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东边一间也是住着一对夫妻。夫是这单位的技术员,长得矮胖,国字脸,宽而浓的眉毛,厚厚的嘴唇,脾气特好,说话幽默温和,很有才气,平常戴一副宽边眼镜,我叫他才子。妻是附近乡村的小学语文老师,长得小巧玲珑,眉目清秀,说话莺声燕语。
我很羡慕他们,艰苦平凡的生活,老师和才子演绎出了诗情画意。他们家书很多,晚上同一台灯下,两人相伴读书,他们更是张嘴就是诗词歌赋,成语接龙。不像我张嘴就是大白话,满满的烟火气息。
比如夸我先生做饭好吃,我会说:好香啊!再加一句就是:好看又好吃。老师夸才子做饭好吃,说: 鲜香四溢,色香味俱全,为了鼓励才子再接再厉,还有诗相配:此餐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早晨,相邀去附近的河边散步,看到霞光照得河面波光粼粼,老师一句:云霞照水面,弱柳拂地垂,瞬间感觉河比以前美了好多,随意的散步变得美好诗意起来。
我家正对面的阳面也住着一对夫妻,年龄稍大一些,有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妻是单位人事科的,长得很好看,也很傲气。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灵巧动人,闪着智慧的光,眉毛也稀有的,在鼻梁中间几乎连在一块,穿的光鲜亮丽,打扮入时。夫是市废品收购站的财务员,长得高大挺拔,宽阔的脸盘,挺直的鼻梁,有神的眼睛,一看就是精明人。九十年代初,废品站是个油水较多的单位,工资高,工作轻松,好多人羡慕呢。
相对老师和才子,这两口子是过得有声有色。夜里,大家都休息了,安静的很,忽然一声尖尖的叫骂声划破夜空,紧接着是两人互不相让的争吵,吵得厉害了,还会有玻璃,碗等的碎裂声,声音高高低低,直到累了,休息。更让人惊讶的是,早晨两人又说说笑笑的一块做饭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搞得我开始以为是做梦了。他们就好像人们说的吵闹夫妻,每周必有一吵,像是给这平淡的生活添加一点调味剂。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还有一个共同点,好奇心重,喜欢探究。比如你外出回来提个包,他们一定会拿眼死死盯住你的包,那眼神像是会透过包包看清里面的内容,就是你提个方便袋买个菜,也要看个究竟。刚开始很不喜欢,好似眼神含着挑衅,在窥探着自己的秘密。后来习惯了,遇到我都会自觉打开展示一下,哎,别说,我还因此学了很多生活的知识。他们会教我怎么挑菜,哪里的便宜,衣服那个款式好看,哪里的物美价廉,受益颇多。
楼上还住着很多刚分来的大学生邻居,性格张扬的颖,知性优雅的娟,心机颇深的雅,聪明漂亮的琴,男有爱下围棋的平,小喇叭峰,风趣幽默的弘,实实在在的建。他们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聪明,都给了我或多或少的帮助和启迪,虽然因为成家,工作分开多年,依然怀念那些艰苦而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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