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饭,我趴在桌子上假寐。
窗户外面一阵熟悉的扑棱翅膀的声音,我抬头望去:一只鸟!漂亮的鸟!
背部和翅膀一水漂亮的黄褐色羽毛,腹部是灰白色,眼睛直到鸟椽都是白色,像一个横放的豆荚。我拍了鸟儿的照片发到群里,有朋友说是画眉。是画眉吗?权当做是吧!
我站起来去开窗户,他扑棱棱煽着翅膀飞远了。
园区内绿树成荫,游人稀少,倒也适合鸟儿安家落后。
麻雀我的窗外是个大露台,常常有小鸟儿光顾。
最常见的就是麻雀。他们在露台上互相梳理羽毛或者打闹。灵巧的翅膀,纠缠拍打,扬起露台上的尘埃。它们由窗沿拉扯到屋顶,倏忽不见了踪影。转眼又飞回来,毫无芥蒂,交颈厮磨。
麻雀在山东被称为家雀儿,他们在屋檐下、墙洞里、任何能遮风挡雨的地方都可做家。他们本和乡村同生共长,但十年前就是山东省二级保护鸟类了。
燕子偶尔,露台也能见到燕子,他们成双成对的站在窗沿,乖巧灵动。
家乡的燕子,在田野上飞,在院子里飞,在墙洞里穿梭,忙着衔泥筑巢,忙着捉虫,忙着喂小燕。累了就停在院子里的晾衣杆上休息,见到人,啾啾两声,又飞去了。
“燕子不进愁家|”小孩子们被警告,不许捉燕子,不许捣燕子窝,秋天,燕子飞走,墙洞就要堵上;等开了春,天气转暖,墙洞也要打开,等燕子归来。“燕子家家入,杨花处处飞”“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燕子是乡村的精灵,是幸福的期盼。
咕咕鸟四五月份,田野飞来咕咕鸟,咕咕鸟不是布谷而是斑鸠的一种,也叫野鸽子。他们是独行侠,常常见到一只咕咕鸟,站在田野里最高的电线,咕……咕,咕……咕的叫着。阳光温暖、春风和畅,伴着咕咕鸟低沉的叫声,连日头也缓慢下来。
杜鹃又称布谷鸟真正的布谷鸟,在插秧的时候出现,它们在田野上空盘旋,声音高亢嘹亮,叫着“广种多收,广种多收",有地方说是“光棍多苦”。总之它在提醒乡村的人勤于农事,不广种多收,可不是是就要体验光棍多苦?
以前除了麻雀,大约就是一种叫“麻不留”的鸟数量最多,一大群一大群的,从一个村庄飞起,到另一个村庄落下。他们体型比麻雀大,肥肥圆圆的,一张网就可以捕一群。
我养过一只"麻不留",脾气很大,宁死也不被圈养。这几年竟然绝迹了。
喜鹊,还有种蓝尾喜鹊不常见唯一逃过捕杀的,大概只有喜鹊和戴胜鸟。
我们那里的喜鹊叫“玛咖(maga)子”取其叫声为名。喜鹊总是成群的在柳树上飞来飞去。我们那边坟地总是种柳树,看到在柳树上做窝的喜鹊也觉得邪性。宋代彭乘的《墨客挥犀》:“北人喜鸦声而恶鹊声,南人喜鹊声而恶鸦声。”因为人的这点厌恶,喜鹊算是逃脱了被捕捉的命运,还能在田野里占一席之地。
戴胜鸟戴胜鸟算是顶漂亮的一种鸟,棕栗色的羽冠平时是收拢在一起的,展开时犹如孔雀开屏。戴胜的俗称叫“臭鸟”,名字及贴切。不仅因为它遇到天敌时,会像臭鼬一样散发臭气,而且它喜欢吃腐烂臭烘烘的实物,巢穴里也污秽不堪,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臭。夏天傍晚常看到戴胜鸟在路边,打滚打架,洗尘土澡。
不管人类是喜爱还是厌恶,田野里的鸟总是越来越少。即使他们逃过刻意的捕杀,也逃不过毒药,逃不脱越来越恶化的生存环境。也许有一天,田野里的鸟只能在笼子找到安全的食物,只能在城市的公园里寻一个人工的穴巢。
那时,田野会是多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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