子兰旁边,但又与花保持一定的距离,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想要把叶子往两边掰看得更仔细点,他会马上制止我。那可不是别的,是他心尖儿上的花啊,他不碰,我们也都不能碰。
好像是小朋友拥有一件了不起的宝贝,别人无法懂这件宝贝的特殊,但他就是无比喜欢,无比小心和认真。
有天早上,我还在睡觉被我妈叫醒,“你给我捏个小猪,我想要个猪馒头,我捏不成……”我一下就乐了,我们家还真是一群大儿童啊。
但我困的睁不开眼,让我妈等会儿,我爸看我在沙发四仰八叉,半天不动,气呼呼地走向厨房,等我去厨房时,他已经做了两个小动物的馒头,撇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说,“你不来我也可以!”
“哇,好厉害啊” 我对着小鱼馒头流露出赞扬的神情,刚刚不耐烦的老爸眼睛一下就亮了,“也不看看是谁做的”他说完就哈哈大笑。
我捏的小猪馒头,长得一般,但我妈喜欢得不得了,仔细端详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猪猪馒头放进蒸锅,满意地说,“要过年啦~”
那个小猪猪,蒸好后放了好几天,每次都端到桌上,吃的时候我妈就会流露出喜爱和不舍,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次……
不知道我长大了,还是他们老了,觉得爸妈越来越像小孩子。他们总能在我们漠视的生活小细节里找到快乐,皱纹密布的脸上会洋溢起孩子般的笑容,好像是种从未改变过的天真烂漫。
◆ 我可能会被亲情胖死……
和很多人一样,我也觉得有个世界上做饭最好吃的妈妈。
我妈确实一手好厨艺,而且对自己要求很高,极为认真。
过年有客人来家里吃饭,她一定要准备十个菜,过年嘛,要十全十美。客人来的前几天就开始码菜单,算不清楚,拿旧本子写出来,有点像我们的工作效率手册,她列过很多“宴席”清单。
而且我妈不怎么把外面的饭菜放在眼里,在餐厅饭馆吃到好吃的,回到家,她基本都要研究透彻。
鱼香肉丝、糖醋里脊、水煮肉片……超市有现成的配料,但她不用,大料、香叶、五香粉、酱油等等,一二十种调料,要自己试出合适的比例来,骄傲又认真,厨房就是她的事业。
过年的卤肉,也是买生肉回来,她自己配料卤的。
大年二十九晚上,吃过晚饭,我妈开始卤肉,我在卧室闻到肉的香味,忍不住吧唧嘴,跑到厨房看看,五花肉、猪蹄、猪耳朵等一锅炖,看的直流口水……
“你爸要放酱油被我阻止了,这个一定要炒糖色,才透亮啊。”
太诱惑了,我还是回屋里去。但快十一点的时候,她端来一盆猪蹄,刚出锅,让我和我弟尝尝,香喷喷的,我当然没有忍住……
入口即化,香嫩爽滑,啊,吃了一个赶紧让我妈拿走,不然可能停不下来。
在把我喂胖这条路上,我妈越来越得心应手。
每次回家过年,总是连吃带拿。临行时带吃的,在我们家是个十分重要的事。提前几天,我妈就会开始想让我带什么,大到卤肉、腊肠,小到调料、辣椒油……
这次走的时候,我妈给我带了家里的腊肠和一小瓶五香粉,她说是她拿料去店里看着打磨的,比卖的味道好。
怕我路上饿,还给我准备了酸奶、饼干、苹果、小橘子、一整只烧鸡……
没错,是一整只,我走的那天,她一大早就出去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跟我说,“我给你买了只烧鸡,你路上吃,吃不完下车了也还可以吃嘛” ……
是不是妈妈们都觉得自己女儿十分能吃……
离家远,平时跟他们视频,只要看到我在吃东西,我爸就会露出非常满意又爽朗的笑。
作为对吃有极致追求的家庭,在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的时候,他们宁可在穿衣方面省一些,也要尽量每天给我吃肉,现在我爸总说,只要我好好吃饭,他们就少操很多心。
放心吧,作为你们的女儿,我瘦不下来的……
◆我的仪式感来自我爸妈
朋友们总说我是她们身边活得最有仪式感的姑娘。
我对拍照记录这件事确实有着无比的热情……拍看到的风景、走过的路、吃过的美食,不仅如此,离职、搬家、在洛阳的最后一天,都有找摄影师帮我记录。
○ 在前司最后一天离职那天带摄影师去办公室,听说有同事背地议论我,当时我特别不开心。但现在想想,这种在外人看来的“作”,在我们家挺正常的。
我们都特别喜欢拍照,我妈比我更喜欢一些,下雪那天,是她说服我穿上衣服,出门拍雪景。
我们一起出去玩,经常会走着走着同时停下来,有喜欢的景色要拍……
○ 两个渣像素,但都要拍拍十五的月亮不仅是美景,爸妈还特别喜欢拍只有自己家人才懂的生活笑点。
有天晚上,在洗头发的我让我妈帮我拿一下搭在外面的干发毛巾,我听见她出去叫了我弟一声,没有应答,接着就听见她脚步飞快,我以为是我弟大晚上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过来一直笑,你们猜怎么了……
我弟在坐在凳子上睡着了,她脚步飞快是为了去拿手机,好拍下来仰着头拖着下巴睡觉的儿子……我问她那为什么要跑那么快,她说“担心他那么睡摔了,但实在太搞笑了,要赶紧拍完把他叫起来……”
自己边说边笑到不行,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想毁掉的一张照片,我在饭桌旁拿着小枕头嚎啕大哭,眼泪挂在脸上……大概他们也是觉得好玩,在我哭的时候要先拿相机拍下来再来哄我吧……
小时候觉得很丑,总想毁掉,现在看来,老照片都是无比珍贵的生活碎片。
每年过年都要把老照片拿出来翻一翻,把这些发在微博上,小伙伴感叹,“你小时候照片那么多啊,我都没什么照片……”我才意识到,不是所有人童年都有这么多照片啊。
这些是小时候的相册,不仅如此,我爸还在每张照片后面写上了时间地点。
“1992年冬” “94年春节 正月初三 于洛阳” “1994农历生日,摄于偃师家中房顶” “95.4.24 洛阳龙门” “96.3.12 于三门峡公园” “98年 春节” “98.8 键盘合影”(我的电子琴培训班) “2000年 君君生日”……
那时候没有高级的电子设备,没有QQ空间,没有朋友圈,爸妈就用相机胶卷、简单文字,记录下我成长的点滴。
他们早已在潜移默化中把这种仪式感传递给了我,就是这些仪式感,共同组成了我们家的故事。
年前有朋友问我,过年准备回家干嘛,我回答,拍拍照,吃我妈做的饭……想来这也是每次假期的重点。
今年春节除了拍照,还随手拍了两个小视频,简单组接,一分多钟,但我爸妈可能也就看了二三十遍吧~
老爸老妈的「家乡美」_腾讯视频
少女肖的家庭大聚会_腾讯视频
很多人觉得工作压力大,只想关心事业,其它的都觉乏味,每次回家,多看看周遭就很不情愿,其实,家里的烟火气,最能给我们补充生活的能量。
而且,我们越来越大,爸妈就真的越来越老了,我这次回家,我妈说11月的时候,我爸因为高血压住院了12天,怕我担心,没跟我说……印象中,那个周末我们还正常视频了……
过年在家的时候,他每天量好几遍血压,而且我爸不太想接受自己从此之后要一直服药,总试图停药两天,期待着停药后血压计可以报出正常数值……
上周末我们视频的时候我爸跟我说,老家正在修建二里头遗址博物馆,下次带我和我弟去,说完又给我讲了一波历史……
我很开心地答应,因为吃吃喝喝,四处逛逛,被他们的可爱逗笑,真的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家在,爱与美好就在。
PS:家庭博物馆详细打卡内容在我的微博
我会一直记录我们的日常幸福
■撰稿排版:少女肖
■图片视频:实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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