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里的柿子已熟透,
全采下吧,吃不了送送亲友。
那也只有一半的收获,
另一半已被雀儿们享受,
最后那一颗不要摘,
让它点缀这农舍的深秋,
一颗硕大的宝石,
红在斑驳的叶子里头。
这张照片中柿子树尚小这是父亲十四年前在《金陵晚报》上发表的一首小诗,“最后一颗不要摘”顿显诗意盎然。诗里写的是我们一家人去父亲的老家孙家边摘柿子的景象。
油菜花老家有一处青砖小瓦房,古色古香,那瓦房的外樯还有处拴马,父亲原先购置时是打算偶尔去住住,后来身体又不好,每年最多也就去个一两次,在秋天,会去摘柿子。
小园里的这棵柿子树原本就有,树倚住围樯,少人浇灌也少人伺弄,等我们每年去摘的时候,树上的果实却总是那么甜美。有些熟透了的便落在小径上,还有的在枝头上的也被雀儿啄了,我们没有耕耘,只有收获,也都不心疼。
集石头拿只口袋等在树下,向邻人借来梯子,靠在围墙上去摘那枝头高处的柿子。有的时候,手边的摘完了,便没有办法了,农家还有一种专门摘柿子的工具,长长的木棍一头是个勾子,用钩子碰掉的柿子可以落在在下面的小袋中,一小袋装满了再送下来。
男人们争先恐后的爬高上低,爬到围墙上尽力去够,女人们等在树底下,将篮子里的柿子挑选了装进布袋里。孩子们也前前后后的忙活儿,很快乐的做着传递工作,等不及了便拿起熟透的柿子品尝起来,吃了一嘴角的柿子糊糊。父亲,这个时候会坐在院子里的小瓷凳旁,抽根烟,愉快地看着我们忙碌。
小园香径独徘徊这个院子是他的心爱之所,取了个名字叫单石园,铺条鹅卵石路,又运来水泥板陈着好几块怪石,还在小园里挖出了水池养鱼,他将他心目中关于美好家园的想象都装进这一个小园里。
去年秋天,我们还是去摘了柿子,枝头的柿子还是一样甜美,可他不在了,留在枝头的只有满满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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