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木病逝于1985年,去世前他嘱托友人将他送往夏诺多吉。
我站在他的墓前,问林呈:“顾先生为什么不葬在许小姐附近?”
林呈楞了一会儿,回答:“顾先生曾经说过,如果有来生,希望许小姐不再与他相遇。”
“他们可是夫妻啊,为……什么死后还不在一起?”我震惊地问。
林呈喃喃道:“ 是啊,他们是夫妻。”眼神中带有些迷离,缓缓地望向不远处的夏诺多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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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夏诺多吉的春天要比现在冷许多。
顾乔木带领部队途径稻城,他是第 58军的团长。因收到上级的电报,正赶往长沙南郊与守军取得联系。
各种野生动物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生活,无拘无束。在稻城很难看到当地牧民放牧着牛群,即使有,也不会像眼前这位姑娘这般的……娇弱。
顾乔木走向前去,看着眼前身着红长袖坐在草地悠然放牧着牛群的姑娘。他竟担心,一阵风吹来,她会不会被刮到另一个地方。随后开口问道:“小姑娘,这儿最近的寺庙在哪?”
许安衾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顾乔木一眼,缓缓地开口:“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再往右拐,继续向前走,再……”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能不能说的再慢点,再简单些。”
还未等她开口,旁边一个小个子士兵挠挠头抢先道:“姑娘,你就算说多少遍也没用,我们团长他是个不识路的,要不是副团长,他就已经带领我们这班人走错好多次了,他……”
顾乔木狠狠地瞪了小个子士兵一眼,望向她没再说什么。
许安衾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残留的草梗。随后,大步向前跨去。
崎岖的小道上,一名娇小的女子在前方走着,身着相同服装的一方人紧跟其后。
小个子士兵突然想起什么,跑到那个挺拔的背影旁小声地问到:“哎,团长,你说这姑娘给我们领路,那她的牛怎么办,万一……”
他听闻蹙眉,抿起嘴刚想说什么。清冷的声音从前方飘荡在空气中:“放心吧,大木会带它们回家的”。
他有点好笑地望向远处那一抹艳丽的红。却不曾想,原来那时那抹红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
许多年后,当他再回想起此刻,不禁摇摇头,望着眼前眉眼弯弯的女子,打趣道:“真不知你当年哪里来这么大的信心,就真不怕你所有的资产不翼而飞啊。”
“不会啊,大木会带它们回家的。而阿木,你也会带我回家。是不是啊?”说着,她嘴角微微上扬。
顾乔木上前一步,将眼前心爱的人拥入怀中。 “嗯,我当然会 。”
她听着耳旁传来令人安心的心跳声,突然想起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你微笑着,什么都不说;而我觉得,为此,我已等了很久。
大概,这就是:因为有你,所以任何事在我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因为有你,所以我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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