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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岁月(系列小说之十二)寂静的青春A

我的青春岁月(系列小说之十二)寂静的青春A

作者: 敬超 | 来源:发表于2019-06-24 15:21 被阅读0次

    我的青春岁月(之十二)

    寂静的青春A

    一星期后,我从三楼搬到了四楼。四楼条件并不比三楼好,相反是顶楼,太阳会把天花板烤热,还有,水笼头集中在一楼,这自然又多了几分跋涉之苦,然而我决定要搬。

    许久我也弄不清原因,我只是感觉我周围几间房陆续住了人,而且多是粗嗓子的男音,半夜里喊寂寞,和我一样。我只是想改变一下环境调节一下心境而已。房东老板那一长串钥匙为我选房间时,一位女孩对我嚷道:“我们换一间,这间房子太亮”。我斜着眼,看见一位漂亮的小姐正坐在电脑边,旁边还有一位高大的男士,他向我会意的点头。我说:“还没定呢。”“定了就换。”女孩赶紧说。并反过头来对我笑。

    一个小时,我的行李就从三楼搬到了四楼。当我随房东老板拿窗帘时,遇到一个丰满的女孩也正在拿东西。“你也订房间?刚到?”我主动问。“以前订的,现在才来”她说。她的行李多,我主动帮她拿风扇。“你什么专业?”她问。

    “也是A大,中文系”我说。

    “中文系怎么住这里?”她惊疑地问。

    “你看我像学生么,我毕业多少年了,现在专门写作”。我总喜欢把真实的自己告诉别人。她说她学美术。我问她是读中学还是大学。她就一下子兴奋起来。“啊,读中学,那就好了。”她的语气带着压抑。有这种暮气的女孩子往往就是正和男朋友同居的典型形像,因为她对异性有种自然的迟钝,就像一头老雌山羊,面对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场,慢悠悠的啃草。

    到四楼,一位男士正站在一堆行李中间,我猜想就是她的同居者,于是一起聊了一通。

    新的房间新的感觉。我对面的一对正玩着电脑,没有声音,当开门时男士对我点了一下头说:“你的钥匙还挂在门上呢”接着我发现隔壁也住着一位女生,我想去打个招呼,但隐隐又感觉一个很粗的男音在里面,于是放弃了。

    一整晚,里面的高个子男生没出来,我就知道他们是同居者。也是嘛,女孩子要不是想那个方便又为什么要出来租房间呢?但我对面的女孩是有点出众,身材苗条风骚,脸泛灵气。我在关窗时随便嘟囔了一句:“还说和我换房间呢?这间房子没有护栏,那可不安全”。男的就伸过头来说,确实。里面的声音问:“什么,他说什么,我没听清”。她迫不及待想听清我说的话使我惊讶。

    这便是第一天。我开始反省自己,我原本想自己隐居的,而对里面那女孩未免太热情了,帮她提东西,同时告诉她我在写作,甚至带点急躁。但我知道自己终究是封闭的不擅长主动交际的,这样的抓机遇也是出于本性的流露。同时我发现对面的女孩过于压抑。她原本不必听清我说什么,可她为什么要加一句她没听清呢?这样想着倒使我不平静起来。她或是对她的同居者不满而有所寻觅,或许是个性格风流者?

    一整天我的脑子闪现这些。第二天下午我不在时,对面的电脑也搬到里间去了。

    晚上,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挺胖的女孩子在洗衣服,我接水时没有仔细看清,她却瞧了我好几眼。直到上四楼时我才发现就是我帮她提行李的那个女孩。楼梯口我们擦肩而过,她又盯着我,我因没看清又没打招呼,所以想再见面就没打招呼的必要了。于是,第一天的缘分和熟埝感丧失殆尽。我是个近视眼,一见之缘的人一换衣服我就不认识了。那个个子修长的女孩她们叫她贞莹。当我上四楼时贞莹正穿了睡衣去打水。上楼时我只见着上面有个女孩微笑着看我,我没很在意,因为她换了衣服,我照样没认出来,所以只把她的目光当作好奇。

    但我知道,这个贞莹我又放弃了和她打招呼的机会,如果要认识,必须统统重新开始。我禁不住凝紧了眉。

    我一直认为写作是一项孤独的事业,我现在几乎没做任何事,虽然心怀忐忑。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不愿一个人生活,谁都向往交流的快乐,所以躁动着跃跃欲试着想认识人,特别是异性,那是很正常的。形单影只毕竟不是一种正常的生活。所以我很快释然这种敏感了。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或写点东西。

    当两个晚上过去时,我就知道这三女孩都是同学,学美术,大四。那胖女孩她们称作燕子(我没忍住笑,这么胖的女孩怎么叫燕子,她也能飞?),她们经常笑嘻嘻的互相串门,奇怪每间房分别只住一个人了,她们似乎显得无所事事。

    因为我对面的房间空了,所以我就经常发现隔壁的房间总是开着,我几次欲去串门都放弃了,于是坐在凳子上张惶四顾。一边想着是不是自己性格中怯弱的分子在作崇,一边想着是不是自己故意让这种感觉延迟久一点,因为我发现,自从我搬到四楼,我的生活丰富多了,至少在心灵上。信不信,不断的下决心不断的否定也是一种思维,不断的感觉空虚不断的努力消除空虚也是一种思维,总比不知如何就感觉空虚并不知如何消除的好。现在事实已经很明显了,我想结识这几位学美术的女生,在不断的寻找时机不断的放弃时机,不断的发现时机而又不断的为失去时机而懊恼着。

    我开始想写一篇《孤独者别有怀抱》的小说,因为我开始有把这本书翻几下又把那本书翻几下又放下的习惯了,我开始有对拖鞋的声音对门叶撞击门锁的声音格外敏感的习惯了。

    我知道我无法做到像一些无所事事的混混儿,涎着一张脸去敲女孩子的门,然后在还没取得同意的情况下就坐下,然后天南海北的吹牛;或是在周末嚷嚷寂寞只是想找个女孩聊聊天,然后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就要求她去看录像什么的,或者退而求其次,干脆去借一样东西,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只是借此搭搭话。这样的念头我都有,但是我知道我做不到,至少觉得不自然,我还是有点清高兼孤狂的。虽然我了解过不少先生采取这种方式并取得收获,但我知道对于处于孤独状态的我根本做不到,况且一位离校几年的老学生对正读的学生采取这些方式未免有欠沉稳。于是我又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是我又想着用门上贴字的办法来显示我的才识。但一想到上次在门上贴字还被一位小女孩当作门符,还一个劲问我怎么迷信,使我哑然。

    因我的房间处于中间,所以偏黑,故我终日亮着灯并打开门流通空气。于是我故态复萌,在我的墙壁上贴满了座右铭、警句、箴言什么的。果然就有人细着眼看了。

    现在,我想比较细致真实的描写一位敏感的孤独者的生活。

    清晨,便听到沙沙沙的脚步声,我一抹眼,看到窗前已漏泄了几点太阳光。我的窗帘是卷了半边的,于是一个翻身,去洗漱,万一小姐弯腰一瞧,那就不好了。可水龙头已被两个女孩占了,其中洗衣服的是燕子,我说了声清早就洗衣服?她没听见,只是瞅了我几眼,也许是从没招呼的缘故,她生疏的别到一边去了,而贞莹却兴致莞然的看了我好几眼。这两位我亲眼看到和男的同居过一夜,未免兴致大减。相反我隔壁的女孩(她们叫阿华)我还没肯定,但她穿长裙有点俗。她穿黑裙倒可现出点颜色,她正穿着黑裙端个蓝面盆在后面等了。因有几个佳丽在旁,我洗脸多用了几分钟,燕子始终以肥臀对着我,而贞莹实在算个妩媚的女孩子,她每瞅我一眼我都要心跳一下,因为我光了上身,显得白而健壮。阿华又站在我的背后,我必须让位了,她没有甩头发没有回眸,她缺乏贞莹的风情,但如果是处女,几乎可和贞莹并列。

    我把灯打开,风扇打开门打开,让空气进来。然后端正的在桌子边看了几首宋词。自从上四楼,我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戒掉了。我想大声读,像三年前在外语楼那样,我在抒情时惹得好多女孩在门缝里瞅,但我觉得那时我挺得意,在一家很有名的青年杂志当记者,春风得意兼初生牛犊。而现在,我是个无业游民,况且也该作个稳重的大哥哥了吧。因此,我真的读不出声了。

    有人过来了,是燕子,她把门关得很响,略显出神经质,她到水池边倒水,我斜眼看她并没瞅我的房子,而贞莹的拖鞋属于轻柔的那种,她正上楼,像飘一样走过我的窗前,并侧头看了一眼我的床。她还穿着那种连带睡裙,我不喜欢,因为不能像牛仔裤那样勾勒出身材。她到房间去了,我只听到轻轻的带门声,好像还没关紧。贞莹真像个杨柳型的姑娘。不一会儿,阿华也来了,她的拖鞋有点挨擦地板,这是拘谨的表现。果然,她从我门前经过时没有侧头看我,但我坚信她是用目侧视的。她没贞莹的直接大方,不是燕子的迟钝古板,她从我门前走过去又走过来,她出来倒水了,水很少,顶多二十滴,这二十滴水她完全可以倒在地板或走廊上的。看来她是装样子的,用以掩饰她的不安,果然,我看见她的脸侧向了我一会,并很盯了一眼我墙上的字幅。我恰好打了个呵欠,正和她的脸相对,她就急急的迈着细碎步的往她房间赶,门也关得挺响。许久没开门,我只好去吃早餐了。

    九点钟回来,阿华的门还是关着。不一会贞莹大声喊她的名字,当阿华打开门时贞莹已来了,贞莹到阿华的房子必须从我的窗前及门前经过,她照样很快的瞅了一眼我房内,然后在阿华的房子里嘀咕了一阵。不久,贞莹出来,她又瞅了一眼我的床,旋即又下了楼,不到半分钟又上来,停在四楼的口子边,估计在看我墙上的字。我写的是“天道酬勤”。不一会又到水龙头边,去洗手,这个水龙头是不流水的,除了夜深。她洗手自然也是做样子的,然后又回到阿华的房子,一分钟后就回去了。然后在那边大声喊:“阿华,过来”阿华就匆匆过去,燕子也加入了阵营。“反正没事”贞莹说。不一会,贞莹的房子就传来嘻嘻声,或许她们正看影碟。

    我吃午饭了她们还没出去,我回来时阿华的房门是开着的,我在开门时随便看了两秒钟,见灯也没亮电脑也没开,就到水龙头边吐了口口水,再转头看时,她的门已啪的关了,声音不轻。我有点懊恼,关于原计划三天闭门读书第四天结识她们的打算只有放弃了,我怔在床上半天竟做不了声。

    回头床上,我觉得“天道酬勤”的字写得不好,贞莹是看了的,她学美术的鉴赏力强。于是我有加了“如云飘泊,只会点燃闪电;深自缄默,必将声震人间。”等句子。觉得满意多了,于是对阿华大声关门的不满减了几分。许是她正午睡,听到锁响,知道是男士,自然要本能的遮掩嘛!

    于是我有点困,但身上尽是汗,现在已是两点,她们可能会起来了,开着门可不好到床上睡。就伏到桌子上,竟很快进入梦乡。

    我是被她们脚步声惊醒的,阿华在下面洗脸竟洗了十分钟零十八秒。我为了彻底赶走瞌睡虫,打开了录音机。正是黎明的歌:“我只是要求好好的好好的看你一眼就走,你已经习惯有人在你左右。”

    接着坐下来我想续写我那篇《异乡》的小说,写得很严肃哲理也很吃力,我以一天几百字的速度爬行。在这种状态是难写这种过于庄重的东西的。于是我看《智慧人生全书》,有些灵感就勃然涌起,是关于美和孤独之类的题材,我觉得我是在为文学选择生活了。

    下午,我找阿华的愿望很浓,因为她的门始终开着,借口就是比如她的电脑房东每月加了多少钱一月的电费,我也准备把自己的电脑搬来,比如她们通常在哪里吃饭等等。但我有心写孤独压抑者的心态,故一直忍着。我正读《智慧人生》的厚黑学,我发现我缺的是厚黑,而忍让、糊涂学已达绝境。我发现,厚黑学的最高境界恰是厚而无形黑而无色,和忍让学恰又同出一脉,比如“虎缩其形,有所击也”“出奇制胜”等等。

    一个小插曲,阿华小姐的门老是不关,我这个老光棍无论如何是难以坐定的。她拿扫把去扫地了,这是个接近的好机会,可我的地板一尘不染,但我不想放弃这机会了。“借你用一下”,我出口不凡,“放在那边呢?”阿华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显得很温柔。这是我和阿华的第一句话,这已是我上来的第四天,阿华是最后一位和我说话的人,但细一想,这不算对话,要认识还要重新开始。

    六点了,我该去吃饭了,但阿华去打饭了,我想等她上来,但她来时我又觉不是时候,到底没下定决心,开了门忽又关上;关上忽又打开,如此反复几次,心反而怯了,于是怏怏的下楼。喝了瓶啤酒,一个人,看街上裙起裙落,这路上走着的大多是学美术音乐的,所以很可入目。我有随着那两个小美人去看录像的冲动,但反过来又想不如珍惜我周围的几位小姐。于是又回来。阿华的门紧闭,贞莹的门紧闭,燕子的门紧闭。而分别从她们的房子里露出几点灯光。

    于是怏怏的提个桶子去洗澡,意外地发现她们三人都在楼下。我今天穿了挺高档的衬衫和休闲裤,显得精神而又帅气,果然,她们三人的目光刷地扫过来。我这衣服通常穿着出门的,在房子从没穿过。贞莹又回头看我了而且是两眼,她的头转动很灵活,我戴着眼镜意外地发现她的眼睫下有个小黑圈。据面相学说,这种女孩性欲强,我咋了咋舌,却已被一位女孩抢了里面一间澡堂,我看见正是刚洗过头的阿华。

    我百无聊赖的和三四个人在外面等,阿华已脱光了衣服了吧,我意外地发现阿华洗澡时竟没把门拴紧(注:这门很紧,连男士都要用劲),也许是故意的呢?她的胆子也够大,外面徘徊着这么多的男士,她不怕被推开?那她会光着身子摔在地上。我暗暗为她捏一把汗。贞莹忙完了,她从我身边经过似乎乳房挨了我一下,使我想入非非。而她头发上的芳香非常爽的溜入我的鼻孔,淡雅的、香甜的。想来这个女孩从周六晚到现在已四天了,还没临幸呢,会不会寂寞?我莫名其妙的边笑边想。

    今夜我忽然辗转难眠,不仅仅是天太热的缘故,我想起一年前我在一家广告公司跑业务,当主管。有次我带一个业务员出去。我滔滔不绝的把媒体的优势讲的很透彻,最后对方一句话,先商量商量,就打发了我。回来我得意的对我的副手夸耀。不想,她说:“你非常了解自己和对方,也表达得很好,可你缺乏进攻意识,你要以激励带技巧的言辞打动他,在展示自己的同时也给客户以震撼。”

    于是我知道了我的性格,我信奉“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的人生追求就是做桃李,让人主动来朝拜我,我以仁德说服人,而不喜以威巧服人。今夜,我把自己反过来复过去的想。大概十一点,阿华和贞莹出去了一趟,阿华穿得很少,肩膀上只吊了两根带子。一小时后才回来,我一直坐着,我要给人留下刻苦攻读的印像。因为我和这些女邻居已同居住了四五天,还没正儿八经的交流过,这对一个单身青年来说算不正常的。渐渐四处虫声已归于岑寂。

    到第五天早晨,我已习惯和人不打招呼了,我的生活重新归于死寂,像从前那样,这对身心不利,我想。一个人处在不毛之地的荒漠,自然尽是寂寥;而处于花的海洋呢?感觉会不同吧,虽然不必去采摘花束,但嗅嗅香息总也惬意吧。但久了就腻了,我知道我墙上的字画已没人注意了,因为她们已习惯了,关于有一个挺英俊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兴奋感没有了。生活就是生活,生活的残酷就是对周围的美熟视无睹,然后迟钝。贞莹已没有那种蓦然回首的动作。晚上,月亮爬上窗台的时候,我寂寞的心四处飞腾:经过两性欢悦的人让她晾一星期也应是难熬的,贞莹呢,那个嗓音很粗的男音怎么也不见了,那晚是不是阿华的房子传出了男音,如果是,她们现在是三个寡妇了,三个寡妇和一个鳏夫,不诞生故事才怪呢?

    中午,我到里面转了一圈,看见燕子和贞莹正在一起,我说我还以为是老板娘,贞莹照样很想和我搭话的样子,很迷人,而燕子反过身看我,带着研判,我不喜欢。我可以问贞莹怎么真的换房子了,以示关切,然而我已回来了。也许是自己没穿上衣,不宜和小姐呆得太久。回来想在阿华处转一圈,没成功,因为贞莹恰到她房子了,我不想同时和两人打招呼,只要有一人不说话,那就会显得很尴尬。但同时我又为计划没实行而懊恼着,站起来忽又坐下,在房子里转来转去,还把稿子弄得哗啦啦的响,

    继尔我又想,我这小子还挺老练,我现在不跟她们打招呼,她们肯定很奇怪,从心里早就接受我了,到时就水到渠成。况燕子知道我搞写作,或许早转达给两人了,那么她们就会有神秘感。但我渐渐以这神秘感为沉重。前天我打电话给故友,传说陪男朋友到乡下了。于是一个人在街上奔走,汽车扬灰尘扑面,并对麒麟发廊踟蹰半天竟有心去问问价钱,但终于叹叹气放弃了。至此,我已是心无所托了,再也不会有人记得我了,我陡然有点酸楚,想起自己迎风而立的姿势,我在为谁守贞?难道我就没有心动?于是我感觉自己人际方面的被动了,也许我就是这种状态下去了,我将是一条晾着的鱼,再下去就是死亡。

    生活如旧,清晨我看见贞莹,她在洗头,我一走出门就看见她了,她也回头看了我一眼,她的发丝在风中飘移,我觉得实在是光芒四射。站在朝阳中我默立三分钟,然后怅然离去。

    是该来点色彩了,再这样孤独下去,我会发狂。想起自己晨风中挺立的样子,我想孤独者实在是可怜而悲壮。我实在可以正常的和她们交流,微笑着说话,她们都是那么随和,只要我开口就行了。下午六点,阿华端坐着吃饭,我几次欲问她在哪里打饭,没成功。回来时写孤独者的心态,写得动情而深刻。可怜的我呵,还没和人一言一辞的交往,而心灵丰厚繁杂如此!

    我一直写,直到晚上十点,稿纸完了,实际上我还有别的。但我要向阿华借,做了几次跃起,终于选了个阿华门开的时机。阿华一下子紧张起来,我说给我三张稿纸好么,阿华说是方格纸的,并显得手足无措,我说可以,并始终微笑着。她穿得很少,从她慌乱的样子我断定她还没男朋友。她带着怨言的问我是哪儿的,好像这么久我没找她们搭话是我的错似的,我始终庄重着。她把一迭稿纸撕下一张说:“都拿去,余下的给我”。我为了表示自己纯粹是借稿纸的,只要了她三张,她的手拿起忽又放下显得拘谨不安。

    今晚的心挺欢畅,我孤独的心终于得到了一次局部的小抚摸。但回到房子我立时后悔,阿华叫我把稿纸全带走余下的给她,岂不又是一次接触的机会?而我竟然愚蠢的拒绝?于是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诚实君子,关于厚黑还不及常人万分之一。于是又构思着再去借稿纸,再把自己的作品小集也带过去,她看完后又递给我,岂不就关联了?但阿华到贞莹处玩到十二点才回,她的门虽然小开了一会儿,但因我的稿纸还没写完,到底是没有底气去复借,而当我写完时,她的门已关上了。是的,已是深夜了,阿华该睡觉了。祝你睡个好觉,我对自己又对阿华说。

    同时我又对自己的忍让功夫自喜起来,我用自己的不主动,制造了她们的主动,阿华的发问是明证,她的手足无措是明证,我有希望啦!

    第二早,脚步声起了,阿华的,她下去刷牙了,我十分中后下楼,她还在洗衣服。她看了我一眼,我没打招呼,我觉得还不是时候。但回来又有几分惆怅,因为这意味着我要认识她们还要重新开始,这又要进行多少思想决斗呵!

    我必须有新的行动,才能改变这种状态。但有几点还是要弄清,贞莹燕子的男朋友是不是每周来一次,阿华是不是也正和人同居。然后才会是新的决定。但也许我什么决定也没有,孤独者仍是孤独者,孤独者终究是孤独者。或是两个月后我黯然的搬离这四楼,去体验新感觉,或是我终于认识她们了,但终究认识而已,我的孤独也随着生命和岁月常新。

    晚上,我又沉重的叩响了我的旧友贞颍的电话(很巧,她的名字我的邻居同音),并向她诉说了我的寂寞,贞颍已在另一个城市定居,已是一个一岁孩子的母亲。她接到我的电话很兴奋,并反复劝我心灵平静,利用没上班时间多写点东西,今后一切会好起来的,我的电话打了一个小时,恰好我一星期的生活费。

    我当然希望一切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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