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着日历,看着2月的阿拉伯数字。已是2月8日,二月的第一周感觉还没抓住,就匆匆溜走了。今年的二月正好整整四个星期,28天。始于周一(1号)终于周日(28号),挺巧的事。
今天已到腊月二十七了。不看着日历都不清楚,再过四五日便是春节了。上网搜了下今日的习俗。
中国民谚称“腊月二十七,宰鸡赶大集”。
这一天,家家户户要宰杀自家的家禽,还要赶集。赶集主要还是买年货,如鞭炮、春联、香烛、烧纸、牛羊肉等。
记忆中小时候的年,那几日的厨房里时不时地冒着热气,母亲围着锅灶忙上忙下的身影。最熟悉的还是:堂屋里的那个大方桌上,摆满父亲从街上买的年货,有鞭炮,对联,年画,漂亮的糖果,糕点,还有母亲炒的花生,瓜子。
那几日都会看见父亲外出的背影,年货总买不够的样子。每一次他觉得买够了,可回来与母亲一商量,又总缺那么一两样。有一回,他又要出去,弟弟忙从屋里跑出来,嘱咐他买几幅明星画回来,父亲笑笑,点点头走了。
那个时候的四大天王,古天乐,还有小龙女都很流行。我和弟弟期待着,估摸着在哪贴。中午,父亲回来了,弟弟忙迎着上去,连问:“爸爸,画买了吗?”
“买了,买了,那,在这!”父亲从一个大袋子里,翻出卷好的几幅画。
弟弟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瞧画,傻眼了,嘟着小嘴抱怨:爸爸,不是让你买明星画吗?怎么都是孙中山,朱德,陈毅,周恩来他们啊?
父亲也扬起头,一脸不解地说:他们不都是名人吗?电视里都放过,可都是大明星啊!
那一年,我们的堂屋墙上贴了两排的革命伟人。
印象深刻的还是:一家几口,吃完年夜饭,围坐一起,嗑着花生,瓜子,守着一个黑白电视,看着倪萍主持的春晚。大人们七嘴八舌地聊着春晚,我们躺在被窝里,吃着糖果,憧憬着明天的压岁钱,有时还偷玩巴掌大的游戏机。
回忆小时候的年,有味,浓重的年味:吃糖果,吃糕点,吃平日少有的大鱼大肉。最喜欢的还是穿新衣,压岁钱。
现在长大了,成年了。年味仿佛越来越淡,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年的趣味也越来越淡了。没有小时候的期待,更有成长的眷念。
特别我和先生谈恋爱的那几年,一点年味的气息都没有。我们那时大都在外地过年,只因他不想回去,记忆中他的家,常是父母争吵不断的样子,没有对家的那种眷念。我就陪着他。
那几年的春节,淡得与往日一样,连出租屋的门上都没有贴过对联。有一年的春晚,我们在网吧看的,没看完。回来的巷子里,路过没关门的小店,里面正播放赵本山宋丹丹的小品。
后来,我们结了婚,买了房,有了孩子。便常带孩子回老家过年。先生也眷念了许多,更多的是成熟有担当了,看着父母的背越来越驼,头上的白发,也愈发多了。过去的终究过去,最重要的是做好当下,不管高速上的车堵的多么心急,也堵不住他陪老人过年的心。
每年的回家过年,堵车高峰期,堵烦的心情;与亲人围坐一起,一大桌的大人,一小桌的孩子,孩子们的吵闹,大人们的家常;老家的走亲访友,初一拜年……
虽眷念岁月,但年又有一番风味,成年人的风味。但今年是个特殊的一年,由于疫情,很多人选择在外地过年。我们也是如此。今天已是腊月二十八了,却让我感觉不到年的到来,不是翻着日历,都不知再过几日便是春节了。仿佛又回到恋爱的那段过年记忆。
但有了孩子,终究不一样。我也为孩子置办年货,只不过现在不东走西奔了,动动鼠标,输入密码,年货便到家了。现在的年货也更高级:盒装的水果,装着漂亮袋子的瓜子,花生,五花八门的坚果,巧克力,各种零食,也准备了塞压岁钱的红包。
今年,表姐们给我寄来满满一大箱的家乡年货,几包牛羊肉,还有香肠,油炸的肉圆,老家包的麻菜肉包,每年都会买的糕点。
今年,准备与孩子们一起贴春联,看春晚,聊春晚的故事,放松他们,让他们也偷玩着什么。虽没回家,却另有一番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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